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這種傻話啊，”我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小公主的額頭，輕吐着氣道，“papa會保護你一輩子，你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可是、可是……”若依還是哽咽着泣道，“若依就要死了啊！”
我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還是如往常般滑嫩且充滿彈性，哭笑不得地回道：“怎麼會呢，若依這不是健健康康地活着嗎？”
然而若依似乎滿腦子都是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想法，露出了好久沒見到的悲傷神色，她喃喃地說着：“我知道的，若依知道的……我肯定就要死翹翹啦，若依要是離開了，papa你該怎麼辦啊？你一個人住在這個房子裡，沒有若依和你聊天，沒有若依陪着你，papa好可憐啊！嗚嗚嗚嗚……”
“喂，”聽着若依的話，我差點都快笑出聲了，但若依的情緒實在太過激烈了，我只得憋住自己的情緒，慢慢寬慰道，“吶若依，你呢，現在纔剛剛十二歲，正是小女孩成長最快的時候，怎麼說什麼死不死的呀，如果你要死，papa就把你忘掉，哼哼。”
“不準把若依忘掉！papa也休想去找別的女兒！”若依推了一下我，但柔柔的小手根本沒什麼力度，不過小丫頭乍一生氣的，很快就忘記了繼續哭泣，黏在睫毛上的淚光，一閃一閃，好像窗外的星星一樣。
“所以呢，告訴papa吧，你怎麼會傻傻地認爲自己快死了呢？”
“什麼傻傻的啊，因爲流血了啊！流了好多血……若依就要死了吧……嗚嗚。”
若依正說着，淚水又涌現在眼眶周圍，模樣楚楚可憐。
“別哭了別哭了啊，眼淚可是殺不死病症的，告訴papa吧，哪裡出血啦？把我家小公主嚇成這樣了。”我輕輕拭去若依眼眶周圍的淚珠，安慰道。
只是我的問話，卻是令若依淚痕未乾的小臉，突然一紅，甚至臉上還泛起熱氣。
“啊啊，這個怎麼說啊！”
若依開始雙手胡亂的亂揮着，我連忙按住她的小手道：“和papa有什麼不好說的，而且你不說，papa怎麼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呀？”
“唔……”若依羞紅着臉低下頭，如蚊聲般嚶道，“若依說了之後，papa不許笑哦。”
我嚴肅着臉道：“絕對不笑。”
若依糾結了一會兒，然後推開了我的手，而我替她裹着的被子，自然因鬆手順其落在地上，銀色的月光浸入臥室裡柔黃的光芒，一同映在了若依身上。
若依微微退後一步，然後埋着腦袋，指着自己身上藍白色的內褲，聲音低不可聞地說道：“這裡……”
我已然呆住了，下意識道：“什麼？”
“這裡啦……”若依羞的整張臉也無法擡起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腳指頭，腳上細嫩的大拇指和二拇指正糾結的扭來扭去，就像若依此刻的心情一樣。
我只是呆了一瞬，聯想到若依此時的年齡，瞬間醒悟了今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這更讓我茫然無措……這、這，我、我現在該怎麼做？
“pap，papa？”若依只是羞澀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畢竟和我朝夕相處這麼久，對我說這件事情也沒有太多的心理障礙，要知道在她六七歲的時候，都還是我幫她洗澡的呢。
“嗯……”
只是這件事情要怎麼說呢，說是肯定能說的，不過就是向自己女兒普及一下生理知識咳咳，但是道理我都懂，可是實際上我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啊！
“papa，若依會死翹翹嗎？那裡流了好多血……”
若依眼巴巴地看着我，說道。
而此時我才注意到，若依的內褲上已經隱隱透出血色了。
“果然若依要死了嗎？連papa都束手無策了，嗚嗚……”
若依又開始哭了起來，令我的心裡一慌，連忙道：“若依別哭，你這個、你這個不是什麼壞事，也不是什麼病，更不會死，相反，這正是你成長的標誌，從今晚開始，我的小公主……已經是一位少女啦，不再是小女孩了。”
若依停止哭泣，放下揉着眼眶的手，歪着腦袋，看着我說道：“流個血，有這麼多講究嗎？”
哎哎，我該怎麼和若依說呢？儘管以成年人的身份來看，這件事是每個女孩的必經之路，也沒有什麼值得難以啓齒的，只是、只是對着若依，我怎麼就說不出口呢，再者說，我也沒有女孩家需要的那樣東西啊！
此時此刻，我才感覺到自己的無力，本以爲有了自己，若依即使沒有媽媽也沒關係，因爲我一個人對她付出的愛，絕對遠比其他孩子獲得的雙親的愛更加多，但這些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實際上，缺少的東西始終是缺少了的，並非我作出更多的努力就能有所彌補。
“papa不要嘆氣啦，”若依見到我表情後，反倒安慰起來，道，“沒事的沒事的，papa也不是超人，救不了若依……救不了不若依的話就算了吧……”
我擡頭看向若依，小公主擠出哭得梨花帶雨的笑容說道：“只是papa以後要習慣一個人生活了喲，沒了若依的話，會很寂寞的吧，papa也該去和喜歡的女生生活在一起呀，這樣一想……實際上若依的存在反倒是多餘的呢，只是想到如果papa忘記了若依的話，若依還是覺得有些難受……但是、但是，如果若依的離去能夠讓papa過上更幸福的生活的話……若依想……”
我伸出手指按住若依的嘴巴，搖頭道：“別說了，你是papa的女兒，沒了你，papa怎麼會幸福呢？你放心，papa不會讓你死呃……小傢伙，papa差點被你給煽情煽迷糊了，放心，雖然這件事情papa沒什麼經驗，但是找有經驗的人不就行了嗎？來，跟papa走。”
我一把橫抱起若依，她的重量對於我來說，輕飄飄如羽毛，但就是這一片落在我心上的羽毛，令我享受着滿滿的幸福。
抱起若依後，我再將被子旁邊的被子搭在她的身上，以免她着涼。
“papa好久沒有抱若依了呢。”
懷裡的若依像只小貓一樣彎着身子，睫毛忽閃忽閃，開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