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這發神經似的大叫大嚷打破了此時的凝滯,賀承思和袁金同時收斂了自身的殺氣。
不過也幸好思思跳了出來,袁金雖然與賀承思見過幾面,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是以兩人並不熟悉,在這個夜晚的叢林裡,大家又都包得嚴嚴實實,且神經都緊繃着,談話間稍有些不合,將會引發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阿囡,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找死啊?”賀承思氣急敗壞地衝到了思思面前。
“你才找死呢!我不知道有多厲害!”思思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識好歹。
賀承思一見思思發火了,忙賠上笑臉說好話,把大海看得傻愣愣的,沒想到他們向來板着臉的老大竟然還有這麼低聲下氣的時候?就是在大嫂面前老大都沒這麼溫柔呢!
還是老大的妹妹威武啊!
不過老大的妹妹長得還真是美,也不知道有男朋友了沒?
思思笑:金子不管包得多嚴實,它總是會發光滴!
幾人互相作了介紹,大家都是特種兵出身,是以,不多會兒就非常熟絡了,尤其是大海和孟哥這兩個話癆,一見如故,一晚上嘰嘰喳喳就沒停過。
“孟哥,咱老大妹妹叫啥名字呀?多大了?”大海神秘兮兮地在孟哥耳朵邊打探消息。
孟哥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小子,還真敢想呢!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惜呀,遲嘍!
“叫思思,思念的思,具體多大咱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思思的娃都六歲了。”
孟哥慢條斯理地拋出一根冰霜,殘忍地戳破了大海同志還處在萌芽階段的粉紅泡泡。
看着大海瞬間垮下來的臉,孟哥的心情十分不錯,哼着沂蒙小調查,兩手不斷翻滾,烤着叢林特產。
賀承思開心地走了過來,將思思帶來的藥酒遞給大海,“快用藥,這幾天藥都省給黑子用了,你的傷怕是爛得厲害。”
“沒事,我就是小傷,就算不用藥也能好。”大海不在乎地笑笑。
思思本還以爲大海真的只是小傷,可當他擼起褲腿時,她只覺得心裡抽抽地難受,大海小腿上的傷都爛得生蛆了,白色的蟲子在爛肉上不斷地扭動着,思思根本就看不下去,忙把臉扭向一邊。
“這傢伙長得還真快,才一天沒烤它就長這麼大了。”大海笑嘻嘻地說着。
“忍着,我替你把爛肉剜掉,要不然會爛到骨頭裡去的。”孟哥拿出匕首,在火上燙了燙,便要開始剜肉。
思思忙從包裡拿出麻藥,對着大海的臉噴了幾下,好心解釋道:“這是麻藥,噴了後就不疼了。”
麻藥的效果很靈驗,不多時大海的全身便失去了知覺,只有腦袋是清醒的。
孟哥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替大海將腐肉剜去,露出一個湯碗大的傷口,血糊糊的,看着好不滲人,不過這樣清理過,再加上思思帶來的藥酒,這傷勢很快就能恢復的。
麻煩的是黑子的傷,他身體內的子彈沒有取出來,再加上叢林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能夠活到現在還多虧了賀承思帶的那一瓶藥酒,只是即算有藥酒吊着,黑子也一直處在深度昏迷之中,高燒反覆不斷髮作,似是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黑子都是爲了救我和大海才中了暗算的,他不可以死!”賀承思痛苦地說着。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雲爺爺猜測是軍方搞的鬼,是不是這麼回事?”思思問道。
賀承思思恨恨地點了點頭:“沒錯,XN軍區有人想讓我死,大海和黑子是受我牽連了。”
“是那兩個活着回去的人嗎?他們說中了埋伏,你們爲了掩護他們摔下懸崖了,後來軍方在河岸邊找了五天,說是沒找到人。”思思又道。
賀承思冷笑:“埋伏?的確是埋伏,不是暗算我們的就是那兩個狗孃養的,沒想到那倆人還沒死?哼,等我出去後再去宰了他們。”
果然是軍方的人搞鬼,思思氣得咬牙切齒。
“這羣混蛋,居然敢窩裡鬥?雲爺爺肯定不會饒過他們的,不過他們是受誰的指使呢?要不然無緣無故地他們不可能來搞你啊?”思思想不清。
賀承思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起先他想過金家,可是金家的勢力範圍主要在東南和中原一帶,XN這邊金家雖然是有影響力,可不至於能夠讓軍區的人狠下心和雲家做對。
到底是誰呢?
“承思,動手對付你的人是XN軍區的嗎?”一直沒出聲的袁金突然問道。
“對,就是XN軍區的。”
袁金突然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是唐家的人。”
唐家?
衆人愕然。
賀承思搖頭否定,“不可能,唐家的勢力主要在NJ軍區,XN這邊好像沒有唐家的人吧?”
“有的,XN軍區的副參謀長斯邦文就是唐家那一派的,只不過這層關係很少有人知道,算是唐家的隱線,我也是在那人手上吃過大虧才查出這層關係。”
經過袁金的述說,大家才知道袁金當年是爲何要退伍了。
原來當初袁金在上官紅出手幫忙下免除了上軍事法庭這一難,本是沒有想過退伍的,他喜歡做軍人,只有做軍人他才覺得開心,可現實卻逼得他不得不離開軍營,因爲之後的日子裡,他遭遇了好幾次暗算,若不是他反應快,怕是早已化爲黃土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就算是再有本事,也躲不過日復一日的暗算,心灰意冷的袁金萌發了退卻之心,正好那時他有了阿柔的消息,於是便打了退伍報告,去了香港,然後便遇上了思思。
“原來是唐家,那這事肯定和金家也脫不了關係了,唐家和金家現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思思兩眼冒火。
袁金突然想到一事,有些歉意地說道:“會不會是我連累承思了?唐家可是對我恨之入骨的,這些年就沒打消過要我命的念頭。”
“袁大哥你別多想,和你沒多大關係,是我們家和金家有矛盾。”思思安慰道。
不過袁金卻沒有釋懷,臉上的神情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似是在想着什麼。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