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對……沒錯……”劍客甲下巴差點沒笑掉,只剩點頭的份。
“媽的!既然你這麼厲害,那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滾下臺去濟世救民報國安邦?”李無憂忽然臉色鐵青地喝道。
“啊……好,對!”劍客甲劍也沒動一下,迷迷糊糊地走下臺去。
裁判:“李無憂勝!”
“英雄,我不得不佩服您!”李無憂對法師乙說。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法師乙顯然很滿意對手的態度,“不得不承認,我在法術上的造詣已經算是登峰造極了。”
“哦!我想您是誤會了,我佩服的不是您的法術,而是您的勇氣……”
“哈哈!兄弟你真是好眼力,江湖人稱‘超級無敵大膽法師’就是在下了。”
“不好意思,您好像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英雄你生得禿頭凹眼、糟鼻暴牙,背抗羅鍋,手細如繩,纖腰豐臀,腿粗趾短,如此面目猙獰樣貌猥瑣,要是我早自殺了千萬次了,您居然還有滋有味地活到今天,天下第一勇士非英雄您莫屬!”
“嗚嗚嗚,人家長得醜有錯嗎?”法師乙淚流滿面。
“長得醜當然沒有錯,但你出來嚇人就已不對了,而跑到擂臺上來丟人,就更對不起你父母,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創世神……”李無憂嘆了口氣。
“那?”
“好了!別哭了,回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乖!”李無憂柔聲道。
“嗚嗚,多謝大俠指點。”法師乙一溜煙下場了。
裁判(驚訝):“李無憂勝。”
“您不會就是人稱‘雷神’的李無憂李爵爺吧?”刀客丙怯生生地問。
“知道還問?快滾下臺去,別浪費老子的口水!”李無憂怒道。
刀客丙“唰”地消失不見!
李無憂驚呆:“好拽……的輕功!”
裁判(冷汗):“李無憂勝。”
“我知道該怎麼辦。”道士丁說完主動走下臺去。
李無憂:“孺子可教!”
裁判(恐懼):“李無憂勝。”
……
“李無憂勝”“李無憂勝”……
一匹快馬閃過,馬上人翻身落馬,單膝跪倒道:“報元帥,屬下到達預定的地點,並未見到百里元帥的傳信兵。方圓十里內,也並不見百里元帥的軍隊。”
“百里溪這混蛋搞什麼鬼?”常飛咒罵一聲,忽然道,“不用等他們了!全軍出發,開赴京城!”
常武勸道:“爹!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和百里元帥一起行動,我們是不是該等百里元帥來了,再一起進攻?”
“不必了!”常飛冷笑道,“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晚了殿下的安排會出問題。況且兵貴神速,趁現在京城的人對我們沒有提防,我們正好去詐開城門。何況即便是被他們識破,京城那些錦衣兵,又哪裡打過什麼仗?我們和大皇子裡應外合,還不是三兩下就攻破了,哪裡還用得着百里溪那幫廢物來幫忙?嘿嘿,等他的人到時,局面就穩定下來,什麼功勞都被我們搶走了。”
“可是爹……”常武還想說什麼,卻被常飛打斷,“不要多說了,兒子,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打過的仗還會比你少嗎?好了,軍令如山!執行命令!”
武無奈地答應,但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枯水塬是一片荒蕪的戈壁,塬上十里內沒有任何的水和綠地,但在天鵬王朝時這裡卻曾經是有名的石料產地。只是滄海桑田,早已面目全非,唯有塬上低矮的坡丘和零星散佈的廢棄巨石讓人憶起幾分舊時的風光。
兩萬盔甲旌旗殘缺、傷痕累累的騎兵此時正奔馳在這片戈壁灘上。
百里溪其實很不願意走這條路,因爲他覺得“枯水”兩字和自己的名字中的“溪”字相剋——清溪水枯,大凶之兆。但形勢比人強,要想擺脫身後的追兵,只能冒險一次了。
“元帥,我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要不咱們還是先去黃泥崗會合常元帥他們吧?”秦鳳雛小心翼翼地對這支新敗之師的主帥說。
“本帥心意已決,若再多言,軍法伺候!”百里溪挑眉斥道,他很快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太嚴厲了些,放緩了語氣道,“風雛,你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很顯然我們的計劃已經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要想脫身,只有出奇才能不落入對方蠱中。因此,敵人要我們去黃泥崗,我們偏偏就返回梧州,如此纔有一線生機。”
秦鳳雛心悅誠服,道:“元帥英明。”
但他這聲“英明”實在是說得太早了,話音未落,鐵蹄聲響,成千上萬的馬賊團從前方的丘陵殺出。之所以說是馬賊,是因爲這支軍隊的制服和先前的盜賊團一樣是亂七八糟。
但百里溪知道這一定是某支正規軍,此時他只覺全身冰寒——自己的行動又一次墮入了對手的算計之中,這是怎樣可怕的對手啊!
這場仗比先前的還要不堪,梧州軍團的精英們一觸之下就立時崩潰,畢竟身後盜賊的追擊已經讓他們風聲鶴唳,此時又憑空冒出無數的馬賊,士氣已經全部衰竭殆盡,所以這僅僅是一場馬賊們比賽殺人多寡的遊戲而已。
百里溪知大勢已去,一夾跨下的玉驄馬,一人一馬飛速地戰場的左方竄去。秦風雛叫道:“元帥等等我!”拍馬趕上。
屠殺在黃昏來臨時終於結束,夕陽映照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嘶鳴的戰馬和斷裂的刀槍在淒涼的晚風中,瑟瑟的悲鳴。
大局已定,翩翩佳公子一樣的柳隨風緩緩巡視於熱血未乾的戰場,他伸指彈去白衣上不小心沾染的血滴,皺眉道:“早知道就該更晚些出來好了,唉,一會又要換衣服了。”
吳明鏡提着百里溪的人頭快馬趕了過來,佩服道:“柳兄你果然厲害,百里溪真的繞了一個彎後朝黃泥崗方向逃來。”
柳隨風卻搖頭道:“你這屠夫,我不是讓你抓活的嗎?怎麼給我提了個人頭回來?”
吳明鏡委屈道:“你不是說這廝武功很厲害嗎?我只是隨便砍了一刀,他卻擋不住,而我收手不及,他就……”
柳隨風“咦”了一聲,詫異道:“不應該是這樣啊?但這確實是百里溪的人頭……怪了……對了,看到秦鳳雛了嗎?”
“沒有。”
豬公公高聲宣佈道:“各位,經過近五十輪的比賽,今日英雄大會的八大高手終於產生,他們是:禪林寺龍吟霄、玄宗門馬翼空、天巫門的夏倩、柳容,正氣盟文治、浮雲劍派的葉問花、鐵衣盟惠能,還有就是雷神李無憂。武林大會的宗旨向來是提攜年輕才俊,本次進入前八的八人都可謂是年少藝高……”
臺下。
“嘻嘻!老公你真了不起,連指頭都沒擡一下,僅僅動了幾下舌頭,就輕易地進入了八強決賽。”慕容幽蘭一臉的崇拜。
芸紫也嫣然笑道:“伯爵大人在口水神功上的造詣,似乎還在武術之上呢!”
李無憂出乎二女意料的沒有自誇,只是擡頭看了看龍椅上正微閉雙眼養神的楚問,苦笑道:“最厲害的還是他老人家,連口都不用動,老子就不得不去幫他揚什麼鳥的國威!”
西子湖畔。
斜陽西下,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晚風徐徐吹過這十里湖面,微波盪漾,湖面金光一亂,驚落游魚無數。
一襲黑衣的獨孤千秋將御風術施展到極限,整個人仿似一道黑光,優雅地穿梭於湖畔長亭、垂柳之間朝校場的方向飛去。
驀地,釋放於身周的精神力明顯的一滯,他暗自長嘆一聲,法術收去,瀟灑地落在湖畔。
湖之彼岸,慕容軒青衫磊落,衣袂飄飄,獨立於湖畔長亭,怔怔望着面前的浮光掠金,一隻青鳥落到發頂,竟也未覺。
獨孤千秋冰冷的聲音道:“慕容軒,你在等我?”
聲音以快似光電的速度透過百丈之距,一絲不差地落到慕容軒的耳裡。
慕容軒頭頂青鳥似嗅到冷冷的殺氣,輕捷地飛上雲霄,撲騰着翅膀想飛離這片天空。只是上空十丈,如撞鐵壁,跌在地上。慕容軒心道:對不起了,鳥兒,這裡已被我佈下千尺結界。
他的眼光穿透五十丈水面,碰到兩道冰冷而寂寞的眼光,淡淡笑道:“千秋,你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唉!咱們相識多年,難道非要兵刃相見不可?”
“國事無交情!慕容軒,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動手吧!”
“好!”
二人同時御風飛起,如一墨一白兩片輕雲,從湖面逼近。
相距五丈,慕容軒大喝一聲“天地無極,月華輪轉”,身形暴升三尺,左掌一揚,一道拳頭大小的月白光華朝獨孤千秋當頭打下,那光華出掌之後,迅疾變大,剎那射到獨孤千秋面前時,已大如車輪。
獨孤千秋嘿然一笑,向左側一斜,身形卻不退反進,月華輪頓時擊空,落到水上。卻如靜影沉璧,渾無聲息。但下一刻,一條車輪粗的水柱,沖霄而起。
此時獨孤千秋手掌一揮,一圈環形黑光,仿若來自地獄的鬼氣,罩嚮慕容軒的脖子,後者身法展動,如鶴舞長空,輕靈而寫意地讓開。黑光落到了水柱之上,同時消失不見,一切又歸於平靜。
二人卻已換了個位置,各自凌波立於湖面,衣袂飄飛,恍如仙人。
同一時間,太師府。
一聲慘叫過後,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拋到後花園的青玉石板上。婢女們的尖叫聲中,一個披頭散髮的金髮怪人在玄鐵籠之中瘋狂的搖動着鐵籠,紫色的電光和火焰在手與鐵柵欄間亂濺,怪人卻未覺其痛,只是仰天狂笑,聲如鬼魅。
下一刻,玄鐵籠開,怪人化作一道金光,飛撲向那顆兀自跳動的心臟。
“金毛獅王,知道主人要你做什麼嗎?”
“哼!耿雲天這龜孫子找老子還能有什麼好事情?說吧,這次他又看誰不順眼了?”金毛獅王一口將心臟吞掉,冷笑道。
“嘿嘿!這次的人一定會讓你非常興奮!”
丞相府,秦樓。
“柳前輩,一切就拜託你了。”閒雲躬身道。
他對面那翠衣羅衫的麗人笑道:“前輩?我有這麼老嗎?小子,叫聲姐姐來聽聽。”
閒雲面色一紅,道:“前輩說笑了,晚輩不敢。”
麗人的纖纖玉指拂過面前少年的臉頰,搖頭道:“司馬青衫的風流,你這貼身書童竟是半分也未學到,呵呵,可真是枉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
話音一落,人已消失不見。
美人已去,香風卻縈繞不絕,閒雲摸了摸緋紅的面頰,喃喃道:“我若叫姐姐,丞相回來還不殺了我啊?”
靖王府密室。
“老子怎麼看你怎麼像是在拉皮條啊?師父當到你這份上,可真夠窩囊的了!”一個白衣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道。
他對面的黑衣老者不理他的譏諷,笑罵道:“媽的!大家好歹兄弟一場,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幫忙?”
“我靠!又拿友情來壓老子,你就不能換一個藉口嗎?”
“呵!我們兩個大男人,不談友情,難道談愛情嗎?阿葉,其實人家暗戀你好久了哦……”
“停!算老子怕你了!”白衣人咒罵一聲,拂衣起身。
“呵呵!放心吧,只要你這次完成任務回來,我就將照影神功的最後一段心法告訴你。”
“去你媽的,這話你已經說了不下三百次了。”
“呵呵!那你在多聽一次又有何妨呢?”望着白衣人的背影,黑衣老者拈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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