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妖是各方面最接近人族的妖獸部落,在思考方式,喜好偏向,生活習性上差別不大,絕大多數逆族人都會在中元世界各處猴妖部落中滯留,甚至兩族有私下通婚的例子。
作爲猴妖一族新一代的潛力領袖,他們都對人族文化有非常深厚的學習和理解,火炙青打聽過,火炙雲手裡收藏着許多嶽恆的作品,並且頗爲癡迷,這是火炙青絕對無法容忍的,火炙雲將來只能屬於他,他絕對不允許她對某個人類有好感!
“很好,還以爲你不懂法陣工藝,第一場我纔沒出手,原來你是個全通的奇才!那麼第二場就該輪到我上場了!”火炙青一言不發地看着嶽恆。
曹同浦揚聲問道:“葉先生,第一局相互切磋已結束,是不是該宣判了?”
葉知返無奈宣佈道:“第一局,曹將軍和嶽公子這邊得分,宋老這邊沒能破局,我們自罰三杯就是!”
曹同浦笑呵呵地說道:“葉先生,宋老,諸位,請!”
對逆族人這邊來說,喝酒應該是享受,但曹同浦嶽恆等人不這麼認爲,酒什麼時候喝都可以,他們此刻寧願保持清醒的頭腦。
除了罰酒外,還有表演的節目。
一段音樂響起,嶽恆精神爲之一振,這是非常淳樸的異族情調音樂,由火炙青身後的妖獸族人表演。
咚咚擊響的是空桶鼓,三個猴妖手中的空桶鼓大小不一,聲音高低各不相同,還有猴妖拿着類似於竽的樂器,還有人族樂師彈奏古琴,演奏笙簫。
幾個蒙着面的人族女子載歌起舞。動作輕逸,溫婉動人,如同世間最擅長歌舞的胡女一樣。舞姿有賞心悅目的美。
逆族衆人倒是放開了喝,雖然輸了陣。但還強硬死撐着向這邊敬酒,嶽恆直接忽略,專心聽着音律。
“有一點像非洲原始部落的原生態歌舞,還是挺新穎的,嗯,唉,哦,妙啊!”
嶽恆漸漸地臉上起了笑意。他可是融合了周瑜精魂的,世上沒人知道這件事,他從周瑜那裡繼承的正是音律這個天賦,當然可以聽出剛纔這曲的妙處在哪裡!
雖然是一種從未接觸過的音樂類型,但嶽恆還是很快就通曉了它的規律,想到千奇百怪的各種延伸可能性,所以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火炙青捕捉到了嶽恆臉上這一抹笑容,若有所思。
一曲剛剛結束,就聽見火炙青說道:“第二局,不如就讓嶽公子與我切磋一下如何?”
點名與嶽恆切磋。火炙青這是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引起曹同浦這邊強烈不滿。
“守靈將大人。這不附和規矩吧?事前可沒說過指定人選,大家雙方都是隨意出人的。”曹同浦站出來抗議道。
火炙青說道:“先不要急,或許嶽公子願意與我切磋也不一定呢?嶽公子你說對不對?”
嶽恆笑了笑:“不知守靈將大人想切磋哪一方面?在下只是一介文人,肩挑不得,打鬥不得,大人千萬不要爲難在下了。”
火炙青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會爲難嶽公子,火聖大人,請出題。”
猴妖聖說道:“第二場比試音律如何?”
衆人鬆了一口氣,比試音律。嶽恆自身就是多首戰歌的創作者,《誰說女子不如男》。《霸王別姬》,還有曹同浦印象最深刻的《男兒當自強》。不論拿出哪一首,都是超級厲害的戰曲。
嶽恆也是這麼認爲的,比試音律,你小子真是找虐,不知道我體內融合了周瑜精魂,而且得到的能力就是音律嗎?
最關鍵的是,火炙青的音律水平無人知曉,嶽恆不信,這個能成爲崑山守靈將的高階妖族,難不成是文武雙全,還精通音律的全才不成?
“既然守靈將大人有如此雅興,那在下就陪大人玩玩好了!不知大人想如何比試?”
嶽恆笑眯眯地站出來,他是六人中唯一精通音律的人,就算沒點他的名,他也要出戰!
火炙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葉知返恰到好處地站出來,說道:“雙方按照古譜各自演奏一曲,一人演奏,另一人持樂器爲其伴奏,誰跟不上,誰就算失分。”
嶽恆玩味地笑起來,葉知返這次變聰明瞭,沒有用那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終於選擇走一條堂皇正道。
宴席上本該主賓歡樂,火炙青演奏,嶽恆伴奏,效仿上古伯牙子期纔是正道。
“曹將軍諸位可有異議?”葉知返又問道。
曹同浦注意到嶽恆的動作,問道:“只是這古譜來源……”
葉知返道:“自帶即可!”
衆人目光都集中在嶽恆身上,火炙青敢出這個題,他必定是有所準備。
而嶽恆有沒有高質量的古譜,誰也不知道。
嶽恆點頭道:“我沒問題,守靈將大人,可以開始了。”
火炙青大度地說道:“上一回合是宋老先佈局,這一回合不如嶽公子先開始?”
狡猾!衆人都是這般認爲,原以爲是火炙青先行,哪知道讓嶽恆先出手,卻連個標準都不給。
“沒問題!”
嶽恆並不介意,就這幾個呼吸之間,腦海中已經想好了準備的曲目:“那在下就獻醜了,還請幫忙取古琴!”
古琴體積太大太佔地方,並不適合長期放在乾坤袋中,所以嶽恆平日裡幾乎沒有準備過這種東西。
此時此地,嶽恆只能求助於火靈族。
很快,一臺烏黑的古琴被擡上來,做工古怪又精緻,琴身如同被燒焦的烏木一樣,多處地方殘缺,被重新打磨裝飾過,明明像是一臺爛琴,可偏偏蘊含着殘缺的美感。
君子學六藝,琴道也是中元世界文人重視的一種,嶽恆可是融入過周瑜在音律上的全部傳承,一眼就看出來它的來歷,瞳孔立刻縮小,死死地盯着它看。
“這琴看起來怎麼如此破爛?”
“難道是火靈族敷衍我們,把壞東西給嶽將軍使用嗎?”
“這種手段太卑鄙了!”
曹同浦這邊沒人懂琴道,都以爲是火靈族欺負人,可看到嶽恆臉上笑意盈盈,全都變了臉色,難道這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