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暖如今也不指望能跟她打好關係了,只是爲了不讓楚逸難做,所以才一直舉着茶杯,楚瑜輕輕咳嗽一聲,jolenta才心不甘情不願接了茶,喝了一口。道:“你以後是楚家的主母,要記得時刻爲楚家着想,爲家主分憂,你可知道?”
“媳婦知道了。”宋暖低眉順眼。
“你是家主選出來的媳婦,咱們也不好干涉。”jolenta又道,“但是一旦你有背叛家主或者楚家的行爲,楚家的家法,你不會想嘗試的。”
宋暖:“……”
“好了,你對中文不精通便不要說太多。”楚瑜開口了。
“我也是爲了家主好。”jolenta有些鬧彆扭。
宋暖聽着,其實也有些奇怪,爲什麼楚瑜這樣的人物能喜歡jolenta這樣的人,並不是看不起她。而是覺得楚瑜應該值得更好的,不過轉念一想,在別人眼中,她跟楚逸也是這樣的配對,所以想着,大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她敬完茶,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別人過來。
楚家的人太多了,宋暖努力記,也沒記住幾個,只記得一個叫楚珩的年輕男人,因爲跟楚逸有些相似,宋暖纔多看一眼,知道他是個醫生,還有個叫楚楚的,是個歌手,如今正當紅。
她按着楚逸之前說的,將東西都分出去了。這次敬茶,便結束了。
楚家的人不知怎麼回事,都比較願意往外跑,年輕的時候大多在外闖蕩,老了才願意回來。楚家對這個一直都非常寬容,並不要求楚家的子女非要繼承開拓楚家的事業。
而楚家的子女在知道楚家有多麼龐大之後,大多都選擇逃避不去接受,只有楚宸是個異類,野心勃勃的想要謀奪楚家。
若不是楚宸心術不正,楚逸其實也不介意將家主之位讓給他,但是要成爲家主。必定是要以族人爲先的,而楚宸做不到,所以,楚逸必定要除掉這個隱患。
宋暖這些天一直都住在這邊,楚逸在閒了幾天之後,就開始處理工作,每日非常忙碌,不過長老們體恤楚逸剛剛新婚,因此自動承攬了大部分的事情,只留下一小部分,必須要楚逸來決策的給他。
因爲懷孕,所以宋暖並沒有想保持身材,每天吃着廚房精心烹飪的孕婦餐,沒幾天。臉就圓潤了,不過因爲睡得好,吃得好,空氣也清新,所以皮膚光滑到不可思議,簡直連毛孔都要看不見。
楚逸就特別喜歡捏宋暖的臉,宋暖抗議幾次之後以不準跟她一起睡爲懲罰,才讓楚逸消停了。
楚瑜跟jolenta很快要離開楚家,因爲已經沒什麼事情要忙,楚宸的事情還是沒有進展,只能慢慢來,而jolenta又極度不喜歡宋暖,因此他們便說要繼續回德國居住。
宋暖其實是鬆了口氣的,畢竟雖然這幾天都沒有見面,但是萬一起了衝突,難做的還是楚逸。
他們走的前一天,jolenta過來了,楚逸正在處理事情,宋暖在午睡,不過她照舊是非常警醒,立刻就醒了過來。
楚逸問道:“母親,你過來什麼事。”
jolenta用德語道:“楚逸,我真的沒想到,你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讓你父親來指責我,以後我大概不能指望你爲我養老送終。”
楚逸也換了德語,語速並不快,宋暖便可以聽明白大概:“宋暖對我來說,就如同父親對你,因此我不想你因爲自己的偏見,就謀害我的妻子。”
宋暖聽到這裡,非常感動楚逸對她的維護,但是這樣說話,jolenta只會更憤怒,楚逸一向有分寸,因此他這些話是故意說的。
原來因爲之前的事情,楚逸對jolenta也是有怨言的嗎?宋暖心裡道,你這個傻瓜,我都不在意了,你怎麼還跑去跟你母親嗆聲。
“哈,你們才認識多久。”jolenta果然更加憤怒,因爲憤怒而語速更加快,“不就是當年救了你一命,隨便給比錢,報恩就算了,難道還真的要對她好不成,楚逸,難道你戀童嗎?還有,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僅僅憑着一股味道,就能認出來?”
宋暖聽得半清不楚的,壓根就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是聽到有個什麼孩子,救命之類的,但是連不了一起。上長叼才。
“母親,您太過分了。”楚逸壓低聲音,語氣充滿怒意,“宋暖是我的妻子,你若是看不起她,就等於看不起我。我知道父親一向寵愛你,但是我並不是父親,我對你只有尊敬,但是也別將這種尊敬,當成過分的資本。”
“楚逸!”jolenta氣到捂着胸口,精緻的妝容幾乎都要挽救不了她此時的表情,“你是要爲了這個女人跟我決裂嗎?!”
“並非決裂。”楚逸的語速也快了起來,“只是希望,您以後不要再幹涉我們,否則,我不能對您做什麼,但是可以躲開。”
“好,好的很。”jolenta笑了幾聲,非常假,“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
說罷,怒氣衝衝的走了。
宋暖不知道jolenta過來這邊是爲什麼,難道只是爲了說這些話,但是楚逸是個非常固執的人,jolenta沒有相當的能力的話,應當是沒辦法說服他的。
但是宋暖不知怎麼的,非常在意女孩,救命這兩個字眼,這種感覺曾經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在大學門口,蔣慧茹過來發瘋的時候,她不知怎麼的,突然問宋康德她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一樣,都是那種非常潛意識的問話。
楚逸在外面靜默了一會兒,走了進來,宋暖原本是想問一下她的疑惑的,但是在楚逸推門的一瞬間,宋暖卻下意識的選擇閉上眼睛裝睡。
楚逸在宋暖面前坐下,宋暖可以感覺到他在用目光描摹她的臉,彷彿非常認真仔細,宋暖只能竭力穩住呼吸,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之後,楚逸又離開了。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不敢問,好像非常害怕似的,而且她裝睡的這一瞬間,就等於錯失了問話的機會。
宋暖現在矛盾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