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琦兒回頭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賠的多。再說了,咱倆一人買一邊,總是有賺錢的人嘛。”
章子修連忙說道:
“下注押盤怎麼能如此胡鬧。”
這時那檔口夥計猶豫的看了成琦兒一眼。
成琦兒連忙說道:
“你不管他,幫我押趙萬三。”
章子修看成琦兒態度堅決,心想。
‘反正也是你自己的錢,輸了也怨不得別人。’便不再說話。
這時檔口的夥計已經辦理好了賭票,遞到成琦兒手中。
···
所有押了注的人此刻都是心急不已,一個個踮着腳,盯着生死臺的內門。
王善之此刻也走了過來,看着成琦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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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剛纔讓我一通好找。”
成琦兒晃了晃手中的賭票說道:
“我還沒有玩過這個呢,九師父總說我運氣好,剛好試試。”
王善之笑着說道:
“淨胡鬧。”
這時內門終於打開,一個身高七尺的漢子走了出來,所有人看到他,知道里面勝負已分,都緊張的盯着他。
那漢子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鐵戟銀鉤趙萬三’險勝,‘惡夜叉張悍’一招落敗,未有傷亡。結!”
說罷便轉身進了內門。
人羣中頓時有人傳出興奮的叫聲,只不過大多數都是垂喪個臉。
章子修一聽,腦袋轟的一下,呆呆立在當場,內心一陣空落落……
成琦兒開心的抱着王善之胳膊,興奮說道:
“善之哥哥,我贏錢了。”
王善之笑着說道:
“你九師父說的真對,你的運氣是不錯。”
成琦兒一聽,開開心心的拿着賭票去兌錢去了。
王善之轉頭又看見仍然呆立原地的章子修,不由得笑着說道:
“章師兄?你沒事吧,輸了多少銀子?”
章子修此刻心中仍然在滴血,省吃儉用的五十兩銀子說沒就沒了,此刻強忍着心中難過,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王善之說道:
“那個,沒事。不就五十兩銀子嗎?小意思,就當……玩玩了。”
說到最後,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王善之聽章子修如此說,也沒往心裡多想,雖然五十兩銀子省吃儉用完全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兩年開銷,但是他知道章子修是醉劍山的掌門大弟子,醉劍山一向多有基業,所以他也沒往心裡去。
但是他瞧不出來,身邊的劉四兒當牙人見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這生死臺門口,像章子修這樣輸錢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他看出來章子修這一下子可能真是輸了老本,不由得眼前一亮,來到章子修身前說道:
“大爺,這賭場之上,輸輸贏贏也是正常,不用太過在意。”
章子修看着身邊說話的劉四兒,心中一片鬱悶,只能暗自後悔當時沒有聽了他的建議。
劉四兒看章子修不說話,小聲說道:
“我看大爺一身修爲應該不俗,如果大爺手頭緊,倒是可以參加這生死臺比賽,贏一場少說也有一千兩銀子,就算輸了,也會有二百兩的湯藥費。那趙萬三來這裡一個月,少說也賺了三五千兩了。”
章子修聽到劉四兒這麼一說,眼前突然一亮,連忙問到:
“此話當真?”
劉四兒說道:
“那是當然。如果您有想法,我可以給我二哥說一聲,就是剛剛辦理賭票的檔口夥計,咱們裡面有門路,說不定可以給你安排一場時間近一點的比賽。
不過這生死臺也有規矩,只能同境修爲之人比武,而且必須是得勢之境以上,不知道大爺的修爲是?”
章子修本想回答‘五品大成之境’,但是又一想,這大成之境自己剛剛初窺門徑,估計隨便一個大成之境的對手,修爲最低也和自己在伯仲之間,要是想贏實在太難。
正在猶豫,又想到,反正自己在這裡也沒個熟人,倒不如隱瞞一下自己的修爲,到時候只要把交手的水準壓在六品化形之境圓滿無礙,恐怕也沒人瞧的出來。
想到這,便對劉四兒說道:
“我修爲已致六品化形之境。”
沒想到劉四兒一聽化形之境,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說道:
“沒想到大爺年紀輕輕,居然是化形之境。那更好了,化形之境贏一場兩千兩,輸一場也有五百兩的湯藥費。”
章子修一聽,心中大喜,暗道‘賺錢的機會來了。’只不過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波動,仍舊波瀾不驚。
劉四兒說完便去聯繫他的二哥,看能不能報名上場比武。
······
這兩人說到最後聲音大了一點,剛好讓王善之和成琦兒聽了個清清楚楚。
王善之走過來,眉頭微皺,對章子修說道:
“章師兄,你這是要上臺比武?”
章子修仍舊面色沉靜的說到:
“自從破境之後,還未交過手。既然這裡有如此機會,我倒是想磨練一番。”
王善之說道:
“這兩日咱們還有事要做,此時交手會不會有些不妥,萬一再出個什麼事……”
章子修笑道:
“放心吧,我只是上去比試,又不是拼命。如果遇到高手不敵,我自會投降認輸,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王善之還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是看着章子修堅定的樣子,又不知道如何勸說。畢竟章子修和他一起只是遇事從旁協助,並不需要事事聽他。
他正在猶豫不決,這時候劉四兒已經興奮的跑過來對幾人說道:
“大爺,你運氣太好了。剛纔我二哥已經進去打聽過了。今晚正好有一場化形之境的比試,巧的是又有一人不知爲何突然棄賽,裡面負責招募的大把手此刻正愁着呢。您看,要不就今晚?”
王善之聽完,先是古怪的看了章子修一眼,然後便不再勸阻了。
化形之境的比試,章子修已經是大成之境的高手,參加這個比試要想受傷也是不容易,只是沒想到章子修報名化形之境又是鬧得哪一齣。
章子修看到自己扯的謊子瞬間被戳破,也是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王善之與成琦兒二人。
只有成琦兒笑眯眯的把章子修打量一會,然後轉頭對劉四兒說道:
“噯,你去問問,我們是上臺比武一方的朋友,這次沒票也能進去看了吧?找個離得近點的座。”
······
幾人跟着檔口夥計從內門進了生死臺的內場,被引到了一間休息室。
房間內還坐着一名六旬老頭,檔口夥計連忙引薦說道:
“這就是我們的大把頭,專門負責比武招募一事。”
那老頭看着進來的一行人,順勢抱了抱拳,算是打過招呼。幾人也是抱拳還禮。
然後檔口夥計又指着章子修說道:
“這位就是參加比武的好漢,還未請教?”
章子修此時臉已經不那麼紅了,表情淡定的說到:
“在下身份多有不便,所以不能以真名上臺。”
那老者一聽,笑着說道;
“呵呵,無妨。很多人都與你一樣,不方便露面,所以都會編個假名。聽說你要參加化形之境的比試,可否露一手給老夫瞧瞧?”
章子修笑了一下,伸出右手,手掌中心用真氣凝結成了一個淡藍色的酒葫蘆。
老頭眼前一亮,讚道:
“好功夫!沒有化形之境圓滿無礙到不了這個程度。你習慣使用什麼兵器?”
章子修把腰間插着的陰陽化清劍拿出來給老頭看了看。
老頭看了一眼長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子修,思索片刻說道:
“就叫你‘酒劍客張知秋’如何?”
章子修一聽,瞪大雙眼看着面前老頭,王善之也是面露疑惑,只有成琦兒哈哈哈的笑出聲來。
老頭看着三人納悶道:
“此名有何不妥之處嗎?”
章子修心中暗道‘這老頭難不成會看相?這諢號名字簡直是給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王善之心中暗道‘這老頭神了,章子修......張知秋......章子修......張知秋......哈哈哈。’
章子修迎着老頭疑惑的目光說道:
“此名字,甚好!”
············
此時已是亥時(21點-23點),一般人家都了這個時辰早已入睡,可是這生死臺比武場仍舊熱鬧非凡,整個比武場的四周生滿了火盆,照的比武場亮堂堂,而場內一週六層更是坐滿了觀衆。
在比武場的正中間,劃出了一個長寬四十丈的比武臺,有名中年人站在臺上,正在大聲說話。
“各位,今日最後一場比武,乃是平日裡不多見的化形之境對決。
比武兩人一人是‘酒劍客張知秋’,此人修爲已至化形之境圓滿無礙,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少年俊俠。
而另一人是‘狂風刀王才’,一口大刀使的是行雲流水,手上使刀的功夫更是不比大成之境修爲的高手差!
這二人都是第一次上臺比武,但必是一番龍爭虎鬥!老規矩,沒下注的朋友此時仍然可以向身邊的武場夥計下注,最後一刻鐘!”
雖然說話的中年人聲似洪鐘,但是想在如此大的比武場讓所有人都聽見他說的話,其實也是很難。
多虧了這比武場修的十分精妙,多利用建築結構和一些輔助道具,竟然把他的話送到了每一個觀衆耳中。
章子修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過手,此時站在比武臺邊,居然沒由來的有了一點緊張。
王善之在一旁笑着說道:
“真沒想到這比武場居然有這麼多人觀看,今日也算是長了見識了。章師兄,你也別緊張,就當是上去玩玩。”
章子修聽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把腰間掛的酒葫蘆取下,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心中感嘆道
‘賺錢真不容易啊……’
······
過了一刻鐘,比武臺上的中年人又囉嗦了兩句,便請今日比武之人上臺。
章子修緊張的不行,上臺之前一個勁的喝着葫蘆裡的酒,沒想到居然把酒給喝光了。
那是八年的高度烈酒燒刀子,就算他酒量再好,此刻開始已經有些迷糊,踉踉蹌蹌的上了臺。
成琦兒看着醉醺醺的章子修,轉頭對着王善之問到:
“他醉成這樣了,一會還能打嗎?別兩下就讓對手給打下去了。”
王善之說道:
“應該不會吧。章師兄修的是醉劍山的絕學醉劍十二式,聽這名字裡就有一個‘醉’字,說不定是越喝越勇呢。我就擔心他喝多了下手掌握不來分寸,別把對方打出一個好歹來。”
章子修剛上臺,對面和他比試之人也輕輕一躍,站在比武臺中央。
‘狂風刀王才’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身材是又高又壯,一臉絡腮鬍子幾乎佔完整張臉,右手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金色大刀。
王善之和成琦兒看到那人,同時‘咦’了一聲,然後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古怪神色。
······
解說的中年人終於下臺了。
章子修和王才先是對視一眼,然後抱拳行了一禮,等擡起頭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後,又都同時面露震驚之色,愣在當場。
章子修心中暗罵‘這人好不講究,居然也是大成之境。’
那王才心中鬱悶‘怎麼這麼巧?難不成上了那個牙人的當了?’
原來他們倆同時發現,對方的修爲境界和自己一樣,都是剛入大成之境……
···
其實這比武場雖然上臺比武有規矩,但是一般把比武只分爲兩個檔次,得勢之境到化形之境,以及化形之境以上。
因爲入了大成之境,已經算是江湖上的好手,這些人多多少少會自恃身份,不會爲了賺錢,輕易下場比武娛樂大衆,所以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兩個大成之境的人交手。
比武場一看,就改了規矩,只要你們不提前報備,表現出的功法手段也在大成之境以下,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樣打的也熱鬧,觀衆也更愛看。
沒想到這樣一改規則,反而引來了更多手頭拮据的大成之境高手隱藏身份來比武賺錢,大家各取所需,也是十分和睦。
只不過今日上臺的二人都是新手,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罷了。
······
比武場的天空上炸出一朵煙花,比武正式開始了。
章子修年少面嫩,不好意思先出手,反倒是狂風刀王才已經手持大刀,一個如影隨形的身法使出,便出現在了他面前。
手中大刀裹着金色真氣,大喝一聲‘開’,便向他當頭劈來。
章子修腳下一蹬,連忙向後退去,再退的過程中,左手輕輕一抖,他的陰陽化清劍中的陽劍便已出鞘,右手在劍柄上用力一推,長劍裹着藍光瞬間飛出,直直向着王才面上刺去。
王纔看長劍飛來,也是不躲閃,而是把手中長刀豎起,用刀背擋下了這一擊,只不過腳下向後退了半步。
心中一驚到,‘看不出來,這小子有點門道’。
王纔看長劍已然被磕飛,腳下又動了起來,準備和章子修近身肉搏,剛往前邁了兩步突然聽到耳後風聲響起。
他心中驚疑,這長劍剛纔明明已經被磕飛了?怎麼又飛回來了?難道這廝用了御器術?
不過這時已經容不得他思考,因爲飛回的長劍快要從背後刺中他。
他把連忙手中長刀豎直拿起,也不回頭,身上金光大作,大喊一聲‘來’!
只見他身體散發的黃色真氣一瞬間凝結成一口水缸的樣子,把他的身子套在‘水缸’中央,硬生生的擋下了章子修的飛劍,而他身上的水缸真氣卻未有一絲動搖。
王才嘿嘿一笑說道:
“沒見過吧?這是我門中獨門秘籍,‘金缸罩’!”
正在臺下瞧着熱鬧的王善之,剛剛喝下劉四兒遞過來的一杯熱茶,聽到那王才說出‘金缸罩’三個字,一個沒忍住把口中的茶噴了出來。
滿臉震驚的對旁邊成琦兒說到:“這傢伙什麼來歷?我還以爲他使的是大羅寺秘傳‘金鐘罩’,弄了半天是個西貝貨。
‘金缸罩’……還真像個水缸,我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