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萱......”葉凡塵的眼中浮現出異彩,嘴裡喃喃自語。
衛冷鋒注視着他,臉色稍稍難看,彷彿不願聽人呼喚這個名字,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又低頭繼續喝悶酒。
“不瞞你說,我也是爲她而來。”葉凡塵的話,讓衛冷鋒的手掌一陣顫抖,慢慢放下了酒杯,猛地站起,神態莊嚴肅穆。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只是,我早已立誓,今生今世非卓姑娘不娶,哪怕拼上這條性命,也要與你相爭!”衛冷鋒的臉上帶着堅決,猶如對天下人宣誓,葉凡塵見他情深義重,暗暗讚歎,臉上卻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讓我們一同去見卓姑娘,看看她會選擇誰,可好?”
“去就去!”衛冷鋒素來知道卓文萱對世上的男子不屑一顧,雖在青樓中,卻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雖然眼前這個男人武功驚人,可他無論如何都不信,卓文萱會對此人動心。
到時候你吃了閉門羹,就知道厲害了,衛冷鋒心裡想着,卻莫名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兩人一同來到老鴇面前,提出要雙雙去見卓文萱,老鴇哪裡敢阻攔這兩個煞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小紅自告奮勇,打着燈籠爲葉凡塵領路,來到春花院的後院,沒想到面積十分寬廣,穿廊過庭後,小紅指着遠處一間秀樓,回頭注視了葉凡塵一眼,目光中帶着深深的幽怨。
葉凡塵低下了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默默無語。
衛冷鋒是識途老馬,二話不說,便敲響秀樓的門,漫長的死寂後,裡面傳來一個女子鬱鬱寡歡的聲音。
“誰啊?”那聲音聽着耳熟,葉凡塵的眼中頓時浮現出驚異之色。
“是我!”彷彿
有意顯示親近,衛冷鋒搶先開口,秀樓中頓時沒了聲響,良久後,女子的聲音纔再度響起,帶着一絲複雜。
“我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衛冷鋒聽到心上人這麼說,臉上浮現出悽苦,又把目光投向葉凡塵,隱約有一層涵義,連我都被這樣毫不客氣地拒之門外,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念頭吧。
葉凡塵沉默片刻,走到門前,手握着銅製的門環,輕輕叩打。
“你煩不煩!”秀樓裡面傳來這樣一句話,彷彿女子的忍耐已到了極致。
見葉凡塵碰了一鼻子灰,衛冷鋒心頭一陣舒暢,隨後又想到,對方把他當成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神色黯淡。
“故人來訪,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在叫人失望。”
門內先是一陣寂靜,隨後響起慌慌忙忙的腳步聲,嘎吱一聲,大門敞開,從裡面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葉凡塵,猛然間,門徹底被打開,一個嬌俏的身影撲了過來,倒在葉凡塵的懷裡,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從臉上滑落。
“師兄,真的是你!”
衛冷鋒臉上的肌肉哆嗦不停,呆滯地看了看葉凡塵,又看了看投懷送抱的卓文萱,雙眼已然通紅。
“你......你們......”他越急,越沒辦法好好說清,嘴裡含糊其辭。
“師兄,你怎麼會和這個登徒子走在一起?”卓文萱擦了擦眼淚,又是喜悅,又是疑惑地問道,全然不理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衛冷鋒。
葉凡塵看了衛冷鋒一眼,嘴角浮現出微笑,輕輕拍了拍衛冷鋒的肩膀,又看向卓文萱。
“我們可否進去說。”卓文萱愣了一下,有些不願意讓衛冷鋒進入她的秀樓,不過師兄開口,她也不好頂撞,葉凡塵素來是她仰
慕的長輩,只好點了點頭,帶兩人來到自己的閨房,點亮了掛燈。
“你口中的這位卓姑娘,和我師出同門,是我師妹,如同親生妹妹,今日久別重逢,故而她纔會那麼激動。”葉凡塵落座後,首先對衛冷鋒解釋道。
衛冷鋒呆了呆,注視着卓文萱,對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
“師兄,多年不見,你去了哪裡,門中的師兄弟們都很想念師兄,你是我們這一輩最傑出的人物,短短半年,武功就超越了師傅他老人家,你走後,師傅經常會對着我們這些人嘆息,說我們的悟性不及你萬分之一,你可知道......”說到最後,卓文萱的話語已經哽咽。
葉凡塵也十分感慨,本以爲一生中再也見不到這位師妹,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重逢。
“師兄你太狠心了,爲了追求飄渺的仙道,居然拋下所有人飄然而去,我且問你,經過了這麼多年後,你還相信世上有神仙存在嗎?”
葉凡塵低頭不語,衛冷鋒卻暗暗吃驚,看不出眼前人竟如此蠢笨,神仙之說,多是方士欺騙百姓的手段,枉他一身絕頂武功,偏偏要相信那種虛無之事,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師妹都狠心丟下了,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今日不談這些,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師妹可否據實相告。”葉凡塵將手指放在桌子上,緩緩彈動,雙目注視着卓文萱。
“師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卓文萱眼含淚花,神色悽然。
“你大概是要問,我爲何會淪落風塵,師傅和師兄弟們又怎麼樣了。”卓文萱此言一出,衛冷鋒也忍不住側耳傾聽,這纔想到,卓文萱如果是葉凡塵的師妹,自然也懂武功,按道理不會出現在此,其中必有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