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爲是什麼樣的性質呢?大概就是兩國交戰的時候,挑釁性的把對方的首都轟炸一遍的這種感覺。
不,沒有用什麼誇張的手法,事實上空條城介的這種舉動,就是相當赤裸裸的挑釁。留下這一地狼藉直接在大衆面前公開,他早就對接下來公衆的看法有所猜測了。
因爲,被稱作英雄搖籃的“雄英高中”,可並不僅僅是單純的一座學校,更多的是一種情懷。
雖然這場大火僅僅是焚燬了一棟教學樓,連大部分作爲老師的職業英雄都不在其內辦公。但是,就算因爲避難所的存在,還能有幾位倖存者。這場災難似的襲擊,也是足以在英雄的歷史上恥辱性的狠狠刻下一道劃痕的地步了。
不打算趕盡殺絕,空條城介認爲自己這次的手下留情可是夠明顯的了,慢悠悠的再次出發。說來簡單,城介只是抱着震攝的想法這麼做的。雖然事實相同,但他的目的不是簡單的屠殺,不然的話,用殺手皇后會更爲簡單。
但是殺手皇后無聲炸彈的隱蔽性,在這這種情況下反而有所不便。所以,空條城介纔會自己獨自一人,一反常態張揚的在監視器前爲所欲爲。
畢竟,這也是他們——那些敵人們所希望的。
“這傢伙......”真可怕。
未說完的話語被汗溼的手掌死死的捂住,一名記者愕然的看向自己的同事。
“噓!你找死嗎。”抽回自己的手掌,另一位記者扛着攝像機滿臉煞白:“沒看見其他的敵人們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可別說什麼不該說的!我們這是在敵人的地盤啊!”
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麼,口無遮攔的記者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識左右瞧了瞧,看見沒有人關注自己,懸着的心纔將將放下:“謝謝......我知道了。”
“真是的,不知道總監爲什麼派你一個新人來這麼重要的活動。”半是關心半是嫉妒,老記者小聲嘟嘟囔囔地說:“應該選個敵人這一派的人來啊。”
現在的社會,就連普通人都被分爲兩派,分別對“英雄”“敵人”有好感的。對英雄們有好感的人,嚮往着“和平”,對敵人瘋狂的行爲又懼又怕;喜歡着敵人的人,渴求隨意使用個性,對英雄“虛僞”的行爲嗤之以鼻,追求着無序自由的社會。
新人記者心有餘悸,他原本是個還算中立派的人,現在徹底是倒向英雄這一派了。他相信,看到剛纔那一幕,正常的人都會害怕那殘忍的敵人的,怎麼可能又有人喜歡敵人呢。
好像直到他心裡想的什麼,老記者無所謂的說:“敵人自然有敵人的魅力,你還小,不懂這些事。”
老記者想到接下來輿論會引起的騷動,興奮得恨不得現在就拿起筆桿子報道一番。他悄悄指了指大廳最前方姿勢各異坐着的幾位阿卡姆學院的老師:“你不覺得JOKER的瘋狂帶有邪魅的魅力嗎?不覺得毒藤女的邪惡更加性感嗎?不覺得漢尼拔的食人優雅、不覺得謎語人的智慧強大、斯坦因的信條纔是真理嗎?!”
說着說着激動起來,老記者飛揚的口水飛濺:“ALL FOR ONE無敵的能力、紫淵萬人迷的美麗、阿斯卡放肆的囂張......人活在世,不像他們一樣自由自在還不如去死呢!”
望着老記者緊縮的瞳孔,新人記者不斷後退,冷汗刷的一聲就留下來了,他弱弱的說:“那你怎麼不去當敵人啊......”
“我的個性太沒用了。”老記者冷靜了一點,嘆了口氣說:“而且我還不想死......”
他看着新人迷茫的表情,摻這點真心說:“我沒開玩笑啊,這社會上瘋狂的傢伙有的是,那個白西裝的這一把火,不知道點燃了多少混亂的火苗。”
“這小子絕對火了,支持度肯定上升!我看看......超高校級的殺手?空條城介。”
“這麼明目張膽的殺手?這種程度根本就是無雙屠殺...我看這次的第一名,應該就是他了。”
把視線從這兩個記者小心翼翼的交談中挪開,同一個大廳內其他的敵人們也在竊竊私語。死柄木和其他的學生們纔剛和雄英的學生交上手,這空條城介的這裡已經襲擊完成,這樣明顯的對比,簡直事明晃晃的襯托啊!
“那傢伙,是叫空條吧,憑空冒出來的但是也有兩下子嘛。”謎語人扯了扯帽檐,聚精會神的打量了幾下分屏中那個白色的人影:“那些人好像都沒有反抗啊。”
“死柄木和我說過,這位空條君的個性。”ALL FOR ONE插話說:“碰到那個黑色的液體,整個人頭腦裡全是各種惡毒詛咒的聲音,意識都變得模糊了更何況反抗呢。”
“登記的個性是點燃和炸彈,估計是特性之一吧。”毒藤女皺了皺眉,看着被焚燒的樹木一陣心痛:“如果不是考試,我肯定把這傢伙殺掉,居然敢這麼對植物!”
對毒藤女這個偏執的植物保護者,所有人都沒什麼辦法。
JOKER臉上撕裂到耳根的紅脣,帶着恐怖的顏色笑了:“不要這麼嚴肅,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帕米拉。”
“就是嘛,呵呵。”以美麗聞名的音律巫女紫淵舔了舔脣,笑呵呵的開口:“這麼帥氣的小傢伙,要溫柔對待啊~要是有機會,嚐嚐他的味道就好了。”
與傳統神道的巫女相反,作爲邪教巫女的紫淵頂着一張清純誘惑的臉龐,整個人卻完全是放蕩、嫉妒的代名詞。她這個頂級顏控加自戀狂,手段狠辣,心思惡毒,最喜歡挑撥她的信徒去傷害美麗的少女,去收集俊美的少年。
“閉嘴吧,你這女人。”阿斯卡不耐煩的說,他一向直來直去,聽不慣紫淵軟綿綿的細聲細語,一聽就覺得渾身範噁心:“不過這小子做的還不錯,殺人的話就應該這樣,一個兩個的還算數嗎?真想看看歐魯麥特直到這個消息的表情啊!”
聽到這話,在場的敵人們不約而同的猜想起和平的象徵臉上會掛上什麼樣的表情?母校被毀,無辜的少年被屠殺,這位NO.1的英雄會不會因爲自己的疏忽而痛哭流涕?
想想那張臉上可能會有的後悔表情,他們就更加興奮了起來,同時也深深的記住了銀幕上那個白西裝棱角分明的臉龐。
不過,與其說後悔,更不如說是憤怒。
在從市區趕向雄英學校“USJ”的路上,作爲老師的歐魯麥特接到了校長根津的電話,當他聽到這個噩耗時,整個人都已經憤怒的不能自己了。
“我本人不在教學區,躲過一劫。”校長在電話裡說,往日可愛的聲音無比的嚴肅:“但是網絡上已經傳瘋了,那羣瘋子今年選擇的地點是雄英,大部分阿卡姆的學生去了英雄科AB班所在的兩個訓練場,只有少數人去了其他三科學生在的教學區。”
“我說完這些話,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爲了防止你到時候被挑釁,我才現在說的,不然,我寧願不告訴你。”
歐魯麥特嚥了咽口水,凝重的說:“校長,您說吧。”
“400多人中,老師0位、經營科學生0人、普通科1人、輔助科1人...這就是倖存者的人數了。”
染紅了半邊天,地獄的烈焰現在還在那片土地上燃燒着,曾經情懷所在、回憶所在的“家”,被一把火燒的只剩下殘骸。
“現在你要趕去USJ,A班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好像知道了歐魯麥特的情緒,根津校長安撫地說:“倖存者在地下的避難所,食物充足,暫時安全了。後續我有安排人員營救,你先去USJ那邊。”
“校長——”
“那個燒了學校的人的再去那裡。”根津還是說了這句話:“那個人叫空條城介,超高校級的殺手。現在網上流傳他的視頻,穿着整齊的白色西裝、頭髮是淡金色,被叫做KILLER QUEEN...”
“如果你想讓他把這些孩子的命還回來...就更要快去了。歐魯麥特。”
牙齒摩擦發出令人顫抖的聲響,歐魯麥特緊握的拳頭慢慢放鬆:“我很冷靜,校長,不用擔心。”
“我不會殺他!我會做到一名英雄該做的一切!我會親手將他送進監獄!”
歐陸麥特深陷的眼窩散發出執着的色彩:“讓他對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