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我種下一個惡鬼，秋天我收穫一個BOSS……”
系統大爺念念叨叨着，然後將一個躲在某處荒廢居民樓地下室的小偷給抓住。
這是個20來歲的混混，趁着人心惶惶的時候，四處偷竊，善於躲藏，一直沒有暴露。
當地機關爲了維持秩序，早已疲於奔命，被他逍遙許久，直到今天讓大爺翻箱倒櫃地找到。
有智難這個專業搶人頭的在，大爺抓不到大妖，小蝦米就成了主要目標。
大爺每天雲裡來霧裡去，東方燈塔，照耀全球，震懾一切邪魔外道，現在對付的就是這些米粒級選手……
俠客甲用真氣吊着這個小偷，來到這處城市某個治安機構大院上空，白色的牌子掛着名字，幾個哨兵正在執勤。
大院門口人來車往，進進出出，腳步匆忙。
俠客甲剛要把小偷丟下去，智難這個黑袍中年男再次出現在眼前。
對方那平平無奇的面孔之上，一如既往地帶着迷之微笑。
系統大爺見狀，頓時氣憤道：“大富豪，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猖狂，咱們抓兩個小偷他都要搶？你得想個辦法讓我刷一刷他，不能讓他這麼裝。”
方寧也是頭疼不已，趕緊安撫道：“先聽聽他要說什麼，我想他不至於閒成這樣。”
於是俠客甲隨手把這個被打昏的小偷往下一丟，然後就面無表情地盯着智難。
他雙眸之中，同時閃過金屬般的寒光，就像兩把利劍，刺向對方。
“呵呵，方施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乎？”智難似乎一無覺察，只是自顧自地打着招呼。
俠客甲一言不發，只是盯着他。
“呵呵，本聖今天來，是想向方施主再度個人。”智難渾不在意，繼續說道。
系統大爺一聽老火了，對方寧道：“可惡，他果然連小偷都不放過……小偷是可再生資源，是咱們日常歷練的主要進項，不能再忍了！”
方寧皺眉不語，大爺說的沒錯，每天發生的盜竊案有多少？
只要看網上每天發帖抱怨自己丟手機、丟電動車、丟錢包的人有多少就知道了。
而且和其他罪孽不同，正如大爺所說，這小偷嘛，是很難震懾住的，N進宮者，爲數很不少。
大爺抓小偷的數量，只和它的工作效率有關，和小偷數量無關，因爲後者的產生速度遠遠高過大爺的工作效率。
一小時只有3600秒，就算十秒打一個也就360個，一天也就24小時，是8640個，每個按照50歷練算，不到五十萬，一個月一千多萬。
和大妖比起來自然是杯水車薪，畢竟一個大妖可能就是幾億歷練。
但卻是源源不斷的常規收入，細水長流，能解決大爺各種基本開支，沒有這個進項，就等於坐吃山空，難以積累。
方寧想了想，之前他對智難就有個猜想，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雖然系統地圖沒有顯示，你刷不了，但你可以用正氣震懾他。在我的猜想中，正氣應該對他是有效的……”
系統大爺這才滿意道：“我就知道大富豪有辦法，看我的。”
系統提示：（系統激活傳奇級《天地正氣訣》。
系統消耗100個正氣槽，消耗所有怒氣槽，釋放傳奇奧義技能——“天地有正氣”。效果：號令正氣，震懾萬邪。有效範圍：所有地圖區域好感度爲“崇拜”的地區。）
方寧聽着系統提示出現，就見俠客甲龍軀一震，渾身道道龍型白氣縈繞，一陣陣龍吟聲出現。
這股龍型白氣，隨後便沖天而去，散佈四方。
剎那間，天地震動，山河變色，人流停滯，一處處白氣從人羣聚居地中呼嘯而出。
齊城，薊城……整個神州都在沸騰，所有人心頭猛然一震，就像有什麼東西離體而去一般。
俠客甲此時頭頂上空，道道龍型白氣徘徊，就像發號施令一般，整個天空都已經被白氣遮蔽，連陽光都透射不下。
他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一般，注視着眼前黑袍男子。
智難見狀，終於收起笑容，認真看着俠客甲。
稍後他才點點頭，“嘖嘖”稱讚道：“不愧是我預定下的樂土第一魔神，如此低微的實力，竟然能引動天地正氣呼應。如此氣勢，就算是上界，也是亙古未見。”
“大言不慚！”俠客甲聞言，龍目一瞪，龍軀再震，道道白氣從九霄垂落，如同利箭飛蝗一般，射向智難所在。
目標並不是智難本人，而是他當前所在的三尺之地。
無數道白氣之箭，疾風般衝過。
然而智難本人，卻如同清風拂面，身形動也沒有動，似乎未受到絲毫影響。
“方施主，又動了嗔念，真是罪過罪過。”智難搖頭嘆息道。
“可惡啊，居然這麼難整，”系統大爺十分惱火，“浪費我這麼多正氣槽！大富豪，你不行啊……”
方寧若有所思道：“再等等。”
少頃，微笑中的智難，突然臉色一變，笑容一收，籠罩全身的黑色袍子，隱隱出現道道白光。
而他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孔，卻在幻滅不定。
一個俊俏少年面容浮現出來，他眉清目秀，面目中帶着一絲悲苦。
“可惡，你竟然還沒死！這裡的天地正氣，竟然能引你出來！”智難語氣陰冷，低聲說了一句，再沒有之前的得意。
他雙手合十，身影一動，就想從虛空之中退走。
只是這一回，他那來往無蹤的空間挪移之術，卻是失靈，整個人似乎都被定在當空。
“咦，大富豪，你太厲害了，”系統大爺狂喜道，“這傢伙就是個純黑色的！”
什麼？方寧聽到，心下駭然，原來他那個恐怖的猜想，果然是真的，這個智難的目標，果然大到不可想象！
而在這時，一條三頭巨龍，猛然出現。
青，赤，紫，三首齊具。
下一瞬，一柄龍首神劍，霍然成型！
接着，無數道白氣從天而降，縈繞在龍首神劍之上，猛然一下朝着智難穿了過去！
“可恨，本聖果然還是不得天時！”智難怒吼一聲，拼命一掙，身形微微一動，一道墨黑之氣，從他天靈蓋中衝出，轉瞬不見。
下一瞬，神劍破體而入，接着就寸寸斷裂！
智難軀體，竟然猶如金剛一般，如此堅韌！
“唉，往事如煙，何苦來哉……”
一道嘆息聲響起，那金剛之軀體，頓時鬆軟下來。
殘餘的神劍之體，一下刺穿過去，智難整個魔軀當下炸裂開來，變成無數黑色粉末，漫天散開。
無數道瀰漫在天空中的白氣，似乎發現死對頭一樣，頓時自動纏繞而上。
那些黑色粉末，碰上這些白氣後，便“滋滋”作響，拼命顫動掙扎，似乎想要逃逸出去。
可想而知，一旦被它們逃逸出去，天下之間肯定會是羣魔亂舞！
魔聖餘威，恐怖如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然而越來越多的白氣圍了上去……
而那個俊俏少年人的面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俠客甲說上一句話。
接着一道道系統提示刷新出來。
（系統使用“龍劍合一”，系統使用“衆志成城”……
系統打敗了大魔主智難的一尊智慧化身。
智難化身的神魂逃走了。
系統獲得歷練值15億。
系統獲得天道功德值，當前爲1點。每1點功德值，可以聆聽一次天意。每100點可以召喚天道出手一次。
系統獲得天文數字俠名值，系統的傳說度從35點上升到50點。
……）
系統大爺又驚又喜道：“只是打敗一次就有15億，要是徹底打死還不得上千億麼？這只是一個化身，還是實力被大大壓制後的，那魔主本體要有多豐厚啊……”
方寧幾乎能想象出大爺正在流口水的樣子。
於是他得意洋洋道：“如何？這回服氣了吧，我就說要等等。”
“真服氣了，話說大富豪，你到底是怎麼發現他這個弱點的？”系統大爺隨後又納悶道。
方寧剛想開口，突然按住話頭，故作高深道：“天機不可泄漏。”
廢話，這個二筆系統，最近頗有些蠢蠢欲動，忽悠都忽悠不住……
這一回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老老實實地透漏給它，得留一手。
系統大爺聞言悻悻道：“你又在釣我胃口，那這回假期就不放了。”
方寧一聽，趕緊問道：“你能給幾天假？”
“十天。”系統大爺咬牙道。
“那我就告訴你原因。其實很簡單，我聽完菩薩講明這智難的來歷，就覺得他應該是那個紀姓王子的執念化成的。
“而那九尊化身，應該正是他的九個執念。這樣的話，就有一個問題，真正的紀姓王子去了哪兒？他應該是個善良之人，要知道他早年可是因爲國破家亡而出家的，必然有善念在。”
方寧一聽有假可放，立馬將那些小算盤拋之腦後，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直爽的人……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想用我們的正氣勾起他的善念，裡應外合，將其打敗。”系統大爺聞言十分震撼。
它這才真正明白，自己和這個寄主在腦洞上的差距之大，就像雙方在武力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