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你雕刻的?兒子?”
此刻的習貴望着這齊天大聖的檀木雕刻,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妙,絕對的上乘之作,就算是讓村裡最厲害的老師傅去打磨雕琢,他都不敢保證能做出這麼精湛的活來。
“不。”習貴搖頭,說前一秒是驚訝在這個雕刻,但後一秒他關注的目光全投射在兒子習青身上。
“臭小子,這不是你雕刻的。快說,你讓誰幫你雕刻的?休想騙我。”
“爸,這可是我自己雕刻的啊。我沒騙你啊。”
“胡說八道!就你那手藝你老子我還不知道,你就連一隻小猴子都雕不出神采,齊天大聖你能刻畫?”習貴道。
“真是我雕刻的,老爸。你怎麼就不信了呢!”習青看着自己的老爸,但恍惚間,他理解了。
是啊,以前的自己並沒有這種技藝,老爸還停留在之前的認識中,又怎麼會信自己呢。
不是老爸突兀,而是自己的原因。
不過既然歷史改寫了,掀開了新的一頁,自己有必要向老爸證明我是可以的。
習青非常地堅定,他瞅去老爸,道:“爸,你不是不信我嗎,那你再拿個木料,我當場給你雕。我若是雕成了,你總該信了吧!”
“啊?”
“我說我再雕一個。現場雕!我要是雕刻成了,你就該信我了吧?”
習青聲如洪鐘,他那一刻好像是巨人,他第一次感覺在老爸面前說話是那麼的有底氣!
此時的習青昂着頭,一臉認真相,老爸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他對那塊檀木的看重。
他的希望都寄託給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雕刻的,就算是手藝再高,有什麼用。
習貴這一刻冷靜下來,他覺得好像兒子不是開玩笑:“你說什麼?你要現場...雕!”
“對,爸,你不是不信嗎…那我現在就給你再雕一個齊天大聖,…要是我雕刻成了,爸,你是不是就該相信我了呢?”
“……”習貴沒說話,直直看着習青下邊的動作。
“那好!”
習青乾脆一屁股席地而坐,他撿過來老爸的刻刀,還有地上一個木料,沒有多想,立即上手了。
“爸,你看着,我現在就給你雕!”
二十幾分鍾,這小子打胚的信手拈來,臉上的一絲不苟和自信模樣真像是個行家。
而所謂的入木三分,真就是現在他的真實寫照。
在他手裡的木料可是藍果木,藍果木一般採用電動工具雕刻比較多。
原因就在於這種木料木紋環環相扣,使用電動工具不會起絨毛,灼木時也不會燒焦,但是手動則容易碎裂,可這小子愣是一雙巧手,把它生生玩轉。
那齊天大聖倘若說外人到了最後才能做出結論,可就僅僅是打胚的完成,習貴已然知道,這熟悉的手法,這用刀的平順,雷利,那齊天大聖的作者非他莫屬了。
望着兒子那手上的老繭,這哪裡是一雙二十歲男孩的手啊,習貴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他此刻完全相信,這,這就是兒子的作品。
“習青,好了,好了,不用再雕了。兒子。真的是你?”
習貴從最開始的不信,驚訝,歡喜,到現在開心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淚,短短的十幾分鍾,他像是過山車般刺激。
習青捲起淡淡的笑,放下胚胎,拍了拍手上的屑末:“爸,是我。兒子這次沒讓你失望吧?”
“沒,沒有。”習貴的聲音變得柔軟,心疼,“只是兒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你,你告訴老爸,你是吃了多少苦頭才練成這樣?”
習貴記憶中的兒子不是這樣。他雖勤奮,但在雕刻造詣上,並不出衆,可短短半年不見,他竟然進步神速?
父親少有的眼神中帶有驕傲的看向習青。
習青一遇到那渾濁地帶有淚花的雙目,情緒涌上,聲音一下也哽咽了:“沒吃什麼苦,就是天天雕唄。說起來也是老天爺眷顧,我某一天突然開竅了,就覺得雕刻其實並不難。”
“恩,兒子,不說、不說那些了。你現在出息了,現在出息了就好。”習貴擡了眼眸,不讓淚再來,他走向自己的兒子身邊,
“習青,就你現在的刻術,在咱們村絕對是第一了。還有你,你那齊天大聖的檀木雕,我估摸着也能賣個好價錢。咱們家可能因爲你要好起來了。”
“我要跟你媽說一句去。孩子他媽,咱們家可能很快,很快就能好起來。”
習貴走開,用手這才把眼淚抹掉,他是怕兒子看見老爸落淚,難受。
……
能不能好起來,習青不知道。
但是隻要是自己一天在這個家,習青就會拼盡全力讓老爸老媽過得幸福。這也是他這個做兒子最大的心願!
現在雕刻了檀木,老爸開心,自己現在就要雕刻更多好的作品。
沒在家逗留,習青直接去了山上採木。
兩天下來,習青收穫不小,他採了很多適合雕刻的木材,其中不光有扁桃木,椴木,還有梓木,水曲柳……
晚上的時間習青並沒閒着,採完木料後,習青到了爺爺奶奶的墓前給二老掃了掃墓,然後他才肯休息。
第二天睜開眼,老媽王金秀,老爸習貴,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音已經在外邊傳進來了。
在習青的印象中,自家院子很少有這般熱鬧,聽着這聲音,估摸着至少有七八人在外邊。
把衣服穿好,從窗戶往外看去,習青注意到,院子裡站了至少得有十幾人。而家裡那張老爸最喜歡的“桃木實心桌”也不知何時被興師動衆地搬了出去。
在那桌子上放着的就是自己帶給老爸看的那件齊天大聖。齊天大聖旁邊是個錘子!
桌子,錘子?
哎呦喂,老爸這該不會是想要在村裡公開拍賣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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