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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拳打混混們的時候，林作棟父子走進酒店準備的休息室，外面舞廳裡支持林作棟的股東們還在盡情的尋歡作樂。
“你給我坐下！”林作棟把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的兒子按在沙發上，“瞧你這點出席，幾個陪酒的姑娘就把你迷成這樣了。”
“我沒有……”
“我讓你說話了嗎？”林作棟一拳砸在酒櫃上，差點把裝着紅酒的冰桶給震下來，憤怒的他看起來和剛剛那個和善愛子的父親判若兩人，“你這傢伙，昨天居然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襲胸？你知不知道你那狗爪子抓下去了，今天股東大會上林星豪父女能讓我們脫層皮？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林聰縮在沙發上，不敢說話。
“還好樑先生及時阻止了你，如果是我，我還要再抽你幾巴掌！你說你，在學校裡面明明名列前茅，除了考試考不過林零零，其他都很好，怎麼出了學校開始做事以後，就總掉鏈子？”
“我……”林聰看父親語氣緩和了一些，便試圖辯解，“我也做了不少事情啊，荒獸掃蕩之類的任務不都完成了……”
“完成任務有什麼用？那些任務集團裡大部分天選者都能完成！我說的是你做人時的表現！毫無城府，飛揚跋扈，簡直就是個標準的紈絝形象！雖然你爸我也很飛揚跋扈，但我不會讓人猜到我下一步要做什麼！這叫城府，懂嗎？你看看你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誰都能猜到是你乾的！你都僱了那麼厲害的高手，就不會再把細節安排一下？要不是林零零那個瘋丫頭也是個不帶腦子的貨，我早就被你拖累死了！”
林作棟氣得呼吸都不順了，他從冰桶裡抽出紅酒，往杯子裡倒了一些，拿起來就灌嘴裡。
放下杯子後，林作棟深呼吸，繼續數落兒子：“你老爸我，敵人多朋友更多，你再看看你，到處樹敵，根本不懂交朋友！”
“我也有很多朋……”
“那種叫小弟，不是朋友！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種有求於你，對你百依百順的，根本不能信任！只有你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過來的強者，才能當心腹！你什麼時候也能有樑先生舟先生這樣的心腹了，你纔算及格！你看看你現在身邊都是什麼歪瓜裂棗，幸虧我把管家派給了你，不然你身邊連個堪用的人都沒有！你這豬頭還把管家當成是老爸安插到你那裡的奸細，從來不帶出門。你特麼的到了需要我安插奸細的層次嗎？”
林聰抿着嘴不說話，但是不服的表情已經寫在了臉上。
林作棟看在眼裡，再次嘆氣，一邊自己給自己斟酒一邊用透着無奈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在盤算着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對思過室裡的林零零下手，不用林星豪動手，我先撕了你。還有，外面的萬航你也不要動歪腦筋，他如果在賽詩會前死了，最先被懷疑的就是你，你以爲林星豪是個善茬？你如果給他機會栽贓你，到時候你跳火堆裡燒成炭都洗不掉這罪名！不但不能動萬航，還得派人暗中保護，提防林星豪自己下手。有眼線剛剛跟我報告，萬航被林星豪的老婆趕走了，這裡面恐怕有問題，所以你去……算了，還是我來安排吧。”
林聰臉已經給氣紅了了：“我們還要保護他？這混蛋……”
“沒錯，就是要保護他，雖然你我都罵他是狗，嘲笑他的能力，但是賽詩會前他不能死，懂嗎？什麼時候不用我來給你梳理，你自己也能想明白這些利害關係了，你就能從蠢貨變成半個蠢貨了。”
林聰咬着牙，看來對老爸對自己評價十分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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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這邊。
“我當然懂朦朧詩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這又是被趕出了林家大宅，又是朦朧詩，太奇怪了。你剛剛的態度也很奇怪，我以爲你會二話不說就揍那些小混混呢。結果害我被潑了一身肉汁，粘乎乎的，真噁心。”少年露出厭惡的表情，低頭聞了聞自己的手臂，“還有肉湯的味道！”
萬航發自內心的說：“對不起。我……不能太招搖，至少這段時間裡得夾緊尾巴做人，不能惹是生非。”
少年撇了撇嘴：“好吧。那作爲害我被淋肉汁的懲罰，你住到我那裡去吧！”
“什麼？什麼叫作爲懲罰，就住到你那裡去，你不會真是個基佬吧？”
“我是女扮男裝的呀，你不記得了嗎？”少年打趣道。
萬航看了眼他的胸脯。
“呀啊。”少年嬌嗔。
“你啊，這樣遲早要被人肛。不開玩笑了，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誰派你來的？”
少年兩手一攤：“爲什麼非要是別人派我來的？我自從喜歡上古代電影，就一直憧憬着這種江湖生活，想着有一天能認個大佬，然後快意恩仇。現在我幫了你，那不就等於進入了這個江湖嗎？剛剛的鬥毆，賊刺激！我以後也想跟在你身邊喊666，不行嗎？”
萬航捂臉，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管它三七二十一有任何能拿來用的資源都立刻拿來用，但是面對少年那純真的面容，他就是不忍心拉少年下水。現在少年還只是被淋肉汁，將來還指不定遇到什麼危險呢。
所以他搖了搖頭：“不行，飯我吃了，從今往後我們不要再碰面了。”
“可是我已經被別人看到和你在一起了啊，我和你分別以後，萬一被壞人抓了怎麼辦？”少年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甚至還有點得意洋洋的感覺——具體來說是那種“看我抓住你的死穴了你快點認輸吧”的表情。
萬航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自己在身邊，還能動手保護一下他，分別了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那蘑菇頭不就是這樣嗎，三蛋肯定在後悔沒有直接把蘑菇頭綁到自家大宅來。
“好吧，你贏了。”萬航嘆了口氣，“吃完就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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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鐘頭後，少年領着萬航進了一個小公寓。
“這是我用壓歲錢悄悄買的秘密基地。”他一邊打開燈，一邊對萬航說，“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你隨便用，櫃子裡有儲備的壓縮乾糧，冰箱裡有罐頭和啤酒。我先去洗澡了，身上粘粘糊糊的太難受了。”
說罷少年不等萬航回話，就鑽進衛生間。
“對洗澡那麼上心？你該不會真的是女孩子吧？”萬航打趣道。
“男孩也要注意個人衛生啊！”說着少年關上了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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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長出一口氣。
她打開衛生間的暗門，把髒衣服脫了扔進去，然後拿出僞裝用的男裝，扔進洗衣機裡。
關上暗門，她站到花灑下面，打開水龍頭。
溫度正合適的水沖刷着身上的污漬，少女的表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就在這時候，衛生間的門刷一下開了，萬航探頭進來問：“wifi密碼多少？”
“呀啊！”
“嗯？這尖叫很有女孩子的感覺嗎，不，就是女孩子的尖叫啊！”萬航皺着眉頭，上下打量“小貓咪”。
少女漲紅了臉，雖然知道萬航看不到自己的真身，但還是用手護住了胸和下面。
然後一個擔心掠過少女的腦海：
——下面會不會露餡啊……畢竟是照着醫療教學用的人偶模擬出來的……
萬航吹了聲口哨，嚇得少女縮起脖子，一身雞皮疙瘩。
——露餡了？
“你很雄偉嘛！不少大姐姐超喜歡你這種巨根正太的！”
——做大了？
“好啦，wifi密碼告訴我，趕快的，我可不想長時間面對另一個男人的裸體，感覺好危險。”
——危險？
——誒？
慌亂的狀態下，少女說錯了一次密碼，不過總算是把萬航趕走了。
她雙手按着牆壁，讓花灑流下的水流衝着自己的脖子，長嘆一口氣。
——感覺壽命都少了好幾年。
——爲什麼我非要誘惑這種粗魯的男人啊！
——而且我可能還被上海最可怕的殺手盯上了。
——爲什麼這麼倒黴啊。
不過，出浴室的時候，她作爲專業的騙子，她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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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正在努力的背誦蘑菇頭給他準備的那些東西。
然而還是不得要領。
“走了那麼遠，我們去尋找一盞燈。你說，他就在大海旁邊，像金橘那麼美麗，所有喜歡它的孩子，都將在早晨長大……爲什麼啊？爲什麼孩子看到了一盞燈，就會在早晨長大？”
萬航雙手抱着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幹嘛？”少年鑽了出來，身上換了乾淨的衣服，還有好聞的洗髮水味。
“背詩，有個傢伙跟我說，只要把他發來的這些詩完全背誦下來，他再教我組合一下，就能去糊弄評委了。但是我根本背不下去，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少年湊過來看了一眼萬航的手機，笑了：“這個是有點難以理解啦。背誦這東西，要從自己喜歡的開始，就會簡單很多。這些詩裡面，有沒有你喜歡的？”
萬航想了想，劃拉手機屏幕選出一首：“這個我還挺喜歡的。”
“我看看我看看，嗯，這是北島的波蘭來客嘛。‘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你還挺有品味的啊”
“雖然我的夢裡從來沒有過文學，愛情也少，但是穿越世界的旅行挺多的，小時候我經常想，等我成了天選者，就穿過綠海，去古人說的歐洲看一看，據說那邊的女人胸大腿長，頭髮還是金色的。”
“你這樣一說，格調瞬間就低了啊！”少年大聲抱怨，“向北島道歉啊！”
萬航笑了，繼續說：“後面喝酒這個，我也挺有感觸的，因爲我們喝酒大多數時候是爲了慶祝從天選者那裡死裡逃生，所以碰杯的時候有種萬般雄心壯志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的感覺。”
“雄心壯志，過眼雲煙。”少年皺着眉頭，“成語用得還挺溜，你到底是沒文化還是有文化啊？”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從有學問的天選者那裡學兩句不過分吧？”萬航撇了撇嘴，繼續回憶，“而且，每次喝酒的時候，一般都有手足不幸離我們而去，所以那種感傷就更明顯了。有一回我很好的朋友死了，所以我唱了首歌表達我的心情，沒想到就成了慣例，每當有兄弟離開——不管是死了還是受傷隱退，我們都會唱這首歌。”
“哦？什麼歌？”少年小有興趣的問。
萬航直接唱起來：“人生於世上有幾多知己……”
“友誼之光啊！我很喜歡的！”少年興奮極了，連連拍着萬航的肩膀，“你這人，品味其實不錯的呀。我覺得，你就是沒文化而已，但是詩情已經有了。所以只要給你把文化基礎補上，就ok了！”
萬航皺着眉頭：“可是，補這個基礎是最難的吧？粟木那蘑菇頭也說了，兩個月時間不夠……”
少年對萬航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用現在的辦法，是不夠。但是我們可以藉助古人的智慧啊！我在古籍裡面，發現了這個。”
說着少年就操作手機，隨後把屏幕給萬航看。
屏幕上是掃描的古籍封面，封面上一行燙金大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這是啥？”
“快速變得有文化的秘籍！而且是按照年份每年出一套的神書！我把語文部分的客觀題都摘錄出來，你的任務，就是在接下來兩個月，做完50年份的題目，然後你至少看起來會很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