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雞姐體諒王龍飛,不想讓他胡亂花錢,堅決不讓他請客。
雞姐和王龍飛一個要請客,一個不讓請客,兩人對面站着都快吵起來了。
躺在地上的蕭強本來就被踹的腦仁疼,兩人爭執的聲音吵的他又氣又急腦袋嗡嗡響的受不了,仰着頭朝着兩人喊叫:“你們先別吵了,能不能先放我走?”
“閉嘴。”雞姐和王龍飛同時扭頭呵斥完蕭強,繼續爲請客誰付錢爭辯着。
“張晨,讓蕭強他們走吧。”王柯強看着地上躺着的黑龍公司的壯漢們,發現他們的傷勢大多很重,擔心出了人命。
“嗯。”張晨點點頭,對着蕭強惡狠狠的警告,“敢再騷擾我同學,弄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蕭強艱難的爬起來後,身體搖晃着招呼手下們趕快跑。
黑龍公司的壯漢們傷輕的攙扶着傷重的,慢慢的聚集在蕭強四周,大多數人愧疚的低着腦袋,少數人非常不服氣,向着張晨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蕭強的鼻子被雞姐踹歪了,膝關節被張晨踢的疼痛難忍,勉強才站直。
他看着殘兵敗將般的手下們,憤怒的額頭青筋狂跳,眼神之中充斥着濃濃的惡毒與不甘。
可是不服氣又能怎麼樣?打不過人家一切都是白搭,最後嘆了口氣,無奈的招呼手下們:“走吧。”
黑龍公司的人全部走乾淨了,趙一手的店鋪終於清靜了下來,一直處在戒備狀態的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手中的各式武器齊齊的滑落在地上。
王強、侯磊還有四海車行的郝強等人從來沒有參與過這種程度的羣毆,他們不但累的脫力,臉上或者身上多多少少的帶着點傷,剛纔全憑着一口氣才堅持到現在。
如今黑龍公司的人全走了,他們幾乎是癱倒在地上,久久不願起來。
雞姐和王龍飛還沒有就誰請客達成一致,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王龍飛提議把寶馬七系的零配件賣了當飯錢。
“嗯?”衆人眼前一亮,覺得這個辦法好啊,用賣零配件的錢抵飯錢,誰也不吃虧,唯一賠本的是黑龍公司的蕭強。
“王哥,你不要這輛寶馬七繫了?”張晨好奇的問,“要不我們重新把它組裝起來?”
“不要了,不要了。”王龍飛苦笑着連連擺手,他算是看出來了,寶馬七系這樣的D級豪車,根本不是他這個層次的人開的,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只是用來充面子簡直是活受罪。
王龍飛算是徹底的看開了,鐵了心不敢要寶馬七系,大家的目光聚焦到了牆角的趙一手身上。
被大家這麼注視着,尤其是發覺個別人鄙視和嘲諷的眼神,趙一手的老臉有些通紅,顯得非常尷尬,扭扭捏捏的不敢和衆人站到一起去。
張晨沒有因爲趙一手在羣毆時站到牆角而懊怨他,大家本來就不熟悉,不幫忙也在情理之中,當然,趙一手出了什麼事情,張晨也會選擇袖手不管的。
“趙師傅,來一下。”張晨非常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衝着趙一手招手讓他過來,
張晨的表現驚詫了趙一手,他本來以爲張晨會埋怨自己沒有幫忙的事情,誰知道他的態度如此的平靜。
趙一手再次被張晨震驚到了,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算是徹底的失去了張晨的信任和友情。
“我一定能把寶馬七系的所有零配件賣個好價錢。”趙一手從牆角樂呵呵的跑來,站到了大家的面前賭咒發誓,保證價格能到一百三十萬以上。
“好,麻煩你了找師傅。”張晨並沒有被趙一手的許諾而動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麼說的話,我們只要一百二十萬,無論賣多少,多餘的錢都歸你。”
雞姐和王柯強等人太熟悉張晨了,聽到了他此刻的語氣,馬上明白了張晨在心中把趙一手拒絕到了千里之外,否則不會這麼公事公辦,當即潛意識的和趙一手拉開了距離,永遠不會把他歸攏到自己人的範圍之內。
“不用,不用。”趙一手不瞭解張晨,不明白他給提成的潛在意思,還以爲張晨是在賄賂自己,想讓自己賣力盡快的把寶馬七系的零配件脫手。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張晨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趙一手的好意。
……
處理完了寶馬七系的事情衆人也不想在趙一手店鋪裡面多待了,於是臉上有血跡,身上有傷的一羣人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衆人勾肩搭背的走在了一起,很多人還沒有從剛纔的驚險中緩過勁來,他們大聲的談論着剛纔的羣毆,或者讚歎着張晨臨時想出的好點子,認爲黑龍公司的壯漢們無論是單打還是羣毆非常厲害,如果不是張晨想出的三人小組戰隊,還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才能徹底擺平他們。
雞姐和張晨、王柯強並排走在了最前面,走到了馬路邊沿時,雞姐興奮的掏出了手機,找出了很多錄製的視頻給張晨看。
雞姐錄製的視頻全部是關於狂野酒吧的,從很多角度拍攝了酒吧的內部裝飾情況,顯示了工程進度。
狂野酒吧是張晨投資的第一個項目,整整三千萬華夏幣啊,當然非常關心了。
他雙手顫抖着接過了雞姐的手機,先點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中鏡頭滑動的非常快,有很多細節看不清楚,顯然是雞姐這個垃圾視頻拍攝者拍攝的垃圾視頻。
張晨和王柯強的雙眼瞪的溜圓,伸着大腦袋和小腦袋直勾勾的盯着手機屏幕,總算看見了一些東西。
這個視頻拍攝的是狂野酒吧外面門頭的情況,根據拍攝的視頻顯示,雞姐把天地大酒店原來的大門給堵死,挪到了左邊,在右側重新砸了堵牆給狂野酒吧開了個大門。
酒吧的大門並不大,也就兩三米寬的樣子,並且門頭已經全部裝修好了。
實木單扇大門被塗成了綠色,上面點綴着一些其它的顏色,張晨看的眼都酸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圖案,亂糟糟的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亂畫一般。
“這是我請抽象派大師畫的塗鴉。”雞姐老驕傲了,她自豪的高昂着腦袋,“這個抽象派大師灰常流弊,花了五百塊錢才請動他。”
“抽象派?五百塊錢?”張晨被雞姐的話雷的外焦裡嫩,雙眼瞪的溜圓,嘴巴都能咧到後腦勺了,心裡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五百塊錢能請動的是什麼錘子大師呦?另外這個塗鴉還分抽象和寫實?
張晨對屎一樣的塗鴉實在是無語了,沒有一句置評的點開了下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中的鏡頭從室外轉移到了室內,播放的畫面中光線不是很好,室內的照明不是很亮,張晨勉強能看清視頻裡的情景。
鏡頭從遠到近的慢慢向前走,背景中還有雞姐沉重的腳步聲。
“是卡座。”當初雞姐找人做了不同風格設計草圖,讓張晨挑選,他算是認出來了,這個是叢林主題的區域,視頻拍攝的是卡座,牆壁,地板,天花板,燈光照明以及一些裝飾物方面。
木墩樣式的沙發座椅全部是實打實的木頭,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去掉,沒有絲毫經過加工的痕跡,妥妥的原生態自然風。
並且普通酒吧常見的玻璃茶几被被替換成了實木樣式的桌子,上面估計只刷了層清漆,原來是什麼樣式和顏色就是什麼樣式和顏色,不做一點點人爲雕琢。
“籲……”發現酒吧的裝潢和當初確定好的裝修風格簡直一模一樣,雞姐沒有找什麼抽象派的大師搞塗鴉,張晨終於鬆了一口氣,抹去了額頭細密的汗水,對着雞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張晨把全部的視頻看完了,發現其它幾個區域也是嚴格按照當初的設計草圖裝修的,全部極力向原生態靠攏,努力展現出大自然的魅力和原始面貌。
從雞姐拍攝的視頻來看,酒吧只有一些收尾的工程沒有完成,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徹底做好了,張晨重重的點點頭,對雞姐這段時間的努力非常滿意。
“裝修公司的老闆給我保證,一個星期後能把掃尾做完交工。”整個工程全部是雞姐來操作,張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緊張的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肝也落回了肚子裡。
大家明白,按照工程完工倒計時錶,室內裝修只是整個工程的一小部分,工商稅務消防物價等等部門的手續由薛峰幫忙,可還是要安裝調試設備,培訓員工,開業慶典搞宣傳,幾乎有幹不完的瑣事和工作,估計還要耽誤一個到兩個星期的時間。
雞姐爲酒吧的事情非常上心,張晨充分肯定了她的努力,沒有任何的評價,完全甩手教給她去做,甚至對大門口的“抽象派塗鴉”也沒有讓她改動。
“我們的目標客戶是少女少女彐,以後一定要保證酒吧內的安全。”張晨對雞姐再次強調狂野酒吧是大家休閒的地方,不能有任何花裡胡哨的節目,不能有過分的東西。
那些來酒吧的男人、女人,無論他們怎麼把妹釣凱子,只要有本事,哪怕他們夜夜做新郎或者天天當新娘也不用去管他們。
但是隻要身在酒吧裡,是龍你要給我盤着,是虎你要給我趴着,不準任何人在酒吧裡鬧事,不準任何人在酒吧裡亂來,否則都不用報警,一律腿打折,胳膊打斷,以後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心服口也服。
“嗯,我記得你說的話,準備成立阿虎領頭的保安隊,一定保證沒有人敢鬧事。”張晨說過的每句話,雞姐都記的清清楚楚的,最後補充說,“有很多道上的朋友來給咱們推薦酒水,全被我拒絕了,我選擇的酒水供應商全部是華夏市的品牌代理商,一定在酒水的質量和種類上下足功夫。”
“姐,太好了。”張晨對於雞姐的保證太滿意了,興奮的臉色通紅,非常期待狂野酒吧開業的那一天。
另外雞姐又給張晨說了找酒吧駐唱歌手的事情,表示從別的酒吧高薪挖來了好幾個當紅的歌手。
“好,好,好。”雞姐辦事讓張晨很放心,他樂呵呵的對雞姐說,開業的頭幾天,他也會上臺演唱,給酒吧助興。
“真的?”能夠再次聽到小弟的歌聲,雞姐興奮的雙眼冒出精光,雙手摟住了張晨的臂彎,像個小孩子一樣跳着叫着。
確實啊,前兩次張晨唱的歌徹底驚豔了雞姐,繞樑的歌聲隔了那麼多天依舊在她心中徘徊,久久的沒有散去。
雞姐非常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我要跟你合唱。”
“雞姐你要和張晨合唱?”王柯強剛纔和黑龍公司的壯漢們羣毆時都沒有怕過,現在他的腦門全是汗水,幾乎是祈求的說,“你饒了我們吧,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我還年輕,還想活很久。”
“老王,你……”雞姐羞愧的高高揚起了拳頭,在空中朝着王柯強晃動示威,但她只是裝作作勢欲打的樣子,恐嚇王柯強而已。
站在海邊市二手車市場大門口的衆人笑着鬧着,猜測着狂野酒吧開業那天的盛況,張晨的目光掃過腳步匆匆的人羣,沒有發現熟悉的人羣,他忽然想起來了,好奇的問:“怎麼沒有見到獨眼龍那幫人?”
聽到張晨的話,堵住了海邊市二手車市場大門的衆人同樣鬱悶了,他們也在人羣中尋找着獨眼龍那幫車蟲的身影。
“是啊,怎麼沒有見到獨眼龍?”
“難道他們今天不開工嗎?”
“臥槽,這幫人太沒有職業素養了,竟然曠工。”
……
被張晨等人談論的獨眼龍其實來海邊市二手車市場了,只不過他們的眼神灰常灰常的好,離的老遠就發現了堵住二手車市場大門的張晨一幫人。
在獨眼龍的眼中,他發現張晨這些人和昨天不一樣,不但四海車行的所有員工全體出動,另外多了十幾個雞姐的員工。
死死堵住二手車市場大門的衆人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臉上大多有血漬,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有傷痕,他們的目光陰冷無情的掃視着每一個走過路過的行人,像狼一樣尋找着獵物……
癩子得罪了四海車行,獨眼龍很自覺的把自己代入到了獵物的角色中,明白今天四海車行的人依舊不肯善罷甘休,是在接着堵自己,鐵了心的不讓屬於癩子隊伍的車蟲好過。
見識過張晨的厲害,回憶起昨天被折騰的痛苦經歷,十幾個車蟲果斷的慫逼了,他們躲在了街道拐角,扒着牆壁偷偷的打量着五六十米外的張晨和雞姐,臉上全是濃濃的怨毒與恨意,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