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毅燒了幾道菜,請一貧道長一起又吃了頓午餐。
魏毅的手藝也征服了一貧道長的味蕾,讓他讚不絕口。
如果說他不久前在香滿樓品嚐到菜餚,在他心中能夠排進前列。
那魏毅烹飪的菜,便是首屈一指,無人能及了。
吃完午餐後,一貧道人也離開了,臨走前魏毅給他拿來了十罈子蘭陵美酒,以及兩罈子藥酒。
這些酒全都被一貧道人裝入了那葫蘆之中。
很顯然魏毅猜的沒錯,那葫蘆也是非凡的法寶,內有乾坤。
估計就是幾百壇酒都裝不滿。
而且還能將不同香型的美酒,單獨存儲,互不影響。
一貧道長離開後,魏毅也開始全身心的肝書寫技能。
他如今不再對武道修行和修真抱有執念。
有着系統在,自己還怕無法肝出屬於自己的大道嗎?
晚飯後,魏毅又與郭貔貅一起去了妙音坊。
但他可不是來聽曲的。
而是過來找紅薔確認一下那柳茹的身份,順便與紅薔接觸接觸,認認門,方便以後互通有無。
果然,魏毅來到妙音坊沒多久,就在一衆客人豔羨的目光中,單獨受邀去了紅薔的雅間。
紅薔的身份魏毅是知道的。
沙塵也告訴過他,宮先生和紅薔是他可以絕對放心的兩個人。
來到紅薔的雅間後,魏毅與紅薔閒聊一番,又聽她唱了一首《明月幾時有》。
這才一邊裝模作樣的喝酒聊天,一邊小聲的說起了正事。
他先向紅薔確認了一下柳茹的身份。
正如之前猜測的那樣。
柳茹同樣也是天下盟的人,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而且紅薔也告訴了魏毅一些對他來說,可能會比較重要的消息。
天人教準備在青州城建道觀。
這也意味着,他們的手就要伸到青州城了。
之前蘇轍和杜少陵他們最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青州城估計也要變天了。
按照天人教在其他地方的作風,他們建道觀,就必然會剋扣和壓榨城中百姓。
讓商賈出錢,百姓出力,毫無節制。
而且他們會勾結官府,建立新的商會。
由他們的人統一把控城中所有商業,方便他們壓榨錢財。
更是會壟斷產業,打擊不願臣服他們的商賈。
這就會徹底破壞城中原本的經商環境。
也會將魏毅如今在城中建立的一些良好的秩序再次破壞掉。
紅薔告訴魏毅這件事,也是因爲他在城中有諸多產業。
所以希望他能有一些心理準備,防患於未然。
不過按照紅薔所說,目前天下盟也在全力的抗擊天人教的勢力。
也會盡全力阻止天人教的勢力蔓延到青州城。
如今沙塵就在外地執行抵抗天人教的活動。
但除了天人教的威脅外。
如今西部諸國也開始蠢蠢欲動,意圖來犯。
所以接下來的大炎王朝,可能要面臨着內憂外患,風雨飄搖的動盪局勢。
這個消息讓魏毅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之前從沙塵那裡也得知了一些關於天人教的消息。
而且從蘇轍和杜少陵的談話中,也能窺見朝堂的混亂,以及國家的內憂外患。
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
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自己還真的要早做打算才行。
其實,魏毅當初選擇加入天下盟。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通過他們的情報網絡,來讓自己掌握更多關於大炎王朝局勢的消息。
因爲情報代表着先機。
信息差有時候就關乎着命運。
就如同前世最尋常不過的天氣預報了。
正因爲有天氣預報的存在,至少大雨落下時,身邊還可以準備一把傘遮風擋雨。
這就是信息的重要性。
畢竟他除了要自保,還要守護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當然,他更想守護的是這座城池,以及自己現有的安穩的生活。
他與家人已經經歷過一次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所以真的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更何況自己如今在青州城有這麼多的產業,也結交下了這麼多朋友。
如今生活剛剛變得幸福美好,欣欣向榮。
他不想就這樣被摧毀,被破壞掉。
如果可以,他願意去守住這一切。
而這同樣也需要天下盟的幫助。
他需要掌握更多的情報,才能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如果自己實力再變強一些,以自己掌握的一些能力,或許與天下盟互相配合,真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也說不定。
前世魏毅沒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但這一世,他希望自己有能力去掌控自己的命運,去守護自己想要的美好。
從妙音坊回到家中,魏毅再次拿來筆墨,繼續開始肝書寫技能。
因爲他很清楚,如今最有可能創造奇蹟的力量,便是那筆墨之林了。
……
翌日,青州城東,於家府邸內。
於家也是頗爲悠久的武道家族,在青州城內也算是名門望族。
掌控着青州城三大幫派之一的謙和幫,家族產業不是很多,但同樣有錢有勢。
甚至威望還在郭家之上。
此時,於家年輕子弟剛剛完成晨練,從演武場回到庭院之中。
然而寒風中,有陣陣誦讀之聲迴盪着:“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
“子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這誦讀之人乃是於家嫡長子——於慶年。
他也是清風書院的學子,所誦讀的內容便是由杜少陵整理的魏毅語錄。
但聽到這誦讀之聲,幾名於家年輕子弟卻是一臉鄙夷的說道:“所謂的聖賢書,就是不說人話!”
“哈哈,是啊,一句聽不懂,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也不知道天天念這些文縐縐的話有什麼用,聽着就煩!”
“廢物一個,讀再多的書也是浪費錢而已!”
“我看他最近讀書都快讀傻了,整天說着胡話!”
冷嘲熱諷的幾人,乃是於慶年的弟弟。
但他們都是妾室所生。
而於慶年乃是正房嫡子,本應該是家主之位的繼承人。
但卻因爲根骨不佳,體弱多病,無法修煉武道,失去了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
他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家規如此。
而於家這些庶出子弟,也因爲從小就受到母親的教唆和影響。
一直很瞧不起於慶年這個嫡子。
經常因爲對方不能習武,而暗中冷嘲熱諷,頗有微詞。
於家重武輕文,武人衆多,卻幾乎沒什麼文人。
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便是因爲於家先輩乃是罪臣。
按照大炎王朝律法,於家子弟將再無仕途的可能。
所以在於家衆人看來,讀書毫無前途可言。
只可惜於慶年毫無習武天賦,卻很喜歡讀書,在文學上也頗有天賦。
而這或許也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基因,受到母親的影響。
只可惜身在這個武道家族裡,他這文人便成了異類,成了同輩眼裡徹頭徹尾的廢物。
認爲他每天花着大筆的錢,讀一些無用的書。
最後估計也就只能當個私塾先生。
所以他們纔會如此冷嘲熱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