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不明白。”
聰慧如蜀葵也徹底懵逼。
他強打精神，努力回憶剛纔皮神所言。
天地間一切之物都可視之爲道，接着皮神以走夫販卒舉了個栗子，以此來追問本心可純？
雖難理解，但也明白了此舉是爲了明道心。
隨後皮神又口述大道萬千，皆可成道。
以春江花月夜，凡世間萬物具象化，又以三足金烏作爲現成的栗子，證明道心明悟並無前後之分。
怎麼這也不對了？
“弟子愚鈍之極，懇請皮神再度解惑！”
...
“嘖嘖嘖！”
“嘖嘖嘖！”
“嘖嘖嘖！”
天元大陸各處的人只嘬牙花子。
連蜀葵都自稱愚鈍，他們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
“爲何要喚醒我？”
聲音從幽暗的祠堂深處傳來。
當中滿是腐朽的氣息。
世家之主躬身答道：
“老祖莫怪，有人妄稱人人如龍，妄想動搖天元大陸的格局，還請老祖誅殺之！”
“哦？人人如龍？好大的口氣！他可曾引得天地共鳴？”
“不曾！”
“那就好！”
一道道腐朽卻又強大的氣息趕赴玄武城。
...
鋪墊了這麼久，楚紫清楚現在就是最高潮了。
到了此時，他的心竟然莫名平靜下來。
看着拜在虛空的蜀葵，開口平靜道：
“大道玄妙莫測，以至純之心，或可觀之，實難明之，更難證之！”
“可說之道繁雜如牛毛。”
“非恆道！”
“也就是說不持久...額...不長久！”
“可言之道，可說之道，可觀之道，可聞之道，卻非真正的大道！”
“何爲真正的大道？”
“道不以物爲承載，超脫於具象化之上！”
“道又以物爲承載，寄託於具象化之上！”
凡是楚紫聲音所到之處，萬籟俱寂。
只有蜀葵的聲音迴盪。
“弟子愚鈍，依舊不明。”
“大道縹緲，你可意會。”
“大道真實，我可傳與你。”
“如何傳？”
“我剛纔所言，俱是大道！”
“道可道非常道！”
“我便是道！”
話到此處，楚紫將一直被壓抑的異相徹底解開。
霎時間，漫天紅光以楚紫頭頂爲中心，向着四方開始綿延。
眨眼間，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通天徹地的紅光。
然而。
紅光還未普照人間，便又被新的異相頂替。
紅光化爲紫光，剎那間便將蜀葵頭頂的異相吞噬殆盡。
紫氣東來！
紫氣東來八萬裡。
浩蕩綿延十九州。
天地被震得隆隆作響。
紫光之下，片片金羽飄落在玄武城上空。
凡被紫光所照，兒童九竅頓明，老者暗疾消退。
女子容貌更麗，男子精壯非凡。
“咔！”
包圍在黎姝上空的結界碎裂。
幾人擡頭望天，心生感悟。
...
“嗷嗚~！”
九翼天龍展開九翼，騰空而起。
被紫光所照，第十翼萌出肉芽。
他突破到了祖上都不曾突破過的血脈極限。
...
老院長跟韓鵬呼出一口濁氣。
原本逝去的青春再次煥發生機。
看着滿天紫雲相視一眼，笑道：
“小姝又在表演神蹟了！”
...
紫光繼續盪漾。
十幾位還在趕路的世家強者立馬停下腳步，看着紫氣襲來的方向。
玄武城！
“不肖子孫！！！”
“坑爹啊！！！”
“這他媽叫【不曾引起天地共鳴】？！！”
“那他媽什麼才叫引起天地共鳴？！！”
十幾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道僥倖。
幸虧甦醒時間不長，身體沒調整到最巔峰。
不然這一會估計就已經到了玄武城。
到時候能剩下骨灰，都算是別人心慈手軟了。
十幾人頭也不回的按原路返回。
...
人族邊疆。
妖鬼巫三族氣息翻涌，被紫光逼退萬里之遙。
第八世心有所感，殘存的時空之道又被她洞悉不少。
擡頭看向人族方向，美目流轉，輕笑道：
“看樣子，我也得去人族玩玩了。”
...
天元城。
掃地僧驚訝望天，聽到了那句【我便是道】
“好大的口氣！”
“敢以自身比肩大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轟隆隆！”
一道紫金之雷從虛無中誕生，衝着掃地僧的額頭重重落下。
掃地僧一扔手中笤帚，就地盤坐下來。
額間幻化出萬千之景，以抗天罰。
然而。
剎那間萬千之景便在天罰中湮滅。
掃地僧張口大呼，“他就是大道！”
“咔！”
又一道紫金之雷，攜萬鈞之力而來，較之剛纔更加恐怖。
掃地僧：？？？
“他是大道啊！”
“他在大道之上？”
“他是天道？”
紫金之雷就懸停在了他的額間三寸處。
“對！他就是天道！”
紫金之雷緩緩消散。
...
光明森林。
龍吟鳳鳴玄武嘶。
四大神獸從頓悟中醒來。
一頭黑白相間的靈獸啃着鐵棒，疑惑擡頭。
“我考！什麼人逼格這麼高？”
...
人族疆域已被濃郁的紫光所籠罩，竟現出點點繁星。
羣星震顫！
與此同時，梵唱之音響起。
像是遠古先民跨越時空，對人人如龍的禱告。
像是萬千高僧的低聲呢喃。
萬千之音最終只留一句。
“我便是道！”
...
我便是道？
有強者懷疑此話就是大道真言！
當下滿懷激動開口說道：
“我便是道！”
“轟！”
霎時間，數十道天雷炸響在天元大陸各處。
將窺探大道之人粉碎。
大道不可辱！
...
看這綿延到沒有盡頭的紫光，楚紫並不覺得有任何意外。
從他最開始壓制異相時，他便知道這次異相的規模絕對小不了。
只是...這紫色怎麼照的下面的衆人跟茄子似的？
而且時間一長，楚紫就覺得很尷尬了。
身前是跪倒在地的蜀葵。
身下是沐浴着聖光的衆人。
頭頂是彌而不散的紫氣東來。
一切都好。
唯獨...這紫氣東來什麼時候結束啊？
還有，誰把我BGM關了啊！
他要是這麼一直響下去，我是不是就得一直在天上傻站着吶？
異相要是持續個三年五載，我豈不是要傻站個三年五載？
這個問題很現實！
楚紫認真想了想，前世寫書的時候，豬腳遇到這種驚天動地的異相時是怎麼離開的。
額...
好像...下一秒豬腳直接就出現在了某某某個地方，只剩下衆人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嗯？
對啊！
不是還有小姝嗎？
楚紫眼睛一亮，想到黎姝。
說到底，此次論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逛青樓被小姝給逮到了。
對對對！
她不是要做人王嗎？
“我今日所言，皆是出自我老...黎姝之口！”
“她有宏願，望人人如龍！”
黎姝緩緩飛起，來到虛空與楚紫並肩而立。
“這一切都是師尊贈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