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觸發,居然不是合成一本書,又開啓了新的列表——
顧陸掙扎着起身,“咔擦”一聲,是沙發的主樑斷裂,沒了支撐座墊,位置瞬間就凹陷。
給人直觀感覺是沙發成精,吞掉了顧陸本人。
“有點亂,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別急,一件事一件事理清楚。”
顧陸對自己說。
“按照上次的規律,我這次爲什麼能觸發?”顧陸看向三個標籤。
思索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次我抽中的該不會是江戶川亂步的小說吧。”
三個標籤,【詭譎怪談】【多次封筆】【創立獎項】,首先亂步的小說類型就不必多說,內容離奇曲折,戀屍癖、戀物癖、偷窺狂以及變裝癖等等,都寫過。
此外,江戶川亂步是被譽爲霓虹推理小說之父,但內心很脆弱,某個當時的評論家發佈了《亂步的偵探小說已滅亡》,他就封筆了。
多虧某位作家是書粉,寫下評論《亂步即將復活》才又動筆,此後來回有三次,當然最後一次是爲抗議本國的侵略事實與軍國主義文學抗衡。
和後世爲了紀念冠以作家名字扯虎皮的獎項不同,江戶川亂步獎是他自己捐出積蓄,從而成立。
“我觸發點應該是剛纔陷進沙發,和《人間椅子》裡把自己藏進沙發的變態工匠有點類似。”
顧陸進而更正自己金手指的設定,“有類似的臺詞或關鍵詞(旁人口),加上自身擁有小說裡類似的物品,就可以合成作品。”
“合成序列應該可以兩個,物品和臺詞各一個?”顧陸提出新的猜想。
如果真是《人間椅子》,那麼作品應當爲亂步的短篇合集,顧陸前世是看過的。
關鍵詞合成列,目前不清楚是什麼作品,而物品合成列,顧陸至少有目標,就像能否誘導旁人說出類似的話。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辦不到的,亂步小說劇情倒還有點影響,但裡面的文字,印象很模糊。
“都是短篇小說集,難不成那個現代德國翻譯文字最多的書,也是?“
入夜,入眠。
翌日,陰雨綿綿,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舉着雨傘。
顧陸仔細看着腳下的路,2012年階段的霧都基建真不行,特別是DDK區,鋪設的地磚,像是地雷那般,不知道哪塊磚塊下有空隙,中招了就是污水濺起。
雨一直下,氣氛不太融洽,顧陸並不算開心,因爲中招了,褲腿溼漉漉還髒。
褲子好說,自己洗鞋挺麻煩,這些麻煩也是不開心的誘因之一,顧陸抵達教室,瞧見很多住校的學生頭髮都溼漉漉的,特別是男同學。
今天早讀就是語文,黎老師會來,到時就能問問葉聖陶杯的事。
然後今中午胖老闆,將文章投過去,參加冰心杯初賽,顧陸也是一步步安排自己的
“你怎麼頭髮也溼漉漉的?”顧陸瞥了一眼身旁。
“我出宿舍吃早飯的時候明明沒這麼大雨,我就想着跑兩步,結果吃完出食堂,雨就大了。”周琳說着,用口袋裡的紙巾吸髮梢的水。
“別整感冒了。”顧陸說。
“我經常淋雨,還能因爲這點小事情就感冒了?”周琳說。
年輕人身體真的好,顧陸心裡嘀咕,咦不對,他現在也是年輕人。
周琳從書包裡拿出小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扯下一兩縷髮絲,她打理着發現,這鼻子、這眼睛、這造型,真別說,真別說……怪好看!
“誒,你覺得我這個造型好不好看。”周琳手肘戳了戳同桌。
“真話還是假話?”顧陸反問。
“真話,”周琳問,“先聽真話。”
“不好看。”顧陸說。
“那假話是什麼?”周琳睜着大眼睛問。
顧陸說,“一般,還行。”
“你假話和真話反了是不是。”周琳說。
“沒有。”顧陸果斷。
“絕交!”周琳扭頭,留給顧陸一個高馬尾。
直到第一堂課結束,同桌都沒再和顧陸說一句話,上課也沒傳小紙條了。
語文課,顧陸還是會偶爾聽聽。
“顧陸來辦公室一趟。”黎老師說完把教材和課本往講臺桌一懟,就離開教室。
葉杯的事有着落了,顧陸幾乎和李老師是前後腳進入老師辦公室。
不過剛走進,就聽到了數學老師尖尖的聲音。
“這娃兒又和同學打架了?”
“哦沒有,是他想參加一個全國性的作文比賽。”黎老師說。
顧陸本以爲閆老師會損他兩句,畢竟在學生的印象裡,包括原身,數學老師都是說話最刻薄的。
沒想到卻聽見數學老師說,“全國性的作文比賽?我好像聽說過,作文寫得好可以保送。不錯,這也是條門路,好好寫。”
“還是不要給這麼大壓力,葉聖陶杯全國學生都能參加。”黎老師遞來一張A4紙。
[以下任選一題,字數1500字左右(詩歌20行以上)
1、請以“我的閱讀故事”爲題寫一篇作文。文體不限(詩歌和應用文除外)
2、高爾基說,“書籍是人們進步的階梯”,書籍是知識的載體,請你爲市裡面的“讀書會”寫一個演講稿。]
多數作文都不能寫詩歌和應用文,冰心杯就這樣,沒曾想葉杯還專門讓寫應用文,可以的,顧陸感到兩個作文比賽難度上的差距。
“這是今年葉聖陶杯初賽的題目,”黎老師說,“距離投稿截止時間還有半個月,構思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裕。”
顧陸點頭,是要好好想清楚。
“你直接寫在作文本上吧,然後交給我。”黎老師補充。
葉杯肯定也是以學校名義發郵件,讓顧陸寫在本子上,也是黎老師擔心學生家裡沒電腦,纔有此一說。
“謝謝黎老師。”顧陸說。
拿着題目顧陸回到教室,腳步都輕快了一點。
距離目標是走出了一小步了,雖說當前有關葉杯初試題目,沒頭緒。
中午放學,範小天今天家長有事,給了他十塊錢的午餐費,然後就嚷嚷着要請顧陸去玩遊戲。
正巧顧陸也要去胖老闆那邊。
雨停了,道路上的一個個小水窪,一不注意就能暗算人。
“嘿,昨晚有沒有什麼發生特殊的事?”範小天神秘兮兮地問。
“課間聽說了,昨晚停電,”顧陸說,“男生宿舍全體唱《風雲決》。”
裝傻是吧!範小天說,“不是這個事,我是說你昨天,你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沒有。”顧陸說。
“沒有?”範小天挑明,“沒什麼人給你發短信打電話?”
顧陸搖頭,原身手機是徹底的功能機,最多隻能用移動夢網登錄QQ。
手機基本只有妹妹和他發消息,按照記憶,妹妹手機自從母親收走,好久沒動靜了。
“怎麼回事……”範小天嘟囔着,然後聲音壓低,“我偷偷給你說,本來趙娟讓我保密的,趙娟昨天放學和我要了你的聯繫方式。”
嗯?顧陸看着範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