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低調內斂,又不失沉穩奢華。景霆穿着一身正裝,出現在片場的時候,引來了所有人的聚焦。
他沒來得及換衣服,顯然是從工作狀態臨時趕過來的。雖然有些風塵僕僕,可氣場卻一絲未減。
這個男人在媒體的曝光度,並不比一線明星少,所以,大家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看見站在方一休息室門口的於桓,景霆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眼底的冷意凝實成冰,薄刃般從於桓臉上劃過。
於桓與他對視,兩個男人的戰爭在無聲中打響。
但是,當他看到方一的時候,身上的冷意瞬間變得柔和,眼神中也溢滿了柔軟的笑意。
“可以走了嗎?”
方一懶洋洋地站起來,沒有骨頭一樣投進景霆懷裡,“好累。”
景霆寵溺地吻一下她的額頭,把她抱起來向停在一旁的邁巴赫走去。
於桓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滯了。他又看到了方一眼中毫無防備的笑意,又一次聽到她軟糯的聲音,可她對着的不是自己,而是景霆。
在這一刻,挫敗感席捲而來,不戰而敗,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了。
劇組的其他人,也被這波操作驚呆了。大家都看了《我們去冒險》的直播,開始都以爲是節目組故意炒CP,這才發現,原來不是緋聞啊?竟然是真的。
而且,這兩個人竟然比在鏡頭前看起來更加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
坐上車的方一雖然還是懶洋洋地靠在景霆肩上,但身上的那種嫵媚和軟萌卻消失不見了。景霆知道自己今天只是來扮演一塊擋箭牌的,但是,他甘之如飴。
“你怎麼來這麼快?”
“剛好在附近開會。”
“結束了?”
“我先送你回去。”
方一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去你開會的地方吧,給我找間休息室,我想睡會兒。”
“好。”
景霆沒問方一發生了什麼事,她要自己救場,自己就去了,這樣挺好,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想到的是自己,景霆竟然很滿足。
把方一帶到休息室,看着她洗好澡,吹乾頭髮,安靜地躺在牀上,景霆纔回去開會。
他們今天召開的是整個亞太地區珠寶行業的發展規劃大會,把那麼些大佬晾在那裡一個小時,也只有景霆幹得出來。
司琪把僵硬的於桓拉去喝酒,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倒黴的兄弟。
於桓還沉浸在挫敗中不能自拔,“我是回來晚了,是嗎?”
司琪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自己一直沒有離開過,可方一也沒有選他。至於方一是什麼時候跟景霆在一起的,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今天不只是於桓,司琪心裡也很不舒服。他知道,總有一天方一身邊會出現一個男人,她們會相愛並一起生活。
可是,他沒有想過,會是這麼的猝不及防。他心裡竟然有些抱怨於桓,如果不是他急着去表白,或許,方一不會這麼早就……,或許……
酒吧的音樂太吵,根本不適合思考,更不適合聊天。就着混亂的思緒,他們兩個人都不停地往肚子裡灌酒,直到不省人事地被助理拖回去。
這一晚,大家都睡得齁甜。方一睜開眼的時候,景霆正脣角微彎地看着她。
方一眨了眨眼,確定這回沒認錯人,才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脣角啄一下,“餓了。”
剛睡醒的方一有一種魔力,她可以點燃你身體內的每一根神經,讓你心甘情願地爲她做任何事情。
景霆很想把這個吻加深,但還是戀戀不捨地起牀去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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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儲物戒指裡有存糧,不然就只好出去買了。方一不太喜歡外面買來的早餐,甚至很少在外面吃飯。如果景霆不在,她就會自己做。
早飯很簡單,一碗蓮子粥,一個荷包煎蛋,兩個小菜。
方一卻吃得笑意漣漣,“你今天還要開會嗎?”
“嗯,要開三天。”
“那讓肖玲來接我吧。”
“我可以送你。”
“不會……”
“不會。”
每天接送老婆上下班,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景霆可不會把這個好不容易纔拿到手的特權再轉讓出去,肖玲也不行。
“好吧。”
方一欣然接受。這部劇纔剛開始拍,還要跟於桓相處幾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在劇裡還扮演情侶。方一必須把他的想法扼殺,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故事發生。
被景霆送到劇組的方一還是一身懶意,肖玲一早就接到電話,已經提前到劇組等着了。
景霆今天還是一身正裝,因爲他馬上還要回去開會。穿正裝的景霆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壓,氣場強大得讓人不敢靠近。
肖玲只是遠遠地衝他們招招手,根本沒打算過去。自己這個熱戀中的人,都沒有這倆人膩歪,還是別一大早湊過去吃狗糧了。
於桓和司琪一起來的,宿醉的兩個人精神都不太好,看到來送方一的景霆,心情就更不好了。
司琪還勉強上去打了個招呼,於桓是直接進了自己的化妝間。沒吃早飯,胃裡空空的,直反酸水,怎麼着都難受。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死心。昨晚就動用關係調查方一和景霆在一起多久了,可是,拿到的資料少得可憐。
兩個人就是在《我們去冒險》那檔綜藝節目有些交集,緋聞也是那時候才傳出來的。算算時間,也就兩個多月。
這麼短的時間,感情能有多深?
於桓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希望就在前方,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放棄呢?那不是他於桓的作爲。
於是,在肖玲的嚴防死守下,於桓還是能時不時地找到機會跟方一聊兩句。男女主對戲找感覺是不可能避免的,這樣的機會於桓自然不會放過。
方一儘量用一顆平常心對待他,儘量不在心裡拿他跟那個人對比。可是,畢竟是一模一樣的臉,他們的笑容在很多時候都會重合,讓方一分不清是真是假。
所以,她經常會看着於桓發呆,視線卻好像越過他,看向了遙遠得不知道多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