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玄門弟子,李蟠自然知道修得了新的招式還不等於神功大成,還得殺幾個人,不對,誅幾個魔,試試威力,找找手感,提升了熟練度才行拿出去吹噓的道理。
好在夜之都這種地方可不缺這樣的機會,跑車繞城兜了半圈,很快就找到測試血煉蛆道體強度的地方了。
雖然李蟠沒追加什麼造型裝扮皮膚之類的享樂功能,但AGRS這個檔次的義體,地圖檢索智能導航,自然都做了本地消費適配服務。
除了公網提供的各種電影餐廳娛樂場所可以一鍵預約,連深網那些黑道管子,賭場夜總會的銷金窟也都可以免檢進場消費。保證不會有不知趣的馬仔上來找事。
畢竟說到底,裡世界這羣惡人的存在意義,就是爲有錢人提供一切非法服務,並承擔一切法律責任。
黑道們這麼賣力得爭場子,頂着壓力準備各種女人毒品刺身的,還不就是爲了賺有錢人的鈔票麼,窮鬼的錢他們只要直接動手搶就可以了啊!
所以雖然最近夜之都地下黑道戰爭也和公司戰爭一樣愈演愈烈,如火如荼得進行着,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人被埋在水泥裡,沉進太平洋。但生意還是正常在做的。
只能說,這年頭連雅庫扎都知道客戶是上帝,你自己砸了場子趕他們走,以後有錢人不來消費了怎麼辦?難道和漩渦幫一樣去拾破爛,賣腰子,喝西北風麼?
總之,李蟠隨便網上一搜,就發現今晚夜之都有好多大型地下娛樂活動在現場直播中。
比如爆炸球競標賽,就前兩天維克多看的那個,總算是賽季總決賽了,丫的這賽季起碼炸死小兩千人了……
這次競標賽決賽場在郊區一個地形複雜的廢棄鋼材廠舉行。李蟠到的時候都已經炸了四五個球,腸子內臟掛的到處都是。
一邊滿場的無人機拖着一堆屍體,掛着腸子到處走。一邊就是穿着特製競速金屬骨骼,身上印着各大公司贊助商標的參賽選手,繞着工廠廢墟一個逃,一羣追。
嗯,這次總決賽還是少見的團隊模式呢,就是爆炸球倒計時格外快,需要在一個團隊內部快速換手,還得把其他團隊攔截在外圍,而外圈的人就往裡撞,一旦失手就炸死一大片。
不過今天李蟠不是來看球的,他買了爆炸球的票,坐上電梯繼續往下,從地表的夜之都,抵達地下的新東京,觀看就在爆炸球地板下舉行的夜之都黑道比武大會。
黑道比武大會,這本來是天龍幫的傳統活動,天龍幫是移民幫會麼,以前人多口雜的,各地老鄉幫語言都不通的,甚至本來都是敵對狀態,井水不犯河水算是好的了。一旦衝突起來自己就可能直接自爆。
所以爲了避免內戰,在夜氏幕後協調下,天龍幫就舉辦了定期的比武大會,各個堂口的扛把子有什麼內部矛盾,比如出現分贓不均做事不公爭權奪利偷妻竊嫂之類,擺一桌席也無法調解的大事,就各自派個雙花紅棍出來打個頭破血流,腸穿肚爛。當然最後自然是勝者飲茶,敗者餵魚。
不過天龍幫本來就是夜氏強行拉起來牽制東城會的,現在夜氏一腳踹開,立刻自行解體,有些老人,比如老吳,老劉那樣的,心灰意冷,退出江湖,找個保安之類的班上上。但也有些人不甘心失敗,從頭開始,拉起人馬來打江山。
而這次武鬥大會,也相當於最近黑道戰爭的一個縮影了。
不止是天龍幫的人打算借這個機會出來重組,竟連那山菱組,蜂須黨這樣關西方面的東洋人雅庫扎都派人來了。
幾乎每個參賽選手都是各幫派,各堂口最能打的代表。說白了能站在這裡的,已經是外頭初賽打過一圈,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淘汰一輪過後能佔幾個街區,有錢有人有槍的新興勢力。
而老的新的各黑道幫派,就是打算藉着這次‘武林大會’揚威,震懾羣雄,成爲夜之都新一任武林盟主!
咳咳,說得有點過了,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雖然地盤肯定還要搶,戰爭還要繼續打,不過今天這麼比一比,夜之都的地下勢力差不多也能展現各自的實力,規範大致的勢力範圍,重新劃出個道道來了。
是的,這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你公司再怎麼厲害,可以搞肅正,搞滅絕,把腐敗的勢力滅殺成渣,夷爲平地,但永遠會有黴菌病毒雨後春筍般滋生出來,在混亂中建立起新的秩序來,燒之不盡,滅之不絕。
因爲這就是生者的根性,是人的根性。
爛人也是人,人就會想活下去,想方設法也要活下去。
李蟠啓動光學迷彩遮住臉,站在吊橋臂架上,低頭看着擂臺中的廝殺。
兩個年青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就在頭頂隆隆的爆炸聲,和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抱成一團在場內拼命,雖然打得又爛又慢,但真的是在拼命,不帶護具,還裝備匕首指虎,拳拳到肉的廝打拼殺。
也就折騰了十幾分鍾吧,凡人的體能也就到了極限。最後其中一個眼珠子都被挖出來,剩下一根肉絲吊在眼眶裡,手臂也折斷了一條,腸子也被打出來了贏了。
那人就用自己的腸子,加上剩下一隻手,硬是勒住對手的脖子,把同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對手絞死在懷裡了。
當初要是繼續留在老吳手下殺魚,今天站在擂臺上的就是他李蟠了吧……
“客人,您要下注嗎?”
畢竟是閒來無事可以隨手打一百萬現金入場的大客戶,很快就有個穿開衩旗袍,大腿後臀上紋滿了亂七八糟的鯉魚牡丹,雙眼和下巴都換成義體的黑道女,踩着高跟鞋,託着酒水飲料,蹬蹬蹬得順着吊橋走過來服務VIP了。
“打到什麼地步了?”
李蟠拿了一杯酒,擺擺手拒絕對方遞來的藥。看着擂臺上的一死一活的兩個少年被機器人拖下去清場。
“目前還在小組賽,不過從各人的實力,其實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四強了。這四人的勝率是最高的,其他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仗着幾件植入體就來丟人現眼罷了。”
黑道女用義眼投影出全息影像,放出四個人的檔案來,一邊介紹道,
“山菱組代表,岡田勇,關西黑道高手,山菱四人斬之一,火星陸戰隊退役,高天原原廠五級軍用義體。
蜂須黨代表,修羅念鬼,前修羅組組頭,黑道高手,村正定製五級義體。
情人幫代表,胡安,街頭拳擊手,高度義體改造,品牌方不明,懷疑是某公司的六級定製品。
和榮堂代表,吳懷仁,前天龍幫紅棍,北腿高手,職業打手,散裝民用植入體。”
臥靠,這名單,槽點是不是有點多啊……
李蟠瞪着名單上四個人直皺眉,“這個修羅念鬼,不是被NCPA逮起來判刑了嗎?”
黑道女點點頭,“是的,他還在服刑中,不過蜂須黨走通了關節,保外就醫,把他從監獄裡借出來打一場,打完了再送回去。”
靠!這特麼也行啊!真不愧是NCPA……
而且老吳居然也上擂了麼?他不是把飯店都賣了,退出江湖了麼?爲什麼又重返拳場了?
還有這個胡安,雖然胡安在情人幫文化圈裡,也是張三李四那樣很常見的名字,不過該不會也是他認識的那個胡安吧?
可是對方義體插得有點多,整個人給皮下裝甲植入體撐的和魔鬼筋肉人一樣,還戴着摔跤手那種金屬面具,真有點認不出來……
李蟠想了想,既然大家這麼有緣,
“我也想上場,能安排麼?”
黑道女義眼閃爍了一下,猶豫的道,
“您這種檔次的仿生體,他們加起來也不是您的對手啊。如果想熱熱身,見見血,不如爲您安排些偷渡來的奴工取樂吧……”
李蟠打了一百萬過去,
“安排我上擂,打一場我給一百萬,放心,我只開手動環保模式,不用自動腳本,不破壞場地,就是體驗一下這種拳拳飆血的真人格鬥氛圍。
哦,不用和我客氣哦,義體我多的是,誰能打敗我,我不止包個三千萬的紅包,還招他做保鏢,但如果都是些廢物,我自己主動退出,怎麼樣?”
只要能賺錢,這些人有啥不能做的,黑道女義眼閃爍了一陣,很快獲得了批准,臉上堆起微笑,
“如您所願,請隨我來。”
李蟠跟着她去後臺,又付了一百萬,替換了一個身形相近的選手,換了對方的防護服,戴上面具遮住上半邊臉,進入選手休息區。
黑道女之前所說的四個種子選手,都被大羣的幫派分子圍着保護,避免被外人打擾出意外。顯然他們代表的,基本就是目前有希望爭奪夜之都黑道扛把子的四大幫會了。
山菱組和蜂須黨不用多說,都是替高天原辦事的,現在有竹中三郎率領着強勢迴歸,肯定不會錯過這場盛宴。
那蜂須黨也精明,他們和羽柴家更親密,知道第一步先用山菱組的人馬出頭,這次陪跑來的,乾脆也不派自己人,直接就地撿個修羅念鬼出來用,恐怕也是給那岡田勇掃清障礙的配角。
至於和榮堂麼,則是天龍幫那羣老班底精簡重組後的組織了,再加上同樣有夜氏支持的情人幫,這兩家顯然又是被宇宙人推出來,和本地雅庫扎打擂臺了。
李蟠暫時沒法靠近那四人,發消息問老吳和胡安‘吃了嗎?’他們也不回。不過李蟠也不心急,反正是來測試義體的麼,就在黑道女的安排下先登場,活動活動手腳。
對手是個用螳螂刀的多肢義體人,原生手腳都被切了換上了植入體。還把臉畫的和鬼一樣,也不知是特殊裝扮還是自己手滑的,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主辦方可能乾脆就沒和人家提什麼大客戶體驗生活,和三千萬紅包的事,這傢伙上來就不留手,從全身彈出一大片寒光閃閃的合金刀頭,猛撲過來,刷刷刷一陣猛砍,又戳又劈,照着李蟠腦袋脖子就斬過來了。
不得不說和黑道打架,比殺公司狗有趣多了,這些人用的非法義體和盜版軟件根本用不了網上的套路武術腳本,所以也不會被李蟠識破破綻一招秒殺,而且還有很多自主研發的新奇招式,又爬又滾,又跑又跳,活像個發了瘋的高腳蜘蛛。
李蟠也信守諾言,用環保模式限制義體出力,極限閃避,試驗血傀秘煉大法,對這具身體各性能的影響。
“喂,喂!你這傢伙躲什麼啊!他媽的過來互相傷害啊!”
可惜這些黑道對手的義體性能太差,體能消耗過大,只堅持了五分鐘的攻勢,一套自創瘋狗刀法砍了三輪,那對手就耐力條耗盡,要停下來緩一緩喘個氣了。 李蟠也不去傷害他,就讓對方繼續喘着,一邊手搭着脈搏,測了一下義體的生理狀況。
嗯,說老實話,其實物理參數上,已經沒啥大的提升了。
RS7的性能潛力,怕是修仙的都少有人能煉到的,只有那種洪荒巨獸,或者特殊的煉體功法可以勉強一比。
甚至李蟠估計,哪怕他把《九陰煉形》《九陰神功》統統練到九轉大成,人家BBA也一樣能拿出參數五五開,甚至碾壓過來的超級仿生體。
除非哪一天他真的可以拳碎虛空,一招打出伽馬射線暴的地步,不然還是不要單人挑戰這種諸天巨企的科技力爲好。
但令李蟠欣喜的是,他這具身體,可以‘運氣’了。
是的,這蛆怪道身,居然真的進化出了經脈!
血煉道息隨着精血運走全身,產生了‘內功’的效果,在環保模式下,提升了義體的速度和力量!強不強不重要,有沒有很重要!
蛆道身,是真的可以修煉了!
“……喂裁判!他笑得好惡心啊,是不是精神病啊?”
李蟠也不生氣,樂呵呵得擡起手擺了個架勢,
“來,準備好,我要攻擊了,用三分力,伱試試看接不接得住。”
“什——麼!!?找死啊啊啊!超過載!!”
高腳蜘蛛大喝一聲,全身植入體過載,電流逆躥,把頭髮都電得倒豎起來,一個大跳舞着亂刀朝李蟠撲來!
“嘶……呼……穿心腳!”
李蟠差之毫釐得避過刀鋒,但忽然不退反進,一提氣,彈腿直躍出去,將道息運走足三焦經。使了個普通真氣穿心腳。
血煉道息真氣加成下,一招穿心,通過刀網的空擋,一腳正踹在對手心口,皮鞋把這高腳蜘蛛胸口踏出個凹槽,整個人從擂臺上踢飛出去。撞在鋼筋骨架上,折斷了腰桿,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裁判沒喊停,畢竟這種比賽可沒有什麼出界犯規,一般都是打到一方把另一方的頭揪下來爲止。
於是李蟠還悠閒得走上前給賽博高腳蛛把了個脈,捏了他兩把,檢查了一下這一腳的殺傷。
嗯,百分之三的出力,也就是普通人的一腳,但是在真氣加成下,攻擊力還是明顯提升了,而且這一腳把功力踢入高腳蛛體內,對方已經氣血翻騰,暈厥過去了。
不過血籙神教的血煉道息,對煉體功法加成並不大,不會像九陰神功那樣,打出整個人碎成渣渣的壯麗特效。神教弟子通常都是用精血化成血劍血刃使用的。
不過李蟠不打算那種修仙的招式欺負人,見面就一劍斬死未免太沒意思了……
而老吳這會兒也認出來他來了。
“是你?”
李蟠悠閒的手插着兜走下擂臺,衝老吳昂昂頭,
“唷,吳叔,一把年紀了還不退休。又出什麼事了啊?”
幫會的保鏢上前阻攔,老吳膝蓋一動就擺了兩腳,直接把這沒眼力見的踹飛,讓出個位子讓李蟠坐過來。
“沒事沒事,反正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說到底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嘍。”
“哇,怎麼這些雜魚也敢要挾你啊?要不要幫你做了他們?”
李蟠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老吳搖搖頭,
“不關他們的事,我走到今天就是靠賣拳腳,這輩子也只會賣拳腳罷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李蟠也是無語,
“不是,所以吳叔,說清楚這回是爲了個什麼事嘛。
你看看人家,一身植入體,又是村正的,又是軍用的,不是五級的,就是六級的。
你再看看你,全身是二手的垃圾貨啊。你這樣上去,會被人打死啊!”
老吳呵呵笑,
“打仔不就是這樣,不是被人打死在街頭,就是被人打死在擂上,早晚的啦。”
李蟠一看這老頭油鹽不進,也是有夠無語的,
“哇靠,那還不如讓我來,我把你剩下這條腿也打斷,好歹留你一命啊?”
老吳也不生氣,
“好啊,咱們來碰一碰。當年我師父就是心太軟,早把我雙腿都打斷,就沒有今天這麼多事了。
我看你小子很狂麼,是得教育教育。哦,該我了,等會兒再聊。”
老吳足尖一點,躍上擂臺。就瘸着一隻腿,金雞獨立着,一蹦一跳得和雙手噴着火的賽博打手糾纏。
的,他這個速度,這個力量,別說義體超載了,根本就是個普通老頭麼。
李蟠看得直皺着眉,衝旁邊一雙腿還在打哆嗦的和榮堂打手道,
“喂,老吳欠你們多少錢,我來付。”
打手扭頭看看,李蟠也跟着他扭頭看,就看到一個腦殼被人拍癟了一半,換成金屬殼的胖老頭,拄着拐坐在陰影裡,盯着擂臺,也不看李蟠,悶聲悶氣得道,。
“跛腳不欠我們錢,他是還人情。
當初他師妹被人伢子販到新東京,一個個鄉下來的土鱉,一句鬼話都聽不懂,就跟着蛇頭過來找人,是我們弟兄幾個看他能打,又講義氣,幫他的忙把人救回來的。
當初就爲了這件事,我們才得罪的東城會,最後被追殺得走投無路,加入了天龍幫,鬥到現在,當初的老弟兄死的都不剩幾個了。現在我親自出來求他出手,他當然會回來幫忙。
哼,這跛子就是死在個義氣上,當初早跟着他那個師妹回老家不就完了,還犯得着在這鬼地方留到今天麼。”
李蟠皺眉打量了他一眼,NCPA賞金系統裡很快查到這個人叫‘榮伯’,是天龍幫的老人,值一萬塊的大佬,也是由他出面組織和榮堂的。
“這位榮老伯,何必呢?你自己看看現在這羣新人,誰還甩你們?
時代變啦,一代新人換舊人。
你們這些老東西就退休算啦。還出來打什麼打啊?”
榮伯冷哼,
“哼,我能不知道麼。我早就看明白了,我們這些外來的,不管做什麼,本地人都把我們當成賊!天上人都把我們當成狗!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早特麼不想打了!但由得我麼!
今天我們這羣老骨頭不站出來,和關西人唱對臺戲,明天他們就把我全家沉太平洋裡!我特麼能有什麼辦法?
這條道,是那麼容易能退出的?我不頂在這!他們一個個的,怎麼退出!
你不用廢話了,現在還打得動的也就吳跛腳了,他幫我打完這一場,我們之間的事就算兩清了。”
李蟠冷冷看着他們,
“怎麼,你說這麼多,是想讓我同情你啊?你們這些年壞事做盡,走上這條道,活該啊。”
“嚯嚯嚯!我們一窮二白,屁也沒有!人嫌鬼憎!不做雞鳴狗盜,坑蒙拐騙的事,早特麼餓死了!你說我!你呢!”
胖老頭咧開嘴嚯嚯嚯得笑,扭過頭,用手杖指指李蟠鋥亮的皮鞋,
“公司強取豪奪的事又做了多少!你穿上這身狗皮,又做了多少腌臢事!收了多少黑心錢!
你這麼瞧不起我們這些做賊的,就去旁邊看着我們死啊!還下場來替跛子還什麼債!關你屁事!”
不過公司做的事情確實也不比這些黑道好多少,大家一丘之貉罷了。於是李蟠只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和這半截入土的老頭一般見識。
不過他自己也想了想,才逐漸回憶起來。
是啊,一定要說關他屁事的話,大概是因爲當初這跛子,一時見獵心喜教了他真功夫,卻到最後,還是良心發泄了一次,不肯讓他跟着做賊吧?
這回救他一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