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笑了起來,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湖面上,我轉身,凝望着湖面的綠水盪漾,凌天佑也不再說話了。
沒有想到這一次凌天佑將我帶出京都,居然讓我和他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陌生的凌天佑讓我幾度認爲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一場和當初的凌天佑不一樣的夢,這裡的男豬腳不再是冰冷無情,而是變得很細心、會照顧人、有溫度的凌天佑。
我有些不敢想象,眼前,站在我面前的凌天佑,真是是那個包養了我的男人嗎?
其實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有着什麼樣的目的,讓我出來,但是我真的是感覺到了身心舒暢,原來出來痛痛快快的玩一場,大汗淋淋過後,身體就放鬆了,彷彿一切的煩惱都拋在了腦後,就如同那些曾經的愛,還有那些恨——
我們在湖泊裡劃了很久的船,直到太陽都下山了,我們才從船上下來,我和凌天佑漫步在湖岸邊上,晚風吹起,掀起了我的長裙,吹亂了我的髮絲,我想要伸手去將頭髮攏好,卻被一隻手捷足先登了,我的手觸碰到了凌天佑的手,剛想要退縮,卻被凌天佑包裹住了。
我感覺一顫,當他的手心傳遞出來的一點點溫度時,我的一顆懸浮着的心就這樣落回了原位。
後面的路上,他牽着我的手,一路漫步着。
這是三年後,第一次有人牽着我的手前進,記得那時韓修傑總是喜歡拉着我的手去學校不遠處的小樹林裡漫步,每到晚自習結束後,都會有很多的情侶,來到那個安靜的地方,那裡是情侶喜愛的場地,被我們稱爲“情人坡”。
當初,我和韓修傑漫步在路上的時候,總會有人向我們看來,有的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有的還會拿出手機給我們拍照,那時我挺害羞的,總是躲在韓修傑的身後。
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因爲我,而是我身邊的韓修傑,他的光芒太盛了,讓人無法不注意到他。
“你在想什麼?”凌天佑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詢問。
“我在想——懷孕的待遇還真好,”我的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好?”凌天佑疑惑的看着我,有些納悶。
我將我和他牽在一起的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懷着你的孩子,你對我真好。”
他的黑色瞳孔裡緊緊的抓住我的身影,我可以砍價,那裡面正跳躍着一抹不知名的火焰,看不懂,我也不想去深究。
“你真是一個孩子的心性,”凌天佑的手緊了緊,“真是一點都讓你滿足了,只要別人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
忘記東南西北了,你這人也太好騙了。”
“凌天佑,你這是在表揚我啊?”
“你覺得是就是吧,”他的臉上揚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心情也挺不錯的。
我將目光看向遠方,凌天佑說的真的很不錯,我是一個孩子,只要人家稍微對自己好一點,我就忘記了,忘記了過去的不愉快,過去的痛——
可是,在我的着二十幾年的生命裡,缺少的就是別人對我的好,所以只要自己能夠得到,總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我的手心感受着凌天佑傳來的溫熱溫度,將我有些冰涼的手暖和了,一瞬間,我似乎連自己想要報復的想法都給忘記了。
原來,讓自己一旦放鬆,就會迷失這麼多,突然間,我都在想自己這樣下去到底是對是錯,頓時,就像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突然尋不到了出路。
然而,我卻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所發生的,所經歷的一切,其實不過就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我以爲我抓住了什麼,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抓住。
我們在這裡住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時候,凌天佑將我帶離了這裡。
當車徐徐的開往回去的路上,我還有一點留戀的,腦中不斷的想着在這裡發生的點點滴滴,真像做了一場夢一般,令我有些不敢置信。
當我們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秋日裡的天氣說變就變,正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氣溫驟然降低了不少,有些冷。
凌天佑將我送了回來後就離開了,我看着他的車子漸漸遠去,我自嘲的笑了起來,這些天有着凌天佑的陪伴似乎讓我忘記了他是有婦之夫,終是要回去的,還真是繁華夢一場。
保姆打開門將我接了進去,“小姐,你回來,吃過飯了嗎?”
我將耳畔的頭髮攏在耳後面,“沒有,”剛說完,肚子就叫了起來。
“你先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我馬上去給你做飯。”保姆說完便走進了廚房,頓時整個寬敞的大廳裡就只有我一人,又是一片安靜中,就連空氣似乎也靜止了起來。
突然間,保姆又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小姐,小姐,那個你放在包裡的手機,這幾天都不斷的響起。”
聽到保姆的話,我便即刻從沙發上站起,想是想到了什麼事一般,立刻朝樓上的臥室裡跑去。
我在牀頭的包裡拿出了手機,拿出手機一看,已經黑屏了,沒電了,我立刻將包裡的充電器拿出來,插入電源裡,充着電,開機。
手機一打開,看見了許多個未接電
話還有很多信息。
有張琦的,有水心研的,還有韓修傑的,同時還有韓明成的,我向下翻,我看見了韓明成的短信,“看到信息回一個電話。”
他還是這般的簡潔,話還是那般的冷冰冰的,讓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韓明成不悅的臉色,肯定是很不高興,冷冷的。
他打了很多個電話,甚至最後還關了機,可想而知,他會怎麼想。
我立刻翻出了他的手機號碼,播了過去,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將手機放在耳朵邊上,就傳來了韓明成的聲音,“你,這幾天在幹什麼?”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般,那樣的冰冰涼涼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凌天佑帶我出去了,手機沒有帶走。”
韓明成沉默了,等了一會兒,才傳來他的聲音,“現在方便出來嗎,我有事想和你當面談談。”
我很自然的擡頭看了看一邊的時鐘,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纔回答着,“好。”
我掛斷了電話後,穿上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和保姆說了一聲,“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當時我匆匆的走了,也沒有注意到當時保姆看着我時,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爲了不讓人覺察出端倪,我走出別墅一長段的路後,才招手打車。
當我的車到達相見的地方後,我纔看見幾天不見的韓明成,突然間,他給我的感覺很是陌生,還有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第一次我覺得韓明成這般的可怕,可怕的讓我感覺到他就是一個高官的威嚴。
我和韓明成坐在車裡,燈光照耀着前方,看着細雨飄飄灑灑的下落,感覺真的降溫了。
“韓修傑結婚的當天,你爲什麼要去?”韓明成質問的聲音響起,落進我的耳朵裡,顯得很是陰沉。
“我只是去祝福他,”我低聲的說着。
沒想到卻是換來他嗤的一笑,“祝福?你的祝福都將嘴脣說破了?”
我聽見韓明成的話,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脣瓣。
雖然,傷疤已經結疤了,可是痕跡卻是十分的明顯。
他看着我沉默着,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冷笑的盯着我,“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花一百萬包養你,而你卻還不知足的去接近韓修傑!”
“我只不過是過去送上我的祝福,爲何你要憤怒成這個模樣,就算是結婚當天卻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可張蜜不也和韓修傑結婚了嗎?”
我頓時有些火了,爲什麼總是來說我這那的,就因爲我收了你的錢就這般咄咄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