如此練劍近月,方誌興已經摸清了神鵰的招式路數,融匯之下,對於雕之一路更爲精通,已經趨近大成。雖然因爲神鵰太過厲害,蛇之一路還差了一點,但也能和雕之一路配合使用。同時他還根據神鵰的翅膀、爪子撲擊之法,初步整理出一路袖功和爪功,命名爲雕翅功和神鵰爪,並重新傳給神鵰。畢竟神鵰雖然厲害,卻更多的是靠本能,自身武功並不成系統,沒有完全發揮出能力,否則當日也不會輕易給巨蟒纏住了。
這神鵰當年雖然不時和獨孤求敗練劍,卻並未得到特意指點,如今得到方誌興這個接近宗師的人物系統指導,雖然未完全學會,戰力卻增加許多大增,再去和谷中巨蛇搏鬥,已經很少受傷了。神鵰對此也極爲欣喜,特意又殺了三條大蛇,作爲感謝。它再想殺,方誌興卻阻住了,那種巨型的菩斯曲蛇本就不多,若是殺絕種了,可是一大損失。
方誌興這些日子和神鵰練劍,也從它身上體會到了一些當年獨孤求敗的運劍方法,對於如何使用重劍,也有了新的心得,劍術又有精進。並且他這些日子不斷服食菩斯曲蛇製成的藥丸,功力精進極速,神鵰進步雖快,他與之相鬥也更爲輕鬆。
因爲功力精進過快的原因,方誌興這些時日也不時修習混元樁,以使自己真氣控制自如,並用多餘的藥效滋養自身。那神鵰見他如此,也學着靜立站樁,倒是似模似樣。不過方誌興看見,心中卻好笑不已,他早已探查出神鵰並無真氣,那一身巨力,也都是服食蛇膽所來,如何能學會這個?
不過過了月餘,方誌興和神鵰比劍時,心中卻頗爲驚異。隱隱感覺神鵰的勁力凝聚了一點。比之前威力更大。“莫非這神鵰真的能修習混元樁?”方誌興心中暗想。他思索一番,把混元式簡化爲一種凝聚勁力的方法,傳給神鵰。這種技巧就是沒有真氣輔助,也能修習之後。把自身勁力混而爲一。若是神鵰能夠修成,雖然力氣不見得能增加,卻能在運用上更進一步,配合它自身的千斤巨力,還有方誌興爲它完善的搏擊之法。只怕五絕高手,也不能輕忽。
這神鵰果然頗有靈性,竟然真的學會了,過了一段時間,它的勁力已然更爲凝聚,雙翅揮擊之間,雖然仍是勁風呼嘯,卻比以前更爲凝聚,也不再是四處亂擊。見此,方誌興又結合全真教的金雁功和華山身法中的金雁橫空。創出一式用翅膀滑翔的方法,融入雕翅功之中,傳給神鵰。
不過神鵰雖然學會了這一式,卻因身軀龐大,翅膀又比較短小,無法滑翔起來,只是搏鬥之時,更加靈敏而已。方誌興看出是體形所限,也不強求,轉向其它方面。他這些日子更重視的。其實是混元樁的養元式一式,若是神鵰能以此修出真氣,那可當真是一大突破。而且神鵰吃了那麼多蛇膽,體內精氣充足。還當真大有可能。因此他不斷探索神鵰的特點,調整混元樁的養元式,傳給神鵰。方誌興這一世追求的是用內功突破人體界限,如果神鵰能夠修出真氣,也是一大突破,對於他的後續道路也能有極大參考。
這養元式雖然對方誌興來說很簡單。對神鵰就極爲複雜了。方誌興教它的搏擊之法,它雖然用的並不標準,卻也能夠學會,就是混元式和後來傳授的奔馬式、磐石式,神鵰也能摸到竅門,不過這養元式,就讓它無法瞭解了。畢竟那些方法都是用神鵰的本身力氣,養元式涉及到蘊養真氣,讓它怎能理解?
如此過了三四個月,方誌興雖然耐心教導,也沒感應道神鵰修出真氣,雖然感覺它身上的疙疙瘩瘩少了許多,毛髮也亮了一些,卻是吸收體內積存的蛇膽精氣所致。見此,方誌興也只能放棄,畢竟雕身和人體不同,經脈、丹田也不知在哪,他也沒辦法。而且神鵰雖有靈性,卻不過相當於七八歲的小孩,如何能自主修成?就是大部分的孩童,七八歲也沒個定性,無法凝聚真氣呢!
眼看再無所得,方誌興便告辭離去。他在神鵰谷已經接近半年,雖然刻意控制,功力也達到了二流巔峰,並蓄滿了膻中氣海。同時他自身力氣也大了許多,三者相加,力道已不遜於初入一流的高手。方誌興知道自己精進太快,需要沉澱一段時間,便帶着利劍和自己煉製的藥丸,離了神鵰谷。雖然他邀請神鵰離去,神鵰卻並不願走,一人一雕,就此依依而別。
方誌興出了神鵰谷,就往終南山行去,他此次出來已經將近半年,當然要儘快回去,免得師父擔心。 行了數十里,他見到一處茶館,便停了下來,喝口茶水。
此時茶棚中頗不平靜,有兩人躺在那裡,不住唉吆出聲,周圍則有一大羣人圍着。方誌興並不想多管閒事,也不理會,直接叫過茶博士上茶。
“三弟,到底是誰打傷了你?”正用茶間,一個粗豪的聲音說道,正是圍着那兩人的其中一人。方誌興聞聲看去,見是一個大漢,頗爲粗壯。
“是一個身穿杏黃道袍的年輕道姑,三哥不過看了她幾眼,便被她用拂塵打了一下,成了這個樣子。她見我和三個在一起,隨手也掃了一下。唉吆……”兩人中一個傷勢較輕,呻吟道。
“哼!那道姑一定極爲美貌吧?”那大漢問道。
眼看兩人不答,那大漢道:“三弟,我早就說過三弟你要在口上吃虧,如今應驗了吧?”又哼了一聲,說道:“那道姑既然敢打傷你,定要讓她見識一下我們的本事,五弟,那道姑往哪去了?”那“五弟”欲要回答,卻被另一人拉了一下,並未出聲。
方誌興聽到是用拂塵的道姑,心中疑惑:“神鵰中脾氣不好的道姑也就那麼幾個,更何況又是年輕道姑,如今在這襄陽地界,離終南山不遠,莫非是李莫愁?”
疑惑之下,方誌興起身上前,打了個揖手,說道:“貧道略通醫術,不知能否相看一二?”
那大漢見此,拱手回了一禮,說道:“有勞道長了,敢問道長尊號?”他見方誌興身穿道袍,並不放心,誰知是不是那道姑的同夥。
方誌興微微一笑,說道:“貧道全真方誌興,家師廣寧子。”
那大漢聞言,連道“失敬”。全真教作爲當世第一大派,名號可不是蓋的,襄陽又離終南山不太遠,自然知道全真威名。方誌興雖然看着年輕,但他作爲全真七子之一的徒弟,武林中誰也不敢輕忽。當下這人連連道謝,又讓過一旁,讓方誌興出手診治。
方誌興探查一番,認出這拂塵上的勁力,正是古墓一路。他上一世曾經從古墓中得到《玉女心經》,後來還將其和寒冰真氣等功夫融合創出冰玉功,自然對古墓功夫頗爲熟悉。
這拂塵上勁力並不算大,躺在地上的兩人武功也有些根底,是以傷的並不算重。方誌興運起真氣,爲他們推拿活血,又敷上一些天香斷續膠,止住傷口,也就沒多大事。他怕幾人不放心,又開了個方子,讓兩人服藥靜養,如此幾日之後,便可痊癒。
幾人連連道謝,又要出具診金。方誌興連忙止住,嘆氣道:“幾位不必如此,其實那道姑說來,和我全真教頗有淵源,此事也是我全真分內之事!”
幾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方誌興如此說,當然讓他們頗爲擔心。若那道姑是全真門下,他們豈不和全真教結了仇怨?那大漢小心翼翼道:“莫非那道姑是清靜散人門下?”全真七子之中,只有清靜散人孫不二是女子,她門下都是女冠。
方誌興搖了搖頭,說道:“那道姑並非全真門下,只是兩派祖師,卻多有淵源。”
那大漢聞言,頓時放下心來,也明白了方誌興爲何如此和氣,原來是消解恩仇來着。但此事他們說來也有些理虧,而且全真教的面子也不能不賣。當下那大漢做主,說道:“既然道長說和,此事就此作罷!”
方誌興連連道謝,此事就此揭過,又道:“不知那道姑趕向何方,貧道也好勸解一番,免得她又來找賢昆仲的麻煩!”
那老三道指了個方向,說道:“那道姑走的極快,道長若想追上,還需儘快!”他倒是知道自己幾人不見得敵過那道姑,是以忍痛回答。方纔那大漢問的時候,他就沒有回答。
方誌興聽聞此言,頓時向幾人拜別,然後急追而去。他知道古墓輕功極佳,內功也不注重增長勁力,而重於輕捷靈便,功力越深,身法越快。四年前他見到李莫愁時便知道對方是一流高手,如今想必功力更深,輕功也是更快。就是如今的自己,想要追上她,只怕也得出全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