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霆發現,跟方一之間不是愛的缺失,而是認知上的不同,這個就很難一下就達到溝通效果。
“一一,我們不爲難好嗎?你不願意改變沒關係,讓我來改變,我不覺得委屈,也不會抱怨,我只希望能跟你一起生活,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景霆,你是知道的,我的生命沒有盡頭,不知道要活到什麼時候。跟我這樣一個任性的人一起生活,你能忍多久?一年兩年沒問題,也許十年八年也沒問題。可是,長長久久一直這樣下去,你還忍得了嗎?”
“一一……”
“你現在只是不甘心,因爲,你景霆沒有失敗過,特別是在感情方面。你大可以認爲是你把我甩了,這樣你心裡就能舒服點兒。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一一,如果你一定要分手,也好。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再找一個男朋友了,可不可以也給我一次機會?”
景霆沒辦法強勢地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方一聽,他只能一步一步地退讓,直到退無可退。
‘景霆,我承認,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非常自私。我只想我自己,只關注我自己的感受。因爲,我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你體會不到這種心情,我也沒辦法把我的感受傳達給你。’
“一一,也許,你可以敞開心扉,給別人一次走進去的機會。也許,你會有意外的收穫。”
“我不需要意外,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景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愛過你,但是,我愛不起。所以,我放棄了。”
“一一”景霆拉着方一的手腕,“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
方一猶豫了一下,“好。”
今天的談話不是景霆想要的結果,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至少還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方一身邊。
景霆相信景雲說的話,“真誠的心,總會被看到的。”
他不會放棄,但也不會勉強方一現在就接受他。這三年的等待讓他練就了極大的耐性,他可以等,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生命的終結。
方一卻是一下子輕鬆了,沒有了感情的羈絆,她感覺自己又自由了。開開心心地又接了一部戲。
從雲景天庭回到家,景霆見到了林嘉怡。
“霆哥,你回來了?”
景霆很意外,林嘉怡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就像回到了小時候。這讓他有些恍惚。
“真難得,她竟然還認識你。”
景雲的話打斷了景霆的神思,“大哥,她?”
“林叔叔他們回南屏來了,爲了幫嘉怡找回記憶。只是還沒找到房子,就暫時住在我們家裡。”
“哦。”
“霆哥。”景霆準備上樓去,林嘉怡卻怯怯地叫了他一聲。
景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林嘉怡,她眼神中的不安和依戀,景霆讀得懂。可是,景霆不想再跟她之間有什麼牽扯了。
如果方一知道林嘉怡住到家裡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景霆沒有理會林嘉怡,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霆哥,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林嘉怡絞着手指,一臉的委屈,讓景雲很心疼,“不會,他只是累了。”
景霆決定搬去公司住,在家裡整天對着林嘉怡讓他感覺很彆扭。
“BOSS,你真要住公司啊?”
“嗯。”
“你又不是沒有房子,住公司?你還有下班時間嗎?”
“我不需要下班。”
“……”
“還有,你以後就跟我待在一起,寸步不離。”
“啊?你跟女人那啥,我也跟着?”
景霆瞪他一眼,“我哪有女人?”
“那你也別拉着我呀,我可是直的。”助理小聲嘀咕。
“瞎想什麼呢?我只是需要一個見證。”
“BOSS,你太無情了,爲了見證你守身如玉,就拉着我做和尚。”助理一臉怨念。
“不想做和尚也行,你就祈禱我快點兒把一一追回來。”
“不是,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已經成功晉級爲前男友了,就這麼個情況。”
“哈哈哈”助理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很好笑。”
“還真挺好笑的。”
不過,笑歸笑,助理已經開始謀劃,怎麼能幫BOSS追到方一了。這可是關係到他個人幸福生活的重大問題。
方一這部戲是一部喜劇,她還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戲。合作的演員也全都是不認識的。
楚悅還是第一次進劇組,很多事情都很懵,倪曉就跟着,一邊教她一邊想做做方一的工作。
‘一一,你真的跟景總分啦?’
“是啊,和平分手。”
“一一,別怪我沒提醒你,好男人可不是大白菜,隨便就能碰到,得珍惜。”
“你怎麼跟司琪一樣?一天到晚嘮嘮叨叨,也不怕長皺紋。”
“我說你的事呢,你提他幹什麼?”
“緊張什麼呀?你是不是喜歡他?”
倪曉也不是矯情的人,“我是喜歡他,可是,他這個人,我看不懂。”
“有什麼看不懂的?”
“不知道,我就覺得,他心裡肯定有個人。”
“啊?啊,我想起來了,他說過,他心裡有一束光,追不上的那種。原來不是你啊?我還以爲是你呢。”
“唉,是我就好了,哪還用他追?”
“這就有點兒麻煩了。”方一皺起眉想了想,“要麼倪姐,你換一個人喜歡吧。”
倪曉摸摸方一的額頭,方一打掉她的手,“幹嘛?”
“你也不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呢?這喜歡的人能說換就換的?”
“怎麼不能換?他不是最合適的,就換個合適的唄。”
倪曉湊到方一眼前,死盯着她,“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那麼輕易就跟景總分手了,你根本就沒把他放心上。”
“誰說的呀,我可喜歡他了。”
“喜歡你還捨得放他走?”
方一託着下巴,“說實話吧,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可是,跟他在一起,我心裡總不踏實。”
“爲什麼啊?”
“說不好,反正就總患得患失的,不如我一個人過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