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察覺到牛胖子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後,立刻以神念探查其修爲,這一探查之下,項雲頓時大吃一驚。
“你……你小子的修爲,竟然達到了黃雲中期了!”
項雲驚呼出聲,實在是掩蓋不住心中的驚駭!
“嘿嘿……怎麼樣,老大,我厲害吧,現在我也是黃雲境雲武者了,可是個高手了,今後要是再遇到不長眼的傢伙,老大,我來幫你揍他們!”
牛胖子一聽項雲,提起自己的修爲,頓時志得意滿的,昂起了頭顱。
項雲不可思議的看着牛胖子,怎麼也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牛胖子竟然從當初的三雲武者,達到如今黃雲中期的修爲,修爲攀升的速度,簡直跟坐火箭似的。
要說別人,項雲可能還不清楚,可是牛胖子和項雲,兩人簡直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牛胖子一撅屁股,項雲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以這小子的性格,除了青樓能扛槍,賭坊能熬夜,看到美女跑得勤快些,你讓他專心致志的修煉,你還不如把他殺了,來的痛快。
可如今牛胖子的修爲擺在眼前,也不作假的呀,項雲忽然搓了搓手指上沾染的液體,低頭嗅聞了一番,項雲神色一動,隱隱明白了什麼。
“老大,你什麼時候來的龍城?”
牛胖子此刻已經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湊到項雲身前問道。
“已經來了兩日了,你這位牛府大少爺架子這麼大,不願來見我,我就只好自己上門拜訪了。”
“哎呀……老大,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是不想來呀,實在是來不了,此事說來話長,這樣,我們先去找一家酒樓,點一桌酒菜,再找幾個腿長腰細,屁股翹的漂亮姐兒,咱們再慢慢細聊。”
牛胖子說着,就要拉着項雲往祠堂外走,然而,他們剛走到門口,鄧管家卻是攔在了兩人身前。
“少爺,老爺吩咐過,您……您除了呆在祠堂,哪兒也不能去。”
牛胖子聞言,頓時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大哥來看望我,難道我陪他在龍城逛一逛,也不可以嗎?”
鄧管家畢恭畢敬的說道。
“少爺息怒,老爺交代的事情,小的實在不敢違背,您真的不能出祠堂,否則老爺知道了,定然會生氣的。”
“哼……老爺,老爺,整天都把我爹掛在嘴邊,你真以爲本少爺會害怕嗎,今天本少爺就非得出去,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牛胖子難得的,展現出了自己的男子氣概,一馬當先,就要跨出祠堂門檻。
鄧管家見狀,倒也沒有出手阻攔,只是平靜的說道。
“老爺吩咐過,如果少爺離開祠堂半步,老爺就親自爲少爺進行一次,劍氣灌頂,少爺如果想清楚了,就出去吧。”
聞聽此言,原本昂首挺胸要跨出祠堂大門的牛胖子,腳底板就跟被針紮了一般,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那隻幾乎要邁出門檻腿,頓時就縮了回來。
牛胖子咬牙切齒,眼中盡是惱恨之色,儘管心中有一千萬個不願意,可是一想到那劍氣灌頂時,撕心裂肺,‘欲仙欲死’的感受,牛胖子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
“算你們很,本少爺不出去就是了!”
“咳咳……”說罷,牛胖子尷尬轉頭,一臉無奈的對項雲說道:“老大,看來咱們只能在這祠堂裡說了。”
項雲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倒也想知道,牛胖子在龍城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什麼,爲什麼修爲會有如此大的飛躍。
最終,牛胖子命人在祠堂裡準備了一桌酒宴,屏退了衆人,與項雲在祠堂內開懷暢飲,同時也將自己來龍城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項雲。
說了起來,牛胖子這一次的龍城之行,還真是一場血淚史!
自從當初牛胖子在秦風城北面森林,烏金猿的巢穴中,爲了救項雲,拔出了佩戴多年的刀劍後。
龍城尚書府便派人將他接到了龍城,牛胖子當然是滿腹牢騷,不情願到了極點。
誰讓龍城有一位,對牛胖子管教嚴苛到了極點的,刑部尚書父親呢。
當年在龍城,牛胖子可沒少挨他老爹的揍,要不是一身‘肉裝’夠厚,估計早已經浪不起來了。
而牛胖子此次被逼着來到龍城,本以爲又要受到牛尚書的高壓管教,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一次來到龍城,往日裡的嚴父,竟是對他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簡直是百依百順,無所不從,吃的喝的都是最頂級的,還主動給牛胖子塞銀票,讓他去揮霍。
牛尚書對牛胖子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搞的牛胖子都稀裡糊塗的,差點以爲自己走了錯家門,這不是自己的親爹。
不過牛胖子本就是神經粗大的人,倒也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待遇,非但沒有懷疑‘事出反常必有妖’,反而是整日裡得意洋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做派。
在龍城大大小小的場合,皆有他牛大少前呼後擁的高調現身,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龍城雙煞之一的牛大少爺回來了,這幾天,牛胖子可謂是聲色犬馬,風光無限。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用在牛胖子身上,那簡直是在合適不過了。
不過才過了兩三天快活日子,牛胖子正春風得意的時候,一天晚上,牛尚書將牛胖子叫住,讓他到祠堂裡陪他聊聊天。
牛胖子對於自己的老爹,如今畏懼之心大減,樂呵呵的搭着牛尚書的肩膀,兩父子勾肩搭背的就去了牛家祠堂。
進入祠堂,牛尚書和牛胖子閒話家常了幾句,隨後就問牛胖子,這幾天過的怎麼樣,是否還舒坦?牛胖子自然是連連說好。
牛尚書滿意點頭,隨後便說道,既然老爹我,對你這麼好,現在讓你幫我做一件簡單的小事,你說怎麼樣?
牛胖子不疑有他,根本沒有任何警惕之心,大大咧咧的就答應了下來,讓牛尚書只管提出來便是。
隨後,牛尚書命人搬來一個大木桶,裝了大半桶熱水,又往裡面到了一瓶墨綠色的液體,並在木桶周圍插下幾根小旗,又在祠堂內,祖宗牌位前,擺放了一柄殘破不堪的青銅古劍。
做完這一切,牛尚書讓牛胖子脫光了衣服,跳進木桶裡去。
牛胖子看着木桶裡墨綠色的液體,頗爲滲人,又見四周插下的小旗幟,還有那柄懸在頭頂的古銅寶劍,心中終於是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一時間,原本答應的好好的牛胖子,此刻卻是猶豫了起來。
眼看着牛胖子遲遲不進桶裡去,牛尚書只說了一句話:“你在桶裡泡一炷香的時間,爹給你一百萬兩,隨你拿去揮霍!”
牛胖子一聽這話,頓時興奮的眼睛就紅了,這幾天在京城四處溜達,揮霍無度,牛胖子早就把錢花的差不多了,正不知道如何跟自己老爹開口呢,想不到這銀票就自己上門了。
不就是在水桶裡泡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夠拿到一百萬輛,這錢來的未免也太輕鬆了吧,牛胖子心想,他孃的,一百萬兩,就算是跳糞坑,老子也敢跳,何況自己老爹怎麼也不可能害他不是。
秉承着‘有便宜不佔是混蛋’的做人原則,牛胖子一個箭步,高高躍起,以完美姿勢入水,連一滴水花都沒有濺出來。
水桶中,你胖子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彷彿已經看到了,一百萬兩銀票擺在自己面前的美妙光景。
然而,牛胖子剛剛跳入木桶中,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發覺了不對勁,他忽然感覺雙腿之間,後ting深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被人灌了辣椒水一樣,疼得他齜牙咧嘴。
隨後,不單是他的後ting,牛胖子只覺得全身上下,都開始火燒火燎一般燙的厲害,他的皮膚也是頃刻間開始泛紅,就好像煮熟的大蝦一般。
牛胖子頓時哀嚎一聲,跟過年放的‘竄天炮’似的,直接從水桶裡彈了出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不顧上光着屁股,牛胖子逃也似的就要往外跑,想要拿涼水沖洗身子。
然而,牛胖子才跑出兩三步,腦袋就‘嘭’的一聲,撞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直接把他彈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等他止住身形,抱着腦袋向前一看,這才赫然發現,原本那幾根插在地上的小旗幟,此刻竟是泛起如星光一般燦爛的光彩,連接成一道光幕,將他籠罩在了其中。
牛胖子即便再蠢,此刻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他再一擡頭,看到祠堂門口,自己老爹那原本慈祥和藹的笑容,竟是已經完全變成了,陰謀得逞的冷笑,牛胖子背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驚呼道。
“爹,你……你想幹什麼?”
牛尚書面對牛胖子的詢問,這幾日以來的輕言細語,此刻卻化爲了簡短冷厲的一句話!
“給我滾回桶裡去!”
牛胖子聞言,頓時是氣呼呼的說道。
“爹,您這是要大義滅親呢,這水跟熱油似得,你想燙死我嗎,還有,幹嘛把我困在這裡面,不是說好了,待一炷香,就給我一百萬兩嗎,錢呢?”
見牛胖子此時此刻竟然還想着錢,牛尚書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罵道。
“老子牛有德在龍城,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趕緊給我滾回桶裡待着,大朝會沒有開啓前,你別想踏出這祠堂半步!”
牛胖子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感情自己‘坑爹’無數次,這一回卻是被‘爹坑了’,自己老爹這是要‘黑吃黑’呀,牛胖子氣得時捶胸頓足,悔恨萬分,自己怎麼就上了這老傢伙的當呀。
當然,他也沒有就此認命,此刻事關自己的小命,他也豁出去了,衝着牛尚書就大喊道。
“哼,你……你想得倒美,不給錢,還想讓我進桶裡,你當我是傻子嗎?告訴你,門都沒有,雖然你把我困在這裡面,但是我不進桶裡,你也奈何不了我……!”
牛尚書見狀,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你確定不進去?”
“不進去,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進去!”
牛胖子胖臉上,滿是決絕之意,大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決定誓死不從。
牛尚書見狀,衝着牛胖子努努嘴,豎了個大拇指道。
“不錯,有幾分英雄氣概,是我牛家的男人。”
“哼……!”牛胖子一聽這話,頓時豪氣大漲,更加堅決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牛尚書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他竟是雙手合十,衝着牛胖子身後的祖宗牌位,拜了三拜,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牛家列祖列宗保佑,我牛家九代單傳,未出什麼精彩絕豔之輩,雖然這個混小子愚不可及,但是頗有幾分修行天賦,此次劍氣灌頂,還望祖宗們顯靈,能夠助他一臂之力!”
牛胖子在一旁,將牛尚書的舉動看在眼裡,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對小眼睛賊溜溜的亂轉,想要腳底抹油,但身處陣法之中,卻是哪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