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紀守法只是暫居在原始森林裡的好公民何邦維很快就打消了綁架廚子的念頭，只是做點吃的而已嘛，何必上綱上線動輒就去綁人呢？
早晨的山洞外正瀰漫着一層淡淡的白霧，地面上已是結冰不少。
往常不下雨的時候，溫度雖然低，但地面上不怎麼上凍。
昨天雨後，零下十多度的低溫已經把枯葉一團團的凍實。
“來，先熱身。”
何邦維帶着喬思做了一套熱身的動作，用以驅趕寒意，這裡天氣過寒，每天不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被凍壞。
一套完整的動作結束，女孩身上有了暖意，哈了一口長長的白氣，道：“走吧。”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往小湖方向走。
當時何邦維在尋找可住的地方時，幾乎是沿着一個方向的直走過來。
喬思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這邊有水源，結果得到他一個“憑直覺”的回答。
女孩心裡只覺羊羊身上的迷霧更濃厚了，不過她並沒有糾結於此——這麼多事都過來了，實在沒什麼好糾結。
穿過一段高聳林木下的地段就出了這片林子——他們的山洞就位於林子邊緣不遠。
眼前是一個不大的湖，水面晶瑩閃爍，已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今天早晨天色不錯，微風，雖然沒有太陽，但也不像昨天那麼烏雲密佈。
何邦維走到湖邊，看了看冰層並不是很厚，他拿右手輕輕一捶，就打碎了冰面，露出了一個可以取水的洞。
女孩見羊羊半蹲在一旁，輕輕漱了兩口就讓開位置便走上前去。
相比較外面的低溫。湖裡的水反而有些溫熱的感覺，這處得天獨厚的地方正是足以支撐兩人度過這段時間的絕佳位置。
喬思先是用湖水洗了洗手，然後雙手合在一起舀出了湖水在口中漱了漱，隨後吐在一邊岸上。
誒，空氣清新，湖水清澈。風景優美，只是……沒有牙刷、牙膏、熱水，沒有網絡、八卦、新聞，沒有摩托、咖啡、親人，喬思帶着無奈的心思洗好了臉。
也幸好她是個不怎麼化妝的女孩，偶爾淡妝描描，現在素面朝天不會覺得有什麼。
“羊羊，今天我們要去縣城是吧？”喬思快速把臉上的水糊幹，身處低溫區。不能任由它自己幹掉。
何邦維看着女孩雙手不斷的在臉上揮舞，點頭稱是。
“好。”喬思持續的把臉上湖水擦乾，然後轉了一圈，指了個方向，看着羊羊說道，“東邊？”這也是她最近跟着羊羊訓練的內容——辨認叢林裡的方向。
搖搖頭，何邦維指了個相反的方向：“那邊是東。”
悻悻的收回手指，喬思嘟囔着說道：“其他的我都承認你教的對。可是這方向，你教我居然要用直覺去辨認？怎麼聽起來都不是太靠譜啊。”
引領着方向。何邦維理所當然的說道：“你聽過鴿子認識方向吧？其實人也可以做到的，一定是憑直覺。磁場會亂、太陽會被烏雲遮住，樹木會因環境改變，而根植於你直覺中的方向感不會變。”
“《喬喬練功》裡有開發識感的作用，只是你練的還淺，以後就好了。現在先一點點適應下。”
喬思還是有點懷疑：“可我剛纔都是靠蒙啊。”
“蒙對了也算直覺。”何邦維頗有點蠻不講理，“你看看我，我就是這麼辨認方向的。”
“……好吧。”女孩敗退，羊羊確實很熟悉這裡的方向，即使從來沒有來過這邊。
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何邦維開始用它不斷開闢着前往縣城的道路。
崑崙劍作爲崑崙派的象徵寶劍，此刻只能淪爲開路工具，如果此派先長泉下有知，恐怕會氣的吐血。
走了一陣，何邦維回頭去看喬喬，發現她跟在後面似乎還是有些冷，臉都凍的有點發白。
“來，你走前面開路。揮劍的時候，力貫雙臂，仔細體會，把劍當作胳膊的延伸。”何邦維把崑崙劍遞給喬思，讓她運動取暖。
接過長劍，原地跺了幾步，喬思試着揮舞了兩下，有些羨慕的說道：“什麼我才能練到你那樣啊，體內裝個空調。”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何邦維默默的沒有說話，忽然，他餘光瞥見一道白影從前方躥過。
“剛纔好像有個狐狸從前面過去了，白色的，挺好看。”
“是嗎？”喬思往前走去，揮舞着長劍砍下擋路的灌叢樹枝。
“下次見到，你可以抓住它給我做副手套。”喬思現在裡面是厚厚的衣服，外面是繫了張鹿皮、手也用鹿皮包裹住。
只是沒有火堆的熱量，她這樣走在外面還是覺得寒冷，手更是不太方便。
“唔。”何邦維對喬喬的第一反應是幹掉那隻漂亮狐狸有點詫異，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好的。”
喬思奮力揮劍開路向前，何邦維悠然隨後打量風景，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往縣城方向走去。
等走了一段時間，兩人來到一片空地上。
“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何邦維喊停，喬思氣喘吁吁的停下。
秋天的林中野果豐盛，他們上午的吃食就是這些。
何邦維找尋了一圈，很輕易的抱來滿懷野果。
喬思隨手拿了一個野果，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不錯，酸甜的。”
這些野果品類不同，口味也多樣，時不時吃到苦澀難嚥的亦是常事。
“吶，羊羊，挑這種吃，味道有點像桃子。”女孩指了指他懷裡一種橢圓形、帶絨毛的果子說道。
何邦維不怎麼餓，吃了兩個就止住了。
女孩吃了三四個，休息了一會繼續往前走，今天太陽落山之前他們要趕到外面，然後在縣城休息一晚再回來。
森林之路崎嶇，好在有何邦維在背後幫襯，喬思漸漸也就習慣了這樣開路的方式。
“羊羊，這把劍還挺鋒利的。”等到解決一頓午餐繼續上路後，女孩揮着長劍忽然發出這樣的感慨。
“還成。”何邦維這算是認可。
“這劍是那什麼李克修的？”女孩之前在靈山時聽過他與李長生的對話，隱約瞭解。
“嗯，是啊。”
“那估計還有什麼來歷呢。”喬思把長劍收到眼前，打量了下，正面刻有花紋，反面光滑，整體看着很是古樸。
“以後你教我劍法，我是不是就要用它了？”
“嗯，我會把你教成一個女劍客。”
“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聊着天，兩人漸行漸遠，邁向森林邊緣。
ps：出去吃個飯，回頭繼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