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斷斷續續的比完就五點了。
一場男生們自發的籃球賽,在鏡頭下和歌聲中自然變成了充滿綜藝效果的籃球賽,因此在導演控場下,這一場球賽比的有點長,中間連張玄都貼上號牌進去比了七八分鐘,勉強進了一個球之後換上其他人。
看導演的意思好像爲了效果,張玄不進個球就不換人了。
因此這種斷斷續續的比賽,給帥哥隊學習魔咒的時間,更給他們反念魔咒的機會。
一場籃球賽在導演的指揮下所有人都沒有逃脫到場上揮灑汗水的機會,比賽結束之後,張玄在衆人的鬨笑當中扛着飲水機,跟在人羣后面爬上樓,放下飲水機在跟大師傅道謝之後,先回寢室洗漱。
去食堂跟才子隊的人坐在一起吃飯,他依舊是減肥套餐!
有時候就是這樣,平時沒什麼幫派的,這打完一場籃球賽之後,就有了區分。最起碼短時間內彼此之間默認的區屬挺明確的。
兩夥人坐在兩個地方吃飯,這個時候才子隊人多勢衆的氣勢就出來了。帥哥隊的人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也沒什麼聲息。
這情景讓張玄想起當時上大學的時候在網吧玩遊戲,跟着指揮贏了好幾把奧山時候,得意忘形之下說了一句“部落真菜!”,然後就被強勢圍觀了,真的就是圍觀,沒動手,一羣手裡端着泡麪,抽着煙,拎着汽水瓶,拿着雪糕的漢子們真誠的圍着看他如何在奧山嘚瑟。然後他就發現身上滿是泡麪湯,菸灰,奶油漬……
就在張玄還想着當初怎麼被人圍觀的經歷的時候,宮和打完飯很自然的來找張玄,靠着劉毅坐在張玄對面。
然後張玄眼看着劉毅全身緊繃起來,張玄覺得下一刻他就會端着盤子走人。
不是劉毅跟宮和有什麼矛盾,而是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宮和這類型的人相處。事實上只剩下了二十位選手中,能以放鬆姿態跟宮和相處的人不超過五個。
因爲宮和給自己的定位而言,看客們遠觀完全沒有任何障礙,可是像選手們這樣近距離接觸就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宮和。
張玄在這方面早就鍛煉出來了,面對類似宮和這樣喜歡跨性別打扮的人的時候,最好就忽略掉性別因素,有禮有節的談話聊天就行。事實上這些人本身自己也拿捏不好這個分寸,如果對方表現的有點分寸,他們自然就會按照這個分寸來。
張玄上輩子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太多了,宮和這樣的還只能算是愛好,更多的是爲了給自己加個不同的設定,增加吸引點,當然這個點能吸引到什麼樣的人很難說。上輩子張玄從高中開始到大學到工作,見過很多類似的這種跨性別打扮人,有的都已經成了癖好了。
愛好跟癖好如何區分?
愛好就是這麼做會讓他得到一定的滿足感或者高興,癖好則是不這麼做他會很難受焦慮很不高興。
張玄上輩子時候,有外地的人準備搞交際請客,打聽本地最有名的酒吧是哪家?打聽出來後,也不瞭解內情就電話邀約張玄去那家酒吧喝酒。
當時張玄聽到那家酒吧的名字時候愣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讓對方誤會了?不對,對方誤會了也不會自己深入虎口吧?還是他自己有這個癖好?
但是交際是銷售工作重要的組成部分,即便對方邀請自己去給吧那就去吧,儘量說明白自己屬性保護好自己就行。
去酒吧等到那位時候,場面十分尷尬。
而酒吧裡的人對於新面孔十分敏感,沒等兩人離開,就有一大批有着興趣的人過來勾搭,還好當時張玄機智,直接說自己是來採風的,問這裡誰的故事最有意思。
一聽說是採風的,衆人臉帶不屑的走開了,再也沒人過來騷擾,這年頭這樣來採風的人太多了,說是帶着什麼普世價值的觀念來書寫,其實本質上還是以他們作爲噱頭玩意來製造文字賣點,一點用沒有,來玩的依舊是那麼些人,多不了多少,也沒少幾個。
就在兩人用這個名頭勸退這些玩家,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叫紫妹的打扮非常妖豔身材看起來非常S的‘人’叫住張玄,說可以把自己的故事說給張玄聽。
於是兩人只能留下聽一個奇怪的人講述奇怪的故事,應付的裝作在聽,自然什麼都沒記住,只記住這位紫妹之所以會想跟張玄講這些故事,完全是因爲染病了,不知道哪一天潛伏期過了,自己就掛了。
然後還跟張玄加了微信。
兩個月之後還突然問張玄故事寫的怎麼樣了,張玄只能說故事被斃了。然後很長時間沒有聯繫,直到一年半之後,突然又來了信息,說自己沒錢買藥治病了,問張玄借錢,多少都可以。
這條借錢的信息張玄就當做沒看見。
然後隔了一個月又出現一條信息,說那個故事裡的人不叫那個名字而是叫另外一個名字。
之後這個人的信息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想來是死了。
對於這樣的人張玄都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他。事實上在當今社會,染病跟是不是同沒有太大關係,而是你喜歡亂搞,那麼染病的概率就是無限放大。
反正這件事對張玄最大的影響就是後來有搞腎內容的交際,他是能拒絕就拒絕的。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張玄的大學同學,在陪着孩子過六一,晚上吃飯的時候小喝了一杯後,就突發腦溢血,在送醫院的路上就沒了。
三十多歲正當壯年的漢子,說沒就沒了!
這件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張玄開始慢慢想辦法,把自己從酒場悍將的崗位上退下的同時,對於相親這事也不再牴觸,甚至反而變的認真積極,爲的不是愛情,而是最簡單樸實的家庭和孩子。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那麼怕死,而解決死亡恐懼症最好的兩個辦法,一個就是皈依宗教,另一個就是皈依家庭和孩子,因爲無數過來人都說過,當看到孩子,甚至孩子的孩子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在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有生命的延續之後,死亡也變的不那麼可怕。
張玄整理記憶發現,他來到這個世界三天前,正好是在相親,相親的對象據說是一個還俗五年,做中醫理療和茶葉生意的道姑。
那天見面兩人聊的非常開心,都有發展下去的想法,臨走的時候對方知道張玄有焦慮的毛病,就送給他一本經書,說是潛心閱讀經書可以讓人自然進入冥想狀態,緩解精神壓力非常有用。
隔了兩天,他晚上有時間,就心血來潮拿出經書讀了起來,然後再一睜眼他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而且關於前世無比清晰的記憶當中,卻完全無法顯示這本經書的任何文字內容。
嘶~~
也許在這個世界找到同樣的一本經書閱讀的話,自己就能回去了?
記憶梳理到這裡張玄突然醒悟到一個關鍵的地方。
“嗨嗨嗨!跟你聊天呢,發什麼呆!”宮和敲敲張玄的盤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