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初卿並沒有回視他的視線,目光隨意地落在一處,“沒什麼,只是吃得有些撐了,過來休息一下。”
臉側忽然傳來涼意,初卿忍不住慌亂地避開了,言司遠的手僵在原地,挑了挑眉,“你不喜歡我碰你?”
聽到他直白的問題,初卿一時間有些尷尬,挽起耳邊散落的發,“呃……你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我只是有點不適應,就像吃飯的時候,我覺得你其實並沒有必要幫我夾菜。”
聳聳肩,言司遠不以爲然地回道:“發佈會的時間快到了,到時候你我都要出席,我只不過是想練一練我們的默契度罷了。”
默契度?初卿在心裡忍不住發笑,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並不認爲現在臨時抱佛腳般地操練可以把它練好。
微風拂過,一陣花香夾着涼意迎向兩人,看到小女人瑟縮了下,言司遠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拉起,“回去吧,坐在這裡容易感冒。”
想要掙脫男人的鉗制,卻發現男人較真一般地緊扣着她不放,輕嘆了口氣,初卿搖搖頭,“走吧。”
看到她妥協,言司遠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似是不經意地擁着女人單薄的肩膀,初卿無奈地嘆息了聲,鼻息間充斥着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她只覺得臉頰發燙,心裡不由得慶幸幸好是夜間,言司遠應該不會發覺她的異樣。
“今天週五。”言司遠的聲音帶着明顯地愉悅。
突如其來的提醒讓初卿微微一愣,想到今晚兩人又將……咬了咬脣,初卿決定不做迴應。
縱然如此,她臉上的紅霞還是染上了耳根。
召開發佈會的日子終於如期來臨。
偌大的發佈會現場,人頭攢動,和人頭數並駕的是長槍短炮的錄像設備。
主角遲遲未到,現場的議論的聲潮一波接着一波,就在衆人以爲自己被放了鴿子之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衆人紛紛向着門口涌去。
門口鋪設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一輛黑色的房車前,縱然保全極力攔住那些新聞記者,可依舊頂不住那些八卦者的熱情。
言司遠率先下了車,看着黑壓壓的人羣還有閃個不停的照相設備,眉頭緊鎖。
認出言司遠的一些記者已經按捺不住,朝着言司遠喊道:“言先生,前段時間關於您的緋聞是真的嗎?請你回答一下。”
無視那人的發問,言司遠回過身,看着還坐在車內的初卿,示意了她一個眼神。
初卿坐在車裡,雖然還沒有被人羣看到,但是外面的情況她通過車窗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有些打鼓,恰恰言司遠向她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初卿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呼出,反覆幾次,她終於下了決心,拉開車門。
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瘋狂的聚光燈閃爍,初卿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忍不住擡手擋了一下。
下一秒,明明耳側聽得到聲音還在繼續,但是眼前似乎已經沒有了那刺眼的光線,初卿放下手臂,緩緩睜開了眼。
入眼是言司遠身上那件深灰色的阿瑪尼西裝的紋路,初卿擡起頭,看着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心裡有那麼一瞬軟了下來。
右手被溫熱的大掌包裹住,初卿擡起頭看着男人回以的堅定地眼神,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內心竟然漸漸平靜下來。
周邊嘈雜的聲響漸漸散去,初卿眼中只剩下眼前那個堅挺的背影,等到她回過神來之時,人已經坐在了臺上。看着黑壓壓的一片人羣,初卿側過頭看了眼一臉從容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言司遠回過頭,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初卿感受到他的力量,心裡一暖。
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初卿給以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女人甜美的笑靨令言司遠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怔愣着凝視着那個精緻小巧的臉幾乎忘了呼吸。
另一頭,寧嫣兒坐在寧家的客廳裡,身前的高清屏幕上正同一時間放映着發佈會的現場畫面。
看着鏡頭裡兩人的互動,寧嫣兒氣得將手中的抱枕砸向電視。
簡直是氣死她了,看着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她實在不得不懷疑這究竟是兩個人的演技還是說兩人已經……
想到心中害怕的事情,寧嫣兒搖搖頭,抱緊了膝蓋。
不,不會的,她絕對不相信他會愛上那個女人,絕對!
擡起眼繼續看着電視裡的畫面,寧嫣兒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發佈會現場。
言司遠看着初卿出了神,直到一名記者開始提問:“言先生,您能介紹一下您身旁的這位女士嗎?她和您是什麼關係?”
回過神整正了正色,言司遠看着臺下的衆人,“大家好,我是言氏集團的繼承人言司遠,這位……”
言司遠側過頭,衆人的視線隨着轉移,“是我言司遠的妻子,初卿。”
妻子?臺下一時炸了鍋,沒有人想到言司遠已經結了婚,這無疑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等議論的浪潮過去,不少人才想起這場發佈會最關鍵的問題。
滿意地看着臺下的人的反應,言司遠握了握初卿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還沒得到迴應,一個男記者站了起來,“言先生能,不久之前,有人拍到你和一名女子共同進餐的照片,照片裡,你與該名女子舉止親密。但是據您剛纔宣佈的,如果眼前這位女士是您的妻子,那當時與您進餐的女子是否是您的婚外戀者?”
一針見血的問題讓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將鏡頭對準了臺上的兩人,屏着呼吸沒有出聲。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言司遠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所以他完全不害怕,正當他準備張口回答時,那名男記者卻又發聲了:“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請您的妻子初女士回答一下,可以嗎?”
一直沒有出聲的初卿突然被點名,她不得不承認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言司遠也沒有想到,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空氣寂靜得可怕,全部人都看向臺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