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名字的無所謂啦,隱匿狀態更符合他意,沒人知道最好。
重要的是貢獻點到賬嘛!
嶽恆大喜,這真是雪中送炭,自己缺錢,對方真送來了:“多謝杜先生,只是希望府院這次別太小氣了,以前一首共鳴之文只給一千貢獻點,實在是太摳門了……我倒是願意出一千貢獻點,看誰願意賣一首共鳴之文給我?這不是打擊大家的創作激/情嘛!”
“你……”
杜教員感覺自己胃部翻滾,不行,不能再待下去,否則他會氣得再度噴血。
看着石簡裡有五萬多貢獻點,嶽恆狂喜。
除去之前的零頭,他大致計算了一下,《師說》,五篇《勸學》,半篇《神童詩》,府院打包給出五萬貢獻點堵他的口。
嶽恆自己都不清楚五萬貢獻點是什麼概念,如果他知道那些辛辛苦苦在郡學府院熬了十年,數次進出妖獸山脈,即將畢業的三級學士,最優秀的那一批人也只有幾萬貢獻點,可能他纔會感到一絲驚訝和慶幸。
杜教員接着說道:“因爲文名入籍一事必須通過楚國文部,手續麻煩,所以府院決定,暫時還讓你身穿童生服,等到春獵之後參加二級學員的《國殤》幻境測試,屆時再評定文符數量和境界。”
嶽恆表示理解,他隱隱約約猜到當初是祁郡文部故意隱瞞他的二級學員身份,他也一直努力保持低調,奈何總有一些人看不慣他的寒門學子身份,看不慣他和美女一起出現,看不慣紀家人與他交好,他纔會不得已出手。
“杜先生,學生求之不得,希望越低調越好!”
這是嶽恆內心裡的真實獨白,可杜教員三人聽到後,一個翻白眼差點吐血,另外兩個沒憋住,當場笑出聲來。
你這是低調呀?
剛剛報道就被人冠名“兇童生”,你這是低調呀?
好端端的學舍不住,在陣眼搭個帳篷,再拿警戒文盤守護,你這是低調呀?
童生第一堂課就把人家杜教員逼得吐血,你這是低調呀?
一寫就是五篇勸學文章,其中三篇共鳴,兩篇精品,還有一首驚世駭俗的半成品,引得人家寧願自爆伏羲文盤也要驅動天雷法陣毀詩,你這是低調呀?
寫完勸學還寫《師說》,你連怎麼當老師都要寫一篇共鳴之文出來,讓教你的先生下不了臺,你這是低調呀?
還有連教員都買不起的豪華運兵運糧車,還有剛剛入府院幾天就拿到數萬貢獻點的石簡……低調,嶽公子你確實低調呀!
杜教員臉色慘白,心中差點委屈地哭出來,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匆匆丟下一句話:“嶽恆,你以後好自爲之!”
說完轉身就走,毫不遲疑。
隨同過來的兩人也是滿臉無奈,但杜教員主要事情算是交代完了,兩人補充了幾個細節,同樣神態古怪地離去,剛轉過身去就開始吃吃地偷笑。
嶽恆這次真的是揚眉吐氣了,這郡學府院誰都別想惹他,誰惹到他,就要有被他反擊的覺悟,他不主動惹事,但絕對不怕事!
沒過多久,劉敬亭的馬車趕過來,嶽恆略微收拾,離開了文人學院。
馬車行駛向學院外的世俗區域,昏暗的夜裡視線狹窄,馬車速度無法提高,嶽恆注意到這個現象,心中暗笑:“要不,找個機會試試透鏡聚光燈,或者是獸魂氙氣燈?”
也不知行駛了多久,究竟來到哪個地方,等馬車停下來後,嶽恆從窗邊向外看,星光璀璨,燈火輝煌,剛剛離開隔音車廂,熱鬧吵雜的聲音就傳入耳中,充滿了世俗人情味。
這是一條熱鬧的商業街,街上至少可以並行六輛馬車,雖然已是夜晚,但人流如織,燈火通明,商鋪全開,遊客接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太上酒樓?這名字取的威武霸氣,也不知三清道尊有沒有向他們收取冠名費!”嶽恆看着馬車後的酒樓名字暗笑,見一位門童迎接上來,收起笑容。
“請問來人可是嶽恆嶽公子?”門童笑迎道。
“在下正是。”嶽恆微笑點頭。
門童恭敬道:“請嶽公子隨我來。”
嶽恆隨手遞過去一小塊銀錠,門童笑得更歡了,殷勤地在前面帶路,態度特別好。
太上酒樓應該是祁城最豪華的酒樓,嶽恆是從進出的客人身份看出來的。
門童帶着他走上四樓,中間無意中碰到不少身穿三級學士服,或者是三級武士,三級巧匠的客人,更有身穿金銀帛絲,豪華裝飾的富賈,也有氣宇軒昂,神秘莫測,看一眼就覺得不威自怒的權勢老者。
雖然酒樓面積不大,但貴在精,而不是廣,對酒樓來說,一百個平民也抵不過一個富商或高官,能進太上酒樓的人非富即貴,一般人根本沒資格進來。
雖然嶽恆身穿童生長袍,是來來往往裡面最弱的一個,但沒人小瞧他。
門童將他引到四樓一間幽靜的門前,低聲道:“嶽公子,小人告退。”
這熟悉的一幕讓嶽恆突然想起明月樓,不過他隨即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蘇薇薇遠在六百里之外的洪縣,這裡是祁城,而且他這麼一個長相普通,各方面條件都不怎麼樣的寒門學子,就不要瞎想了。
嶽恆輕輕推開門,吱呀微響,一股熟悉的香風吹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件湖藍色長裙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個我見猶憐,讓人魂牽夢縈的背影,竟然是那麼的真真切切。
“嶽公子~”蘇薇薇這一聲嬌羞的呼喚,讓嶽恆的思緒恍恍惚惚,彷彿忘記了自己。
不過就在那失神的一剎那,他想到了最正確的答案。
“原來真的是蘇姑娘啊……在下多謝蘇姑娘了。”嶽恆不敢冒犯,站得遠遠的,抱拳彎腰行禮。
蘇薇薇抿嘴一笑,蓮步輕搖,主動走近,柔聲問道:“奴家不懂哩,嶽公子要謝什麼?”
嶽恆聞到越來越清晰的少女幽香,心情有些激盪,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難道那運兵運糧車不是蘇姑娘的手筆?”
能買得起上千貢獻點運兵運糧車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與嶽恆關係密切的,或者是想招攬他的家族和勢力就那麼幾個,最後還能通過四級陣法大師劉敬亭當中間人,邀請他私下見面的人竟然是她,如果再猜不到真相,嶽恆就愚蠢到無可救藥了。
蘇薇薇輕笑一聲,美目流轉,與嶽恆躲閃的眼神對視一下後,傲嬌地轉身就走,聲音中帶着一絲輕快的欣喜:“嶽公子,請坐吧~”
嶽恆悄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兩世爲人,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但眼前這個國色天香的尤物,他實在是不敢多看,他覺得自己若是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被對方俘虜的。
我這麼清純小男生,怎麼可能是這位常年在男人中周旋的青樓女子的對手……嶽恆苦笑着跟過去,找了個側邊位置坐下。
蘇薇薇看見嶽恆不敢與她坐得太近,心中早就笑得不可抑止,同時還有些羞澀,又有些驕傲。
她閱遍千萬男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嶽恆這樣,是極端的複雜體,嶽恆這麼有才華,偏偏出身和自身條件又太差,否則要是像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一表人才,年少多金,風/流倜儻,再加上這無人能抵擋的才氣,怕是早就靠過來調笑她,勾引她,哄她寬衣解帶了。
明明心中仰慕她,渴望接近她,可眼神一直躲躲閃閃,只敢偷偷看她,對視後眼神迅速移走,彷彿被捉住吃糖的小孩一樣。
明明胸懷大才,可就連贈送共鳴詩文與她,也是眼神清澈,與那些只有小才,卻自命風/流的登徒子完全兩樣。
明明很喜歡與她見面,可故意裝作老氣橫秋禮數有加,實則是在掩飾他內心的緊張,只要她主動試探,他就會立刻縮回去,生怕引起她的不滿。
這樣青澀的少年,讓蘇薇薇的內心深處感到悸動,她對嶽恆的態度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僅僅欣賞他的才華,更有對他的憐愛。
“嶽大才子,請喝茶~”
兩人交情太少,共同話題也只有歌曲,蘇薇薇小心翼翼地挑選話題,儘量不讓嶽恆尷尬,問道:“不知嶽大才子最近有沒有什麼新作?奴家很是期盼哩~”
嶽恆小口抿着茶,摸了摸下巴,說道:“歌曲嘛,與詩文一樣,都不是想寫就寫的,蘇姑娘實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可不是專業的曲師,在下也不是大才子,蘇姑娘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雖然有些小失望,但這也是一閃而過,蘇薇薇繡眉微張,赧顏道:“奴家還有一個問題,希望嶽公子不吝賜教~那首《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有一句歌詞是這樣說的,‘有許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爲國殺敵是代代出英賢’,嶽公子,不知這句話是何典故,出自何處呀?”
“啊?”
嶽恆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他這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