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的風情和一瞥的走光
超市不像其他樓房,一般也就是兩三層,基本上是框架結構,施工起來也不復雜,主要是造價高,全靠水泥和鋼筋澆築。佳家超市一共三層,現在二層已經封頂,正在架設三層的骨架,因爲趙紅江下令停工,所以工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坐在陰涼地聊天。
曹殊黧想要到二層實地觀察,還想爬腳手架上去,被夏想堅決制止:“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穿的是裙子,能站在腳手架上嗎?”
曹殊黧沒想明白:“爲什麼不能?”
“腳手架不比樓梯,下面可以看透上面,穿裙子站在上面……”夏想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要不聽起來就像調戲曹殊黧一樣。
也不知道曹殊黧明白沒有,反正她俏臉微微一紅,左右看了幾眼,小聲說道:“工人都不在這邊,我先上樓,你在樓下幫我把風……”
防小人不防君子,說來還把他當成君子了?夏想不知道是該慶幸曹殊黧對他的信任,還是該尷尬曹殊黧對他身爲男人的忽視?總之不被一位美女防範,也不算一件壞事是不是?夏想就轉頭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工人們都離得遠遠的,沒有人近前來阻止他們,或許在他們看來,只要能進得了工地大門,就不定是哪裡來的領導,都可以管得住他們,所以也沒人前來主動找罵。
“好了,我都上來了,你別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了,快上來吧!”曹殊黧在樓頂上衝夏想得意地揮着小手,一隻手還緊緊按住裙子,好像唯恐走了光一樣。
要看剛纔早看了,現在才假裝緊緊抓住裙子不放,小丫頭也有些意思。夏想暗笑,三下兩下就從簡易樓梯上到了二樓樓頂,對曹殊黧說道:“非要跑到樓上來,你也不怕曬黑?”
雖然是下午兩三點的光景,但六月的陽光熱力非凡,直刺人眼。樓頂之上又無處遮擋,兩個人都站在陽光之下,片刻就感覺酷熱難耐。
夏想離曹殊黧不過咫尺,迎着陽光,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脖頸之上細細的絨毛,更顯得她的皮膚吹彈可破,白嫩過人。一股淡淡的香氣伴隨着熱氣從她身上傳來,猶如深谷幽蘭的清香,更讓人覺得眼前的女子清麗如山茶,美麗如月光。
夏想一時看得有些愣神,沒注意到腳下突出的鋼筋,絆了一下,身子一歪,直直朝前衝去,雙手一伸,想要扶住什麼,卻一把將曹殊黧抱在懷中,收勢不住,又帶動她向前走了兩步。眼見兩個人就要一起摔倒,幸好旁邊正好有一個鋼筋柱,他伸手抓住,才止住了前衝的力量。
不過另一手卻繞到曹殊黧背後,緊緊抱住她,將她死死地攬在他的懷中。
曹殊黧先是輕輕地“呀”了一聲,隨後一臉慌張,不過不像夏想一樣去抓住旁邊的東西,而是雙手用力地摟住夏想,將整個身子都緊密無間地貼在夏想懷中,彷彿只要抱緊了他就不會有事一樣。
夏想暗叫一聲好險,定了定神,又見曹殊黧如同受到驚嚇的嬰兒,雙手從他腰間環繞,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抱得這麼緊,離得這麼近,一有反應就會被曹殊黧發現。夏想暗罵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這是什麼地方,不說下面還有百十名工人,就是不遠處的辦公室之內,也有曹局長的司機李潔夫隨時睜大了眼睛,要將他的一舉一動報告給曹局長。
他輕輕一推懷中的曹殊黧,卻見小丫頭動也不動,脖子之間泛起了一片羞紅。夏想無奈,害羞也得分開,總這樣抱着怎麼成?他輕輕拍了拍曹殊黧的後背,小聲說道:“現在是夏天,天氣太熱了,等冬天的時候兩個人抱在一起取暖才叫浪漫,現在嘛,就叫燒包……”
曹殊黧“撲哧”一聲樂了,一把推開夏想,笑罵:“我沒抱你,當時情況緊急,就是一根柱子我也要抱上,摔倒得多疼呀。你記清楚了,我剛纔抱了一根柱子,聽見沒有?別亂說別亂想,否則的話,哼哼,我要你好看。”
曹殊黧的威脅毫無威力,相反給人的感覺好像故意撒嬌一樣,夏想見她嘴硬,就打趣道:“好像剛纔我纔是被動的一方,要說亂說亂想,應該是你纔對。你不承認藉助我的力量沒有摔倒就算了,還誣賴好人就不好了。”
曹殊黧美目圓睜:“明明是你剛纔不小心絆了一下,要摔倒的時候,幸虧我擋了你一下,要不你現在肯定摔得滿地打滾……救命之恩你不思回報,還敢顛倒黑白,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讓你摔得鼻青臉腫纔好玩!”
“那我站穩之後,半天了你還緊抱着我不放,是什麼意思?”曹殊黧眉眼之間有說不出來的可愛,夏想情不自禁想要逗她一逗。
“你還好意思說?你先抱的我,把我嚇得魂都飛了,我借你的懷抱休息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再說了,一個男人還這麼小氣,斤斤計較,真過分。”曹殊黧氣鼓鼓的樣子就像丟了玩具的小朋友。
夏想笑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要是你覺得我的懷抱溫暖厚實,可以依靠的話,隨時歡迎你投懷送抱。”
“這還差不多……”曹殊黧自以爲打敗了夏想,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驚叫一聲,“好呀夏想,你敢說我壞話,敢污衊我的清白?是你主動抱我的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對你投懷送抱了?你……”
兩個人打鬧幾句,彼此之間的生疏感蕩然無存,年輕真好,更不用說心思單純的曹殊黧,不多時就被夏想逗得眉開眼笑,手中拿着筆記本,在樓頂上穿梭,微風吹拂,裙裾飄揚,就如一隻飛來飛去的花蝴蝶。
大概畫了一幅簡單的施工圖,曹殊黧合上本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工作做完了,現在下樓,陽光太大了,再多待一會兒非曬黑了不可,就不好看了。”
夏想搶先一步下樓,然後站在樓梯一旁,防止工人意外出現,也是爲了提防意外事故。曹殊黧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樓梯,衝夏想喊:“喂喂,說你呢,別偷看,聽到沒有?”
夏想嚴肅地點點頭:“你放心,我對幼女沒興趣!”
曹殊黧氣極:“夏想,你別欺人太甚。你看清楚了,我身上哪一處部位沒有發育成熟,哪個地方長得不完美?幼女,虧你說得出口,我哪裡長得像幼女了?”
夏想一時語塞,曹殊黧的話說得太有殺傷力了,他可不敢接招。
曹殊黧下了幾步,沒有聽到夏想回答,就扭頭去看,一不小心手上一滑,嚇得她大叫一聲,雙手緊緊抓緊樓梯,不敢再動上一步。夏想一步向前,擡頭問道:“有事沒有,要不要我接你一下?”
夏想目光落到的地方,正是曹殊黧春光乍泄之處。他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移開目光,見曹殊黧已經一步步穩穩地下了樓梯,就伸出一隻手去接她。
曹殊黧拍拍手,直接無視夏想的殷勤,眼睛轉了幾轉,笑着說道:“我的工作做完了,走,該去見你的同學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眼光好,還是他的眼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