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纔朱昊試戲的那個房間裡,孔生和李樰、魏巍把剛纔朱昊試戲的視頻傳到電腦上。
在他們身邊還站了一個人,程浩峰。
原本是蕭景睿的扮演者,也是上戲的老師。雖然身高一米八容貌俊朗,出道多年也演了不少電視劇,但就是一直不溫不火。
“小程,你看這兒。”
孔生指着屏幕上那個手持寶劍,身穿赤紅繡金長袍的高大身影,跟身後站着的程浩峰說。
打戲啊。
鏡頭裡朱昊把食指橫放在嘴脣上,想起還在宮中的時光。
登基以後日日夜夜忙於政務和經筵日講,女色都快不近了哪裡還有時間習武健身。
但在登基以前,信王時代甚至成爲信王之前,朱由檢是一個身體素質非常不錯且弓馬嫺熟的習武英才,按記載那就是“於騎射特精”。
自朱由檢懂事開始,來自九邊的武藝師傅們便對他的身體進行特殊的鍛鍊,所以導致後來無論弓馬還是拳腳武器,他都有遠超同儕少年的素質和武藝。
那時候他可以拉開三石勁弓,所有新造的弓都有他來試拉,能輕鬆拉開的一律不合格,拉不開的再下發給兵士。
然而結果是,他拉不開的認爲合格的弓,兵士們也拉不開。
這就尷尬了。
朱由檢還經常在西苑騎馬,可以馬上持運二十多斤的武器軍械飛馳。
伴着他騎馬的那些小太監一個個全都追不上他,被他落下好遠。
朱昊看着手中的道具長劍,心中回憶起一套經常用來強身健體的劍術。
“我來了。”
鏡頭裡的朱昊一瞬間擡頭,眼神中精光大盛,他提劍簡單做了一個起手式,緊接着他舞起的劍光在房間裡四下閃動。
每招每式都正氣凜然,好像天地山河都盡在掌控。
他四肢頎長,身材健碩,舞起寶劍動作大開大合充滿力道,他的身形與寶劍便如騰龍入海,也如雄虎在山。
在朱昊試鏡舞劍的過程中,本來在一旁坐着的李樰看着他氣度雄渾且充滿力量的動作,實在是技癢難耐,按捺不住的直接站起來操控攝像機,追着朱昊的身影就是一套跟拍抓拍特寫絕活拍。
把本來一個普通的試鏡固定鏡頭搞得跟武打電影成片一樣,除了沒有角度切換和後期特效,構圖和跟隨、特寫一應俱全。
“真爽。”
拍完看着成片,李樰忍不住的讚歎,心底裡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知道你的感覺。”
孔生叼着菸捲看着李樰,作爲李樰的師傅,孔生一開始入行的時候做的也是攝影助理,後來還慢慢升到攝影師,拍了無數鏡頭的他太瞭解攝影師的心理了。
“因爲我剛纔看朱昊舞劍時候,手也挺刺撓。”
孔生和李樰彼此對視着,哈哈一笑。
“這動作怎麼樣?”
孔生轉頭看着身後站着的程浩峰。
“這動作真的太美了,就好像有一種君王執掌乾坤的氣質,我雖然不怎麼會劍術,但作爲上戲的老師,這一點對藝術的鑑別能力還是夠的。”
程浩峰看着鏡頭裡的朱昊舞劍,心中猜想着,不知道哪個角色要被這個舞劍的頂了。
劇組拍戲就是這樣,也別管是不是簽了合約,大導演說要頂你的時候就頂你,就這麼沒道理。
你還不能去告,告了以後就被該導演的親朋好友聯合抵制,變得沒有戲拍,就是這麼現實。
不過那都不關他的事,他只要顯示出對藝術的高度鑑別能力,就不枉他上戲老師的名頭了。
“小程啊,你看,現在咱們當老師的,有機會應該讓後輩年輕人也上一上,你那個蕭景睿不是很多打戲嗎,你腰也不好我知道,要不這次就讓年輕人上吧,以後我有好角色再來找你。”
孔生語重心長的拍着程浩峰的肩膀。
啊?原來要替我啊????
程浩峰一臉震驚,他看着和善笑着的孔生,他一雙虎目中隱有淚光。
“小程啊,我們以後有都是合作的機會。”
孔生一句話把程浩峰所有路都堵死了,並且輕輕點了一下他要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你說的對,孔哥,咱們以後再合作。”
程浩峰只能伸手跟孔生握手,口頭約定以後合作。
朱鉅文騎着黃色小電動車來到了附近一家麪館。
裡面蒸汽氤氳在這個寒冷的一月,更顯溫暖。
“...就請我吃清湯麪啊?”
朱鉅文看着面前一碗顏色和味道都十分寡淡的清湯煮麪,悔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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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該讓你去點菜。”
朱鉅文惡狠狠的吃了一筷子麪條,覺得還挺好吃。
“沒辦法,經費有限,經費有限。你隨便吃啊別客氣,這清湯麪管飽”
朱昊捲了一筷子面放在嘴裡。
“還管飽呢,呵。”
朱鉅文又夾了一大塊子麪條塞嘴裡。
“我還想說,我給你聯繫了個活兒,問你要不要去呢。現在一看,你有琅琊榜和清湯麪了,那就算了。”
剛纔可把他給凍得不行,這清湯麪雖然寡淡,但是當熱湯裹着麪條從嘴裡嚥下,實打實的熱氣確實溫暖了他全身。
“老闆!上菜!再來一瓶白酒!要好的!”
“其實也不用...”
“那不行,咱不說戲不戲的問題,琅琊榜那邊雖然去試了但後續還沒消息。就憑我跟哥你這個情感在這呢,上幾個菜還能怎麼樣?主要是咱哥倆能吃好喝好。”
朱昊趕緊招手叫老闆,給朱鉅文把酒倒上,倆人碰了一杯。
“哥,那個戲...?”
朱昊陪着朱鉅文吃喝半天,眼見朱鉅文就只在那閒聊吹牛比,一句也不提給他找戲的事,忍不住提了一句。
莫不是想白吃我的菜?沒門!
朱昊動用十二分的演技笑得燦爛如花。
“嗨,這事兒鬧得,我差點兒忘了,哈哈。”
朱鉅文又夾了兩口菜,這次他吃的很滿意,不光是菜的味道不錯,在一邊朱昊好幾次忍不住想問但又忍住的表情也特別有趣。
“是這麼回事,導演馬華幹去年年末拍了一個戲,原來是在滬上車墩拍的,鏡頭全都拍完了才發現有幾個鏡頭演員有點問題, 想要換人補拍幾個。”
朱鉅文掏出寫着劇組信息的記事本,朝手上吐了口唾沫翻看着。
“因爲出鏡的女二男二都在恆店,所以就來恆店補拍,除了女二男二之外,還缺一個特約。因爲鏡頭比較特殊,對演員的身高和外貌有比較高的要求,又得帥還得高。”
朱鉅文說到這掃了掃他遠房親戚朱昊,對朱昊外形非常滿意。
“片酬多少?”
“導演華幹說五千。”
“什麼時候去?”
“今天我先聯繫一下,我們明天應該就得去。男二和女二不可能等你一個特約。你小子可得珍惜一下這次機會,要不是我之前跟導演合作過,他信我,纔不會把這個好活兒給我。”
朱鉅文一推桌子,看起來是吃飽了,逍遙自在的點了一顆煙。
“好活兒?”
“對,你是要在夜總會裡勾引女二,親親摸摸啥的你自己把握,是不是好活兒?之前那個演員身高和容貌倒是夠,但是太放不開了,顯得侷促。我這一想,你可是混三條街和度假區夜店的,你專業對口啊,哈哈哈。”
朱鉅文眯着眼叼着煙,一幅特別混蛋欠揍的樣子哈哈大笑,看起來是酒有點上頭了。
朱昊認真回想了一下宿主之前的記憶,似乎宿主之前是一個特別癡迷女色的年輕帥哥,花錢不花錢的都要過一手,因此成天紙醉金迷昏昏沉沉,除了技巧高超之外什麼都做不好。
“什麼專業不專業的,爲了表演事業和錢,我獻身了。”
我可這是爲了演藝事業,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