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霍對兩人的處罰,李瀟有些奇怪。
如果說東門英是因爲有父親和大哥的關係,所以逃過了一劫。
那鄧偏將呢?
難道對方也有什麼關係?
所以,衛霍才放了對方一馬?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可能性似乎並不大?
沒等李瀟想明白,就聽衛霍又和在場的幾人寒暄了一下,就開始下逐客令。
畢竟,衛霍可是刑部的尚書,可沒有時間和一羣普通人閒聊。
李瀟也默默地跟在老師身後離開。
不過他剛擡腳,衛霍卻突然開口 。
“你是叫李瀟對嗎?”
???
還有自己的事情?
李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轉頭恭敬地應道:
“是的,衛尚書有事嗎?”
衛霍點了點頭,他轉頭望向孔子開口問道:
“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的這位小門徒私下聊兩句?”
孔子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拒絕。
衛霍這樣問只是給他個面子,他一個刑部尚書要留人下來聊天誰敢拒絕?
孔子看了李瀟一眼,語氣嚴肅地叮囑道:
“尚書大人問你的問題,好好的回答,入門這麼多年了,性子還是那麼魯莽,回來之後就給我閉門思過,懂了嗎?”
???
入門那麼多年?
自己什麼時候入門很多年了?
等等!
李瀟突然回過神來,這是夫子提醒自己,千萬別把自己纔剛入門的事情透露出去。
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李瀟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了,師父。”
等衆人離開衛霍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身邊的座位。
“來,過來這邊坐。”
“人都走光了,還坐那麼遠幹嘛?莫不是怕老夫吃了你?”
說着,便哈哈大笑起來。
李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眼前這位尚書爲什麼對自己如此友善。
他也不是什麼不識擡舉的人,並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乖乖地坐了過去。
自己可是煉體境四重的高手,難道還怕一個老頭子?
李瀟剛坐下,一杯茶就遞到了他的手上。
“來,喝茶。”
李瀟接過,冒着熱氣的茶水,不過並沒有第一時間喝下去,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衛尚書,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方的態度實在太熱情。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瀟覺得不問個清楚,心中還是七上八下的。
聽到他的問題,衛霍也沒有隱瞞他,輕輕點了點頭。
“沒錯,我留下小兄弟,確實有事想詢問你。”
“根據那叫漕伯渝的三人描述,小兄弟僅憑一人一劍就殺退了300多個戰績斐然的山匪,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有吹噓的成分?”
李瀟遲疑的片刻搖了搖頭。
“並沒有。”
聽到這回答,衛霍眼前一亮,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懸賞中,有一項是獎賞是一個亭長,你爲何將它賣給漕伯渝??”
“莫非小兄弟是其他國家的人,不願意爲魯國效力嗎?”
李瀟搖頭:
“我乃魯國人,並非其他國家的人。”
“只是目前我還想在老師門下專心學習,暫時沒有出仕的打算。”
“而且我認爲以我的能力,學業有成之後,必然能獲得更好的去處,而不是一個區區的亭長。”
其實李蕭想說的是自己和老師,還有師兄,很快就要被大軍圍殺。
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個問題。
誰還在乎那麼一個亭長的職位?
他現在只想早點搞點錢,然後用模擬器改變現狀。
但這事情說出去,實在太匪夷所思。
於是,他換了一個大部分人人接受的說法。
果然衛霍也沒有懷疑。
雖然李瀟長得人高馬大,武力值爆表。
但卻不能抹滅,他是一個拜在孔子門下的讀書人的事實。
自古以來文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氣。
特別像李瀟這樣年紀輕輕,既有文采,也有武力的天才,就更是如此。
衛霍拍掌讚道:
“好,不愧是孔子的門徒,果然名師出高徒!”
“看不上亭長也是對的,畢竟那種最底層的小官,工作繁瑣,能學到的東西也不多。”
“對於普通人確實不錯,但對於你確實是浪費時間了。”
“既然你是魯國國人又願意爲國效力,那我這裡有一份工作,正好適合你!”
??!!
等等,怎麼就適合我了?
拜託,我上面說的全是推脫,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李瀟都有些懵了,原來留自己下來是要給自己安排工作?
不過衛霍並沒有直接說出這份工作,而是話鋒一轉說起了剛纔的事情:
“知道爲什麼剛纔東門英和姓鄧的百夫長,我都沒有狠狠的處罰嗎?”
李瀟遲疑着開口:
“額,這尚書大人的心思我怎麼敢揣測。”
衛霍也沒有打啞謎,直接說道:
“是因爲魯國最近十分的不安穩。”
“雖然兩人都是小小的百夫長,但是後面牽涉的,卻不僅僅只是兩個小小的百夫長那麼簡單。”
“東門英的大哥是一個掌管了3000兵馬的下都尉,而姓鄧那小子,雖然沒有太多背景。”
“但是當年他們立了大功,和他一起的許多兄弟或是成了百夫長,或是成了千夫長。”
“要是我重罰了他們兩個,弄不好就會在這些人的心中生出什麼嫌隙。”
原來如此。
這是怕動了小的,來了老的。
不過即使如此,堂堂一國的尚書居然如此謹慎,似乎也有些不正常吧?
似乎看出了李瀟的疑惑,衛霍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你別看魯國現在看着風平浪靜,其實因爲諸國年年征戰,其實國內和國外早已危如累卵。”
“一些諸侯,早已聽調不聽宣甚至早早地和其他國家暗通款曲。”
“許多偏遠的郡縣,連連災禍,不是冰雹,就是乾旱,不是乾旱就是蝗蟲肆虐,水患連連。”
“朝廷從郡縣裡收上來的稅收,是一年比一年少,支出的錢財卻一年比一年多。”
“國庫日益空虛,地方勢力卻日益壯大”
“流民四起,盜匪橫行。”
“難道你就不覺得在都城周圍出現王武這樣的盜匪,是一種奇怪的事情嗎?”
“因爲根本沒辦法管!”
“整個國家已經危如累卵,已經到了調動一兩千兵卒都可能影響大局的情況了。”
聽到衛霍的話,李瀟才露出恍然的表情。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王武那羣人敢那麼囂張。
芒種山距離曲阜加起來也不過兩天路程。
但卻遲遲沒有人去圍剿,原來不是沒人去圍剿,而是根本沒辦法圍剿。
另外,兩個人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板子高高舉起卻幾乎沒有落下。
並非眼前這位衛霍上書心慈手軟。
而是不想給已經非常緊張的局勢,再增添不穩定因素。
不過眼前這位大佬和自己掏心掏肺地說,這些國家大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了,這些衛霍表情變得嚴肅。
他朝李蕭拱了拱手,這一舉動,嚇得李瀟連忙起身。
就聽衛霍開口說道:
“國君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對,所以秘密安排了我解決危機。”
“ 我奉國君的命令,組建一支強大的部隊。”
“這支部隊將擁有最好的裝備,最妥善的後勤供給,同時挑選最精湛的兵卒,每日都需要高強度的訓練,以確保士兵的體魄強健,軍容整肅。”
???
聽到這條件和要求,李瀟心中一懵。
這要求怎麼這麼像古代一隻特殊軍隊?
魏武卒的名字立刻出現在他的腦海。
不過隨後又被他否決了。
這裡是魯國,而不是魏國,哪來的什麼魏武卒?
等等!
李瀟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魏國和魯國所在的位置幾乎是相同的,有絕大部分的疆域是重合在一起。
只是魯國在前,而魏國是後面纔出現的。
莫非所謂吳起的魏武卒的訓練手法,其實在魯國時期就已經有了。
只是魯國因爲各種各樣並沒有訓練出什麼名頭,所以纔沒有在歷史上流傳下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魯國國土雖然不小。
但是,由於尷尬的地理位置。
國境邊緣與幾個國家相連,戰事頻發消耗了大量的國力。
在春秋戰國時期,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以至於魯國的國力一直就不強。
也就只有在孔子在的時期,比較強盛而已。
在孔子去世之後,魯國就迅速衰落了,後面戰國七雄的7個國家甚至沒有魯國的一席之地。
【掄語:“有教無類”----“我教你做人的時候,不管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