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鬥在繼續,爲了爭勝負,過百年只有強行出動中腹兩顆白子,假如老老實實地補活右下,讓田村平治朗將中腹補淨,那麼而對通盤厚實,實地又佔優的黑棋,白棋將只能慢慢走向失敗。
不過這一出動終究是勉強的,雖然被分斷的黑棋自身眼位也不是充裕,但終究只是一塊棋,所謂棋長一尺,無眼自活,在兩邊白棋自身都不是很厚的情況下,想要取得大的成果談何容易。
以下數手黑棋中腹強硬扳頭,氣緊的白棋只有委曲地彎出。破壞了對方的棋形之後,田村平治朗轉手反攻右下白棋,過百年不甘勢弱地將中腹幾乎拐出頭來:在按照對方的意圖應接下去的話,幾顆棋子很可能就會無疾而終。
田村平治朗得此機會對右下白子發動攻勢,吃棋雖然沒有可能,但將白棋包在裡邊卻是不成問題。
無奈之下,白棋只有老老實實地去做眼,幾手交換之後總算是擺出了三眼兩做的活形,但因此外圍的黑棋就多了几子,仗着這幾個子的威力,田村平治朗得以在中腹連扳,無力反擊的白棋只得從黑棋的縫隙中鑽出,棋形重不說,又臨近下邊黑棋的鐵壁,全無發展潛力,而黑棋中腹又形成了新的厚勢,以此爲背景,田村平治朗四路尖衝左上白棋的刁、飛角,馬上就要在中腹圍成大空。
“老曹,白棋不行了吧?”程曉鵬面有忱色地問道。
“很困難呀。”曹鵬微微搖着頭說道。田村平治朗的尖衝是絕好點,白棋要是在三路爬的話,黑棋便老實地退也好,輕靈地跳也好,中腹都會形成巨大的模樣;四路上貼也是一樣,黑棋只要順調走棋那中腹一樣會圍成大空;假如脫先打入破空的話,先不說茫茫黑陣哪裡纔是要點,單單黑棋的先手檔下,左上角白棋的損失就已經相當可觀了。
“白棋就沒有反擊的地方了嗎?”程曉鵬問道,他也是有相當實力地業餘高手,對現在局面的被動也是很有感觸的。
“難啊,黑棋全盤沒弱棋,實地又多,白棋中間又有一塊無眼孤棋的負擔,自身的安危尚不能保證,哪裡談得上去反擊對方。”曹鵬搖頭嘆道。
“右邊黑棋的聯絡好象還有點問題。白棋單彎之後一靠不就可以把黑棋分斷了嗎?”程曉鵬指着棋盤說道。
“是呀,這裡黑棋的確可以被斷開,可是斷開了又能如何呢?你別忘了,白棋自己兩隻眼也沒擺出來呢,假如執意要斷開對方,那麼黑棋的恰,破眼也就成了先手,當白棋斷掉之後,黑棋只要再破去白棋另外一隻眼,那麼在這個局部。黑棋,白棋都是隻有一隻眼,因爲雙方的公氣很長。所以充其量也就是個雙活幾從目數上來講,白棋反而虧了兩目。這個變化圖並不是太複雜,以對局雙方地計算力。這裡不應該會看錯的。”大體而言,觀戰者較看重的是行棋的方向和大局的平所,而對局者對局部的計算更加深入,現在以程曉鵬的水平都知道這裡有問題,那麼無論走過百年還是田村平治朗都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那現在白棋該怎麼辦?”程曉鵬失望地問道。
“大概也只有先爬一下,先減輕一下黑棋擋下的嚴厲程度再想辦法削空吧。”曹燦沉吟一下說道,爲今之技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雙方形勢差距太大。想要取勝只有寄希望於對方連續走出惡手了,但以田村平治朗的老練,緩着或許可能,但惡手?這樣的機會怕超不過百分之一。
一時間,對局研究室內氣氛異常沉重,除了擺參考目時棋子地噼啪聲和壓低嗓音的說討論聲,大家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局棋失去了信心。
樓道里突然傳來地急促腳步聲將大家地注意力轉向了門口,擡眼望去,三四個奧林匹亞飯店的工作人員正種色緊張地向樓道另一端跑去。
“出什麼事了?”屋內的人面面相覷,因爲比賽,在這條樓道地兩端都設置了提示牌,告訴經過的人都要儘量安靜,飯店的工作人員更是早被重點通知。現在他們不顧提示搞出這麼大響動,一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的大事。
“小姐,出什麼事了?”靠近門口的人向跟在幾人之後小跑着的女服務員問道。
“唉,一二零四房間有人暈倒了。”來不及停下腳步,服務員邊跑邊說道,
“一二零四房間,那不是對局室嗎。”有人回過味來說道。
“啊!不會走過老出事了吧?”一被提醒,這一想法立亥出現在了屋裡的衆人腦中:對局室中只有四人,一位記錄員,一位公證人,再有的就是兩位對局者。記錄員是個棋院地小學員,公證人和田村平治朗都是不到四十的中年人,這三人都是身強體壯,不可能出事,只有過老先生年過八十,而且又身患有病,假如有事的話除了他還會有誰。
馬上,大家全都放下手中的棋子涌向樓道,剛出房門就看到一二零四房間的門口已經圍起了一堆人,五六個飯店工作人員正努力地維持着秩序,不讓焦急的人們衝進房間。
“怎麼了,誰暈倒了?”後來的人緊張地問着先到的人。
“是過老。”前邊的人答道。
“怎麼會這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詢問聲此起彼伏:誰都知道突然地暈倒,對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意味着什麼,憂心的表情出現在每一個人臉上。
“不太清楚,聽說是下着下着棋就突然趴在了棋盤上一動不動,叫也沒反應,現在正躺在沙發上還是不醒人事,看起來挺嚴重的。”靠近門口的飯店工作人員答道。
“是誰在搶救?”有人問道。
“是飯店的保健醫生,聽他說可能是腦溢血,已經通知一二零了,他們馬上就到。”工作人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