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你想學好功夫然後發揚光大,嗯,好目標。”
到了出租車師傅給找的岸香咖啡館,何邦維唸叨、表揚着徒弟李沫沫的想法,作爲一個當代非主流大學生,他對要好好上學、要鼓勵人家好好高考沒什麼概念。
不過,學好功夫到底是要學到哪種層面呢?
最起碼動手的時候要敢於下狠手吧,不然不知什麼時候碰到硬茬子被廢了怎麼辦?
得實戰啊,得把膽子練出來啊。
進了咖啡館,何邦維發現這會人還不少,居然要排隊。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排吧,人多,那味道應該會不錯吧,何邦維心裡有着和大衆一樣的想法。
“徒弟,你想吃什麼?”何邦維回頭問身後的李沫沫,發現後面又開始排人了。
“隨便。”李沫沫吐出兩個字。
說隨便的人都是對食物的不尊重啊,何邦維心裡吐槽。
手機震動了,他掏出手機發現是室友葉川的短信。
來回聊了幾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在外面吃飯。
數分鐘過後,輪到他點餐了。
“先生,要點什麼?”前臺是個工作裝的女孩。
“來份那個,嗯,雙份。”何邦維擡頭,指了指上面的招牌西餐,“再來兩份麝香貓咖啡。”他本來是習慣叫貓屎咖啡的,但被女友強行修正了稱呼——麝香貓咖啡。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沒有。”前臺女孩有些尷尬,“要不換份馬琪雅朵咖啡吧,味道很好的。”
何邦維正想答應,忽然聽到後面有細小的聲音傳來,“嗨,還要什麼麝香貓咖啡,不就是貓屎咖啡嘛,裝什麼高雅啊。想喝怎麼不去印尼啊。”
回頭看了一眼。聲音正是從李沫沫身後排隊的男人那傳來的,他還挽着一個女孩的手,看起來是一對情侶來吃飯。
男人見他回頭,若無其事的對視一眼。
何邦維心裡搖頭。只是喝咖啡而已,怎麼高雅在這人心裡就是這麼定義的?
“好,兩份。”點了前臺推薦的咖啡,何邦維付錢拿了小票去找位置,李沫沫緊隨其後。
“一杯拿鐵、一杯抹茶。”那對情侶點了兩杯咖啡。
找到位置。何邦維坐下,李沫沫坐在他對面。
“我過幾天還要出國,功夫方面呢你先練着,夠練一段時間了,你主要是缺乏實戰,要多去形意武館和別人動動手。”何邦維繼續回到剛纔的話題上。
李沫沫靜靜聽着。
“喬思姐呢?”女孩聽着這個武夫說話,忽然問了個問題。
“呃,在國外呢。法國。”
“噢……”李沫沫有點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麝香貓咖啡喬思姐那裡好像有。”女孩之前去過好幾次星語咖啡館。
“嗯,是有。據她說正宗的麝香貓咖啡產量比較少。”何邦維在女友的薰陶下對咖啡瞭解的也比較多了。
這話正巧被剛纔排在他們後面、現在找位路過他們身邊的那對情侶聽到。
“嘿,麝香貓咖啡很高雅,麝香貓咖啡好好喝,嘖嘖。”這次那個男人的聲音有點大,陰陽怪氣的對女伴吐槽。
何邦維懶得理他,李沫沫卻不樂意了。
“我忽然想起一個故事。”女孩聲音提高,眼睛看着落座在隔壁的那對情侶說道,“有一對父子經過五星級飯店門口,看到一輛十分豪華的進口轎車。兒子不屑地對他的父親說,坐這種車的人。肚子裡一定沒有學問!”
隔壁的情侶能聽到女孩特意提到的聲音。
“你猜那個父親怎麼說?”還沒等何邦維回話,李沫沫繼續說道,“父親輕描淡寫的回答,說這話的人。口袋裡一定沒錢!”
“哎,對着咖啡糾結高雅不高雅,嘖嘖。”
嘩啦一聲,情侶中那個男人站起來怒視道:“你什麼意思?諷刺誰呢你!”
李沫沫吹了聲口哨,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自己開嘲諷,這個男人要是敢過來,就輪到武夫輸出了。
事情沒有按她預料的趨勢發展,咖啡館裡的服務人員聽到動靜立即過來安撫,男人罵罵咧咧的坐下。
何邦維全程沒有說話,心裡堅定一定要讓李沫沫多多實戰,這姑娘看着高冷不怎麼說話,一開口,這語氣、這表情,還挺拉仇恨的。
“你要是認真學功夫也行,沒學成大不了去我那公司。”何邦維壓根不在意剛纔的小風波,提起了自己的公司。
“我可以一邊上大學一邊學功夫啊,不耽誤,你不就這樣麼?”
何邦維說道:“我不一樣。哎對,你這樣影響你考試不?明年這時候你不就高考了?”他終於想起來這姑娘是要高考的。
“我成績好。”李沫沫這句話很平淡,很有信心。
“行吧,你看着辦,沒事就去形意武館練練手。”何邦維見服務員開始上餐就不再多說。
食物一般、咖啡還行,吃了一會,他見女孩不怎麼吃:“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李沫沫冷淡說道:“被人盯着看,吃不下去。”
嚼了口牛排,何邦維順着徒弟的目光看去,隔壁那個男人一直盯着這邊。
真是掃興。
這穿着打扮人模狗樣的,怎麼沒事瞎找事呢?何邦維把刀叉一放,站起來。
一步一步走到隔壁,走到那男人身旁,何邦維緩緩前傾看着男人的眼睛說道:“你瞅啥?”
何邦維與這男人距離不過二三十釐米,就這麼盯着他、一幅不服就乾的架勢,愣是讓“瞅你咋地”的經典對答沒有發生。
男人想站起來給這充高雅的傢伙一拳,但看着他不帶感情的眼神,卻怎麼也生不出勇氣。
滿意而歸,何邦維對徒弟說道:“吃吧。”
李沫沫嘆道:“果然還是行動比較有用啊。”
“其實,我講理的。”何邦維不贊同徒弟的結論。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喝了一口咖啡,掏出來看了一眼。
【伍德情報已被接單,明天有可能即有消息。】
把手機放回去,何邦維接着說道:“其實,我講理的,一般不動手,但是呢。”
“嗯,如果說,有人想破壞我的生活,那種很壞很壞的破壞,我就得弄死他。”
這話說出口時,李沫沫正低頭吃飯,沒看到他的眼神,隨口回道:“殺人犯法。”
“欲練殺人術,先懷殺人膽。國術不是號稱只殺人、不表演麼,有時候你得有點戾氣。”何邦維語氣平平淡淡。
“說的好像你真殺過人似得。”
何邦維笑道:“我是覺得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這樣說着話,他的心思卻轉向了別處。
什麼時候簽證下來,就可以先去一趟美國了。
李沫沫放下刀叉,正看到這個武夫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剎那的冰冷轉瞬即逝。
等她細細再看去時,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好,過兩天我就去形意武館找他們。”李沫沫決定聽從他的指點,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快了。”
何邦維收斂自己的心緒,覺得這事很快就會有個徹底的了結。
伍德一定要除掉,哪怕他身處大洋彼岸、遠隔異國萬里。
殺心一起,便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