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巴伯柘衍張了張口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初卿一個眼神制止了,只好將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公主殿下,現在已經有司遠的消息了,您還是回酒店吧,我跟吳助理去找他就好,你看這樣行嗎?到時候我們將人找到之後就回去找你好嗎?”初卿耐着性子溫和的對着沙爾汗說道。
“不要,我纔不要,反正你們也是去找言司遠,我只是跟着,更何況那麼多的人都在一起,還能出什麼意外?你們未免也太過小題大做了吧?”沙爾汗聞言撇了撇嘴,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初卿不禁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是他們小題大做,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堂堂的一國公主不去休息,反倒是想要跟着他們一起‘探險’,這讓他們怎麼能夠放心的下,倘若真的出現問題,到時候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公主,您想想國王陛下,他現在在酒店裡很擔心你的安危,他的年紀很大了,在我們的國家,這樣讓父母擔心的孩子,會被視爲不孝,國王他那麼擔心你,沒有見到你回來,肯定是不會安心睡覺的。”
初卿在心中默默的跟國王說聲對不起,現在只有打親情牌了,不然眼前的女人完全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倘若這樣還是不行的話,那麼她也就只能宣佈投降了。
“哼,他纔不會擔心我呢,他巴不得我不回去惹他生氣呢。”沙爾汗聞言,好看的秀眉輕輕地皺了起來,眸光微閃,不情不願在小嘴裡嘀咕着。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初卿卻能夠聽得出來沙爾汗開始動搖了,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看樣子,只要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慾,特別是親情,是尤爲重要的。
“公主殿下,你可就錯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父母不疼愛他們的孩子,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你應該多爲國王陛下想一想,畢竟他所做的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爲了你好。”初卿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對着有些生悶氣的沙爾汗,格外溫柔的說道。
“是這樣嗎?”沙爾汗擡起有些迷茫的雙眼,看着眼前笑得格外溫柔的女人有些猶豫的說道。
“是這樣的,公主不妨多想想國王陛下,他是不是對你十分寵愛,更加捨不得你受任何的委屈?”初卿見沙爾汗有些動搖,繼續溫柔的勸道。
沙爾汗聞言緊咬着下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在思考一下事情,初卿對着巴伯柘衍微微點了點頭,便也站到一旁,讓巴伯柘衍陪着沙爾汗,畢竟有些事情只有她本人想明白纔可以,不然,在氣頭上的兩個人誰也不會相讓的。
初卿知道沙爾汗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下她說的話,因此她也給她足夠的空間,只是讓巴伯柘衍在一旁守候。
初卿擡起頭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知道何時她才能夠與家人相聚,本是去勸解沙爾汗,卻沒有想到她卻有些感觸,也許該到回家的時候了。
而光火看到初卿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沙爾汗的身上,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向後退了幾步,招了招手,將之前想要離開的那幾人又叫了過來。
“你們幾個人按照我剛纔告訴你們的位置,去將那個人找到,然後根據他手機上的定位去找言司遠,找到他之後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再像巴伯大人請示一下,之後再告訴你們,切記,一定不要再讓言司遠跑了,聽到了嗎?”光火一邊低聲吩咐着,一邊眼角的餘光看着巴伯柘衍的位置,生怕沙爾汗又發現他的動作。
若是讓她發現的話,估計他們又得等好長時間才能夠將人送出去接應那個人了。
光火的眸光微閃,濃濃的劍眉緊蹙在一起,他不能夠再繼續拖下去了,畢竟對於沙爾汗公主,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倘若再不派人去接應的話,估計他回到酒店也少不了被責罰。
其他人應聲點了點頭,光火便讓其他的人站在他的身旁,藉此來掩護其他的那幾個人撤離,不一會功夫,幾人便已經走了很遠了。
光火看了眼沙爾汗的方向,她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在思考這什麼難題,也幸虧她沒有看他們這邊,不然他就真的將人派不出去了,不禁在心中微微的吁了口氣,好在她沒有發現什麼。
原本圓圓的月亮變成了彎彎的月牙,高高的掛在天空中,偶爾有幾朵雲彩飄過來遮住了它的光芒。
而此時的言司遠正坐在牧場車的後座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倘若不是在異國他鄉,何以他會變成這樣的境地,有家不能回,反倒是被人算計。
正當他感慨他的遭遇的時候,卻驀地感覺到衣領鈕釦的位置有些微微的發燙,本以爲是他內心有些咆燥才造成的,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摸索了片刻。
言司遠的手指微微一頓,高高揚了揚眉梢,這才從衣領處摸到了一個東西,便拿到了面前,卻發現是一個黑色的微型跟蹤器,嘴角處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他們做事情還真的是細心謹慎,言司遠不禁感到他有些小看了國王派來的人了,竟然在他的身上裝跟蹤器,還真的是想的夠周到的,倘若不是因爲這個追蹤器發熱,估計他也不會發現。
言司遠的黑眸微微一眯,又重新檢查了身上的各處,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這才慢慢的吁了口氣,看着手中的跟蹤器,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莫明的弧度,冷哼一聲,便將追蹤器扔了出去。
望着天空中那抹彎彎的月亮,言司遠不禁嘆了口氣,想到初卿,她一定會很着急,現在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先回到酒店,看到初卿安然無恙纔好,至於他會被怎樣,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夜幕的襯托下,街道上的汽車一輛緊接一輛,一排緊挨一排,好似流淌着一串耀眼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