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堅持住,不能夠放手。
初卿咬了咬脣,提醒着自己要堅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一點一點的順着牀單向下。好在,還算是順利,兩分鐘後終於是落在了地上。正如他們之前所預測的一樣,草坪很鬆軟,腳也沒有受傷。初卿鬆開牀單,擡起頭,朝着還在二樓,正探出大半個身子看向自己的吳助理揮了揮手,示意他也可以下來了。
吳助理點頭應答,隨即翻越過窗臺,動作迅速地順着牀單下來。
只是,眼看着已經降到一半的時候,背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很是熟悉,更是讓兩個人頓時一驚。
吳助理的手下突然一鬆,整個人就在片刻之間的迅速降落,“碰”地一聲,掉在地上,饒是草坪,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因爲是後背着地,吳助理疼的輕嘶了幾聲,緊皺着眉頭,卻無法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而就在他掙扎的時候,沙爾汗已經跑着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她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兩個人。復又順着他們身後的那根懸落下來的牀單,朝上看去。
牀單單薄,隨風輕微的飄動着。
二樓的窗戶大開,空空蕩蕩。
“你!你們居然敢逃出來!”沙爾汗伸手直指着倆人,又隨即大聲喊道:“來人!快給我來人!把他們兩個抓起來!”沙爾汗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特意安排了不少人輪班一步不離的守着他們房門,居然還是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險些逃走。
保鏢本就跟在沙爾汗身後不遠處,此時聽見她召喚,立馬紛紛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瞬間就把毫無抵抗能力的初卿和吳助理給圍住,控制了起來。
沙爾汗本有些舒緩的心情,再次看到初卿和吳助理裡又壓抑不住的煩躁了起來,她狠狠地瞪着初卿,上下打量着她,冷着聲音問道:“哼!之前不是要你走嗎?你卻不走,現在竟想着自己逃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初卿聞言很是無奈,看了眼依舊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吳助理,只得先彎下腰,伸手想要將他拉扶起來。可剛伸到半空,就被一旁的保鏢給擋了回去。初卿抿了抿脣,轉而看向沙爾汗,她問她是什麼意思?
她倒還想問問沙爾汗自己是什麼意思呢?
現在正好再次遇上,她就再問問清楚好了!“公主問我是什麼意思,我倒也想問問公主,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閉嘴!我允許你問我了嗎?”沙爾汗一點兒也不想多和初卿聊別的,很是兇狠地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公主喜歡着別人,卻關着我的老公,看來公主還真是空閒得很!”初卿卻毫不怕她,原先讓着她,是怕她對言司遠做什麼,可她幾次三番的觀察下來,公主一點兒也沒有喜歡言司遠的跡象,便放了心。
適當的威脅,逼一逼公主,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
“我喜歡誰,喜歡怎麼做,你管得着嗎?別忘了!你的老公現在在我的手上,我要做什麼,還不是隨我開心?”沙爾汗笑了笑,眼中卻飛快地閃過一絲的慌亂。她向一旁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保鏢便上前一步,將在地上掙扎着的吳助理,直接毫不留情的給拖了起來。
吳助理剛纔摔下來的時候就有些發懵,如此再被人硬扯着站起來,只覺得頭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樣的暈沉。
他擡手雙手抱着頭,皺着眉,閉眼輕聲哼了幾下。
初卿有些擔心的看着他,該不會是摔的不巧,腦震盪了吧?
“怎麼?你沒話說了?”沙爾汗公主見初卿不反駁自己的話,便覺得是自己勝利了,心中稍許的開心了一些,她笑着順着初卿的視線,投向正抱頭痛苦中的吳助理,也皺起了眉頭。
他好像確實很難受的樣子……
“喂,你該不會是傷到哪裡了吧?”沙爾汗雙手環胸,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正半蹲在地上的吳助理。
“哼……”吳助理難受得只覺得自己的頭暈沉得很,想吐又吐不出來,以至於沙爾汗同他說話,也只是迷迷糊糊的聽見了些許的聲音,卻聽不確切。
他掙扎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沒等成功,又軟了下去,整個人癱在保鏢的身上。
初卿也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覺得可能真的傷得挺厲害,說道:“公主,咱們先不論其他,你也不想看他有生命危險吧?”
生命危險……這樣子下去,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嗎?
沙爾汗聞言,疑惑地看了看吳助理,又看了看初卿。
就這麼僵持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哼,算你們運氣好。”她雖是不情不願的樣子,轉過身吩咐道:“你過來,幫我去把我的私人醫生請來。”她隨手招了招一旁的保鏢便直接吩咐道。
保鏢領命,點頭隨即便跑着離開。
初卿看了眼沙爾汗公主,輕聲說了句謝謝。
雖然她任性刁蠻,又兇狠,但還算不至於真的冷漠無情。
那個被差使的保鏢一路向酒店大廳裡跑去,剛跑到轉角的地方,就遠遠地看見了正面迎面走過來的公冶凡東。他朝着他點了點頭,錯身而過。
公冶凡東今天正好休息,一身純白色的襯衣,領子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精緻白皙的鎖骨,他的視線隨着那保鏢而微移,見他行動如此匆匆忙忙,不免有些好奇,但也沒有上前詢問。
平時他們有急事,不都是這般匆忙的麼?
他緩步向前走着,可沒有走出多遠,就又聽見身後一串的腳步聲,再次轉過頭去,便看見原先的那個保鏢身後,跟着一位年紀偏大的老人。
他自然是認識這個老人的。
是公主的私人醫生。
公冶凡東猛地反應了過來,這麼急急忙忙的去請了私人醫生,難道是公主出什麼事情了嗎?她身體不舒服了?還是傷到哪裡了?公冶凡東想着,片刻之間,那私人醫生已經跟着保鏢走出了酒店的大廳,直朝着外面而去。
公冶凡東遲疑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悄悄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他心中安慰着自己,不過是跟着去看看,他作爲保護公主安全的保鏢,也是可以瞭解下公主的情況的吧?
對,只是爲了公主的安全,再沒有其他別的情感了。
公冶凡東編織着一個看似有理的理由,來搪塞着自己。
跟着他們,一路向着酒店的後方走去,入眼就是一片花園。公冶凡東藉着樹木,和他們保持着一段的距離,很好地將自己掩藏在大樹之後。
他看着那個私人醫生徑直來到了沙爾汗的面前,卻又交談了幾句,轉而走向了他們身邊地上半坐着的一個男人。
是……那個助理?
公冶凡東定睛一看,發現私人醫生要診斷的人,是那個被公主關起來的女人的助理。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後花園?他又怎麼會受傷?公冶凡東心裡疑惑,而等他再細細地觀察一番之後,便了解了個大概。
他看見了二樓窗戶外落下的布繩,他們,或許就是從這個上面摔落下來的吧?
而沙爾汗這邊。
她雙手環胸的站在一邊,看着自己的私人醫生正在爲那個吳助理進行着簡單的診治。“這次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多計較了。”沙爾汗的目光落在吳助理身上,這話卻是對着初卿說的。
隨後,她又掃了初卿一眼,“至於,我到底要做什麼,你也不用管。要麼,就這麼閉嘴的乖乖待着,要麼,就和你的老公離婚。”
“我不會離婚。”初卿笑了笑拒絕,她抿脣,又慢慢地補充着說道:“還有,我也不會就這麼的乖乖閉嘴待着。”
“公主,你有很多種方法,卻選了最笨的一種。”初卿直接說道。
“你!”沙爾汗生氣,伸手直指着初卿的臉,修長的指甲險些戳到她的眼睛。“你被我關着,還這麼囂張?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說完,便狠狠地一甩袖,作勢就要轉身離開,而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剎那,她卻看見了一道身影。
那一抹白色,就在離她不遠處。
“公冶凡東?”沙爾汗喊了他的名字。
被發現的公冶凡東不好再躲藏,只得從樹後走了出來,一直走到沙爾汗的面前,微微彎了彎身子,道:“公主。”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沙爾汗的神色明顯有些慌亂的問道。她回過頭,看了身後的衆人,生怕公冶凡東會以爲這些都是自己引起的,連忙解釋道:“這些都與我無關!”
“公主沒事就好。”公冶凡東未曾擡頭,淡淡地說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嘛?”沙爾汗乍一聽公冶凡東這麼說,便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便直接問了出來。雙眸緊緊地盯着公冶凡東,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身體不由地向前微傾。
公冶凡東察覺到自己剛纔興許是失言,又見沙爾汗逼了上來,不着痕跡地微微向後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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