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爲了快速讓主演之間互相熟悉,經常帶着主演們聚餐。
金辰坐在朱昊旁邊,在桌下悄悄把手放在了朱昊腿上。
“這位小姐你別這樣,公子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朱昊把金辰的手拿了回去,還拍了拍金辰剛剛摸過位置的灰。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人他跟了我,一個月後他就擁有了一車庫的豪車。”
金辰放肆的笑着,彷彿旁若無人。
“一車庫豪車?沒興趣,頭燈大嗎?那些值多少錢啊?”
朱昊夾了口菜,還不忘了給身旁的劉施詩夾了一塊。
小夥子你不對,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金辰也就算了,人家施詩可是有主了的。
坐在劉施詩旁邊的霍劍華一臉問號。
“保守估計幾千萬吧。”
金辰把面前的果酒喝乾,舉着空杯笑着看朱昊。
朱昊伸手拿着酒瓶給金辰倒滿,然後把她的手放回了自己腿上。
“這以後就是你的腿了,並且我還有兩條,都能商量商量價格!我很世俗的!”
“打包一起買有優惠!”
朱昊哈哈大笑,他故意說的很大聲音,引得桌上其他人也關注了這邊。
金辰抽了幾下手,因爲被朱昊按在腿上她抽不回去。
“老闆可不能賴賬,這腿摸了就退不了了!”
原宿主的記憶瞬間浮現,人生二十幾年,喝過的酒少說也有一遊泳池,經手過的車大致也有百十來臺,一般的小場面還真的拿捏不住朱昊。
“年輕真好,來喝一個。”
李國利看着朱昊和金辰在鬧,哈哈一笑。
“討厭!欺負人!”
觥籌交錯,金辰一臉羞紅。
從來都只有她調戲別人的份兒,今天沒成想在朱昊這栽了。
好氣啊啊啊啊。
怎麼就那麼欠揍。
金辰好不容易抽回自己的手,氣鼓鼓的看着面前笑得壞壞的男人。
好,就讓我來好好嚼一嚼你這塊筋頭巴腦。
金辰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裡,看着朱昊狠狠的嚼。
大家吃吃喝喝,話題輕鬆愉快。
朱昊出門透氣的時候,恰巧金辰也在。
“有煙嗎?”
金辰吹着溫柔夜風,撩了撩誘惑長髮。
“沒有。”
朱昊雖然吸菸,但是吸的少又輕,沒什麼煙癮,平時也不帶。
金辰拿出一包女士殺睛細煙,發給了朱昊一支,她自己放了一支在她的豐潤朱脣中間。
朱昊猶豫了一下接了。
碰不到他家鑫鑫已經半個多月了,改劇本的兩週精神全在劇本上,也顧不得太多其他。
現在人一旦睡好吃好精神足之後,他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心底烈焰焚身。
殺一殺精神,滅一滅火也不錯。
朱昊把細煙扔到嘴邊叼住,咬着過濾嘴。
“有火嗎?”
金辰又問,朱昊繼續搖頭。
她拿出打火機,給自己也幫朱昊點燃。
“有女朋友嗎?”
吸了一口煙霧,金辰的眼神迷離。
她轉頭望向夜色,二十四年以來的月色似乎沒什麼改變。
“有。”
朱昊想起喬鑫的樣子,不禁傻傻的笑了起來。
今天還跟喬鑫通了電話,喬鑫還說最近要給他一個驚喜。
朱昊聽完反倒有點覺得驚悚。
驚喜????
不會吧不是吧,
不會要做爸爸了吧????
朱昊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金辰看着朱昊傻癡癡的笑,心裡明白朱昊應該是想起來女朋友了,眼神有些落寞。
她從不缺牀伴,但也不曾擁有真心。
在她看來,天生心臟疾病的她的人生可能會非常短暫,就像是隻開一季的花,或者一輩子只有一個春天的蛐蛐。
所以她要盡情開放,在只有一次的春天裡抵死歌唱。
“你信輪迴嗎?”
金辰把眼睛從傻笑着的朱昊臉上挪開去,看着天上寥落的幾顆星星。
聽鄉下的老人說,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
在大城市裡根本看不見幾顆星星,所以大城市裡的人大多都是行屍走肉嗎?
屬於我的那顆星星又是哪一顆呢?
金辰特別喜歡胡思亂想。
“我相信輪迴。”
朱昊想了想,認真的回答。
“挺意外啊。”
金辰忽然就笑了,她覺得朱昊這種人應該是不信鬼神和天地的,特別自我的人呢。
“可不是嗎,我也覺得挺意外。”
朱昊想了想前生朱由檢魂穿到了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的事,這一切也不由得他不信輪迴。
朱昊和金辰對視了一下,兩個人各有心事,但這種微妙的氣氛卻讓他們一起笑開了。
女醫劇組拍攝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全體演員演技在線,劇本也足夠精彩。
每一天在片場,霍劍華都要捧着劇本找李國利單挑。
劇本改完之後,他演的堡宗是最難的。
又要演的出彩,又要不捱罵,對於叫門天子的角色來說的確不容易。
他這個角色演到萬人唾罵只是稀鬆平常,畢竟歷史上的堡宗和劇本里的堡宗都是那個慫樣。
但要演得有深度,演得讓人恨又讓人理解,這纔是考驗演技的地方。
“被敵人俘虜之前我豪氣干雲御駕親征,被俘虜之後我還試圖保持榮譽不被敵人威嚇...”
“我都堅持好幾天鐵骨錚錚了,我再咬咬牙,不就挺過來了嗎?”
“我可是主角兒!”
霍劍華指着劇本里,朱祁鎮爲瓦剌大軍叫門的地方找導演李國利研究。
“你問朱昊去,他改的。”
李國利一攤手,把皮球踢了過來。
正在跟動作指導陳偉濤練武打動作的朱昊,用餘光看見霍劍華捧着劇本急匆匆的過來,心裡就知道他要來幹什麼了。
“我只能說事實有的時候比小說更沒邏輯。”
朱昊給霍劍華講明史,講朱祁鎮到底怎麼回事,但他覺得霍劍華聽着還是一頭霧水。
“用你能理解的話說就是...”
“這樣設定你的人物多有層次感?演起來多挑戰演技?少年英武,中年被俘,晚年黑化,這樣的皇帝角色演得好是不是就火了?”
朱昊翻着劇本,把朱祁鎮前後變化指給霍劍華看。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努力試試看!”
霍劍華看着劇本想了半天,腦海裡似乎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正背對着他。
那個身影高大魁梧,衣着光鮮。
但是捧着劇本的他知道那只是假象,他其實不過是個色厲內荏,薄情寡義的無道君王。
他殺于謙,殺郭登,殺當年擁立朱祁鈺爲帝的文臣,殺當年他叫門不開門的守關武將,這都情有可原。
前因後果,派系傾軋,賭的就是你死我活。
但後來又將當年幫他奪門之變復辟的功臣或殺或剷除,總之一併滅口。
發起狠來連自己人都殺,這真是反派反到家了。
霍劍華捧着劇本越讀越激動,剛纔聽朱昊那麼一說,他忽然覺得這個角色非常精彩,成長路線明確,人物可以深挖的東西很多。
他還從來沒演過這麼刺激的角色。
看着霍劍華認真揣摩劇本的樣子,之前一直被霍劍華糾纏的李國利在遠處給朱昊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小子很能忽悠。
以後似乎能幹一干副導演或者導演的活兒。
一個念頭在李國利心裡隱約出現。
“朱昊,這場戲可能有點危險,因爲要追求真實的效果,你得真的飛身上馬,把受驚的馬停下...”
下午出外景,李國利站在一片山崖下的淺灘,指着旁邊兩匹棕色高頭大馬拉着的馬車,跟朱昊說道。
“要不你先試幾次,或者我們單拍馬車然後單拍你上馬,再兩個鏡頭後期合起來,或者找替身?”
李國利心裡倒是有幾套方案,但是那樣就不是他追求的實拍了。
“你給我加錢,不光飛身上馬,我還能在馬背上給你來個空翻。”
朱昊誠懇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