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你做的很好。”
初卿感到手臂上一陣清涼,隨後便看到張媛笑得慈祥的模樣,她伸手拍了拍初卿的手心,初卿的皮膚本就白嫩,精緻的玉鐲子帶點綠,又帶點白,更是襯得肌膚完美無瑕。
她先是一怔,隨後才意識到張媛的意思。
她與言司遠出國,而寧嫣兒不怕死的跟着他們,初卿也是後來才無意知道的,不知道是言司遠是爲了保護寧嫣兒還是怕被她發覺,所有的動作都謹慎並且按照計劃照常,寧嫣兒便被送回國了。
初卿想,言司遠如果能夠離開的話,必定是想去安慰安慰寧嫣兒吧?看她哭得似凋零的花一樣,肯定心疼得不得了,這麼一想,她似乎成了罪人,也是,寧嫣兒一直覺得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三者,她阻礙了兩個兩廂情願的男女。
可惜寧嫣兒頭腦笨,如果她夠開竅的話,必定是能夠說服張媛並且順利嫁到言家來,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張媛,還不知死活的敢挑釁言家的威嚴,張媛不算是女強人,但她不會讓一個放肆野蠻的女人仗勢欺人,真是可惜了……
只不過,被張媛誤以爲是她讓人帶寧嫣兒回國也是件好事,反正不算壞,她這個言太太總得有點行動,不能忍讓小人再次的得逞吧?
初卿還沉浸在煩惱寧嫣兒的笨腦袋瓜,就被張媛給拉回了神。
“怎麼不說話了?你放心,你回到言家,我也不會再讓那個寧嫣兒得瑟的,還以爲自己是女主人呢,佔着……”張媛驀地將話嚥下了。
她一直很憤恨寧嫣兒待在言家,只是她有太多的理由,她也有太多的障礙,如果可以,她倒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將她驅逐出門,但要考慮到司遠的難處,張媛又不敢妄爲了。
寧嫣兒就是再傻,也不應該頻繁的去打擾他們纔是。
“我很喜歡。”
“那就好,那就好。”
張媛微微一笑,還是初卿聰明點,懂事點,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哪像寧嫣兒那樣不知分寸的。
“媽,我父親……”初卿欲言又止,她微微皺着眉頭。
張媛勾起嘴角,她愛不釋手的捏着初卿的手心,隨後又勾了勾她的手臂,這才說道,“你放心吧,你父親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能夠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兒,你父親應該感到欣慰纔對。”
初卿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談得容易,這一切不過是她虛僞的一具盔甲,實則不堪一擊,誰又明白呢?
只不過父親安好纔是最大的問題,而張媛幫她解決掉了這個大問題,接下來,她也得知恩圖報,報答張媛了。
“只要你能盡力捆住司遠,你父親那邊一定會打點好的,你這個言太太也活得有體有面,剩下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好。”
初卿一愣,捆住?
她不是繩子,不是橡皮泥。
衆所周知,繩子也會有斷開的時候,橡皮泥也會有硬掉壞的時候,她不可能會捆住言司遠,但至少她得堅持,堅持到父親……
初卿感到鼻尖一酸,她朝張媛點點頭,但並沒有說話迴應。
“好孩子。”張媛幫初卿撩起碎髮,看她一張精緻的小臉未經人事般的懵懂,她這樣的年紀最好不過了……
初卿咬脣,她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張媛毫無徵兆的打斷了。
“這個玉鐲子不值錢,但又很值錢,你戴着心裡也能有個底,我沒什麼要求,就想你跟司遠好好的。”
初卿知道,張媛是恨透了寧嫣兒,如果去不是爲了言司遠的面子,她早就將她趕出言家,但畢竟她現在是客人的身份,誰也動不了,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她們也只需要禮貌的打招呼罷了,其他話免談。
準確的說,是她們根本就不想與寧嫣兒多說一句廢話。
寧嫣兒過於囂張,辦事也不經過大腦,倘若她再聰明一點,就會在某個合適的時間裡行事,她巴不得初卿能夠離開,只可惜現在自己的敵人四面大方潛伏着,她只能放慢腳步,但貪婪的心怎麼也得不到滿足,她越來越緊張,於是開始暴露。
張媛看不慣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識趣,自討苦吃倒是有點本事,她送給初卿的鐲子,表面上是因爲她言太太的身份,給她贏一個面子,但她想雙贏,剛好也能給寧嫣兒提個醒。
初卿是言家名副其實的媳婦,而她寧嫣兒什麼也不是!
“看起來很值錢呢。”初卿輕嘆了一聲,將複雜的情緒掩飾其中。
她怎麼可能傻到不明白張媛的意思。對於寧嫣兒只是小菜一碟,只是她懶得玩心機,倒是寧嫣兒不停找麻煩,仗着言司遠會給她收拾爛攤子……
驀地,初卿又是一怔,她輕輕撫摸玉鐲子的手也停了下來,指尖傳來的涼意,令她打了個顫抖。
“你放心吧,家裡的事,我不會讓小人得逞,言家有言家的規矩,外人不懂還自討苦吃,只會一路吃虧,就算心再大,也會受不了的!”張媛不忘冷哼了一聲。
初卿看到她眸底的冷意,言司遠真的是像極了她,五官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只是經歷過不同閱歷,氣質也截然不同,初卿莫名情緒大大傷感。
張媛與她站在同一戰線上,卻又不能大大出手打擊寧嫣兒,因爲她背後還有個言司遠,一想到他對寧嫣兒的放縱與寵愛,初卿內心咯噔一下,彷彿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逃離言家去過小康卻清閒的日子,她實在是太累了,寧嫣兒就跟蒼蠅一樣的煩人,她的手段也一而再再而三的……
“初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能讓寧嫣兒回國來,也一定是想清楚了對不對?那個女人費盡心思也不過如此,就跟她那個媽一樣的卑賤!”
初卿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媛提起寧嫣兒的家庭背景,以往這個東西在她眼裡就是個禁忌,初卿也不會多問,不會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