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天地大酒店的員工並沒有衝向絕望了的段天華,他們一直向前走向了帝王娛樂有限公司的大門。
令人鬱悶的是,他們每人手裡都提着一個紅色的鐵桶,看鐵桶上的商標和文字,赫然是一桶桶紅色的油漆。
趴在地上的段天華非常好奇,難道里面真的是油漆?爲什麼啊?他想不通這些人提着油漆進公司幹什麼。
可是過了一分鐘,段天華就知道了答案,因爲這十幾個天地大酒店的員工已經開始朝帝王娛樂有限公司的大門,牆壁和辦公桌上潑灑紅色的油漆。
帝王娛樂有限公司乾淨整潔的玻璃門和雪白的牆壁上面大片大片的紅色,粘稠的液體往下流淌着。
幾十個堆滿臺式電腦和文件的辦公桌上面,也被灑的一片狼藉,一坨坨的紅色油漆沾滿了電腦屏幕和鍵盤,和剛剛經歷過飛機轟炸似的。
整個辦公大廳散發着濃濃刺鼻的油漆味道,薰的潑油漆的壯漢們都待不下去了,一個個捂着鼻子慌忙跑了出來。
公司被人如此的米曹蹋,聚集在大門外的帝王娛樂有限公司人羣竟然靜的出氣,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甚至扭過臉,或者深深的低下了頭,裝作沒有看見眼前的暴行。
那些帝王娛樂有限公司員工們不敢吭聲,彷彿裡面的一切和自己無關。
老闆段天華卻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雙眼在流淚,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公司被毀,卻沒有一點點的辦法阻止這些壯漢。
“哈哈哈。”雞姐高昂着腦袋,狂笑着大踏步走向了帝王娛樂有限公司的員工們。
害怕惹禍上身的人羣紛紛後退,躲避着這個臉上有刀疤的女人。
雞姐看也不看那些普通的員工,到了段天華面前,低頭彎腰,只用一隻手就揪住了他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
雞姐單手把段天華懟在了牆壁上,粘稠的紅色油漆瞬間沾滿了他的後背。
刺鼻的氣味和油膩膩的感覺讓段天華十分難受,可是他更害怕自己惹怒了這個彪悍的女煞神,只能強忍着嘔吐的感覺,默默的不敢吭聲。
“哈哈哈,你現在一定恨死老孃了。”雞姐眉開眼笑的衝段天華樂個不停,然而她的笑容猙獰恐怖,嚇的段天華一直搖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不爽的意思。
“哈哈哈,老孃就是喜歡你這種心裡看我不爽,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雞姐低沉的嗓音帶着戲謔,接着猛的鬆開了手掌,靠在牆壁上的段天華撲通掉在了地板上,摔得哎呦哎呦直叫喚。
“老孃是天地大酒店陳勝男,記住這個名字。”雞姐擡腳踩住了段天華的胸口,她的大腦袋湊了過去,惡狠狠的威脅說,“從今天開始,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服爲止。”
“我服,我現在就服氣了。”段天華掙扎着想起身,表達自己對雞姐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可是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胸口正被雞姐的大腳丫子踩着,結果太用力了,牽動了渾身的傷勢,疼的他渾身顫抖着。
“好,我問你,是誰指使你在網絡上摸黑狂野酒吧的?”雞姐也覺得什麼手段都用過了,段天華這小子應該服氣了。
“我不知道啊!”段天華驚恐的趕緊回答,生怕回答慢了挨頓打。
然而段天華脫口而出的答案讓雞姐非常不爽,她陰冷的目光盯着段天華幾秒鐘後,猛的擡起了大腳丫子,頭也不會的走開,同時朝着手下們發出了命令:“打他,打的他口服心也服。”
“別,別動手。”段天華看到十幾個壯漢朝着自己大踏步走來,嚇的魂魄驚跑了一般,他也顧不上渾身的疼痛了,麻溜的起身跪倒在地,哀聲祈求,“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只和委託人在QQ上聯繫了一次,商量好了價格,他就給我轉賬,根本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更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段天華着急上火的解釋,生怕說慢了就會捱打。
他驚嚇的額頭上全是汗,大顆大顆的汗珠嘩嘩的往下流淌着,摻雜着臉上的血漬混成了一片,一張老臉變得比鬼還恐怖。
段天華害怕雞姐不相信,慌忙掏出了手機,點出了QQ查找到了兩人的聊天記錄。
拿過了段天華的手機,雞姐走到了張晨身旁和他一起查看聊天記錄,仔細的滑動界面,張晨發現段天華說的確實是實話,他真的沒有和委託人見過面,兩人全部是在網絡上聯繫的。
張晨如此大費周折的來砸場子,一來是爲了報復段天華,二來是要揪出幕後黑手。
現在線索再次中斷,大家也很無奈啊,同時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的神秘人非常的好奇。
找不到人讓張晨很失望,段天華向雞姐等人保證,一定在帝王娛樂有限公司的公衆號和微博上向狂野酒吧道歉,同時願意拿出五十萬賠償。
大家對這個賠償還算滿意,這才放過了段天華。
由於段天華及時的道歉,社會上的人知道了是有人故意污衊狂野酒吧,聚集在酒吧門前抗議的人羣終於散去,張晨也把開業提上了日程,決定後天正式營業。
如果狂野酒吧開業,張晨名下算是有了兩家公司。
正弘二手車檢測中心吃的是技術飯,做的是無本的買賣。
況且有趙一手師徒三人和王龍飛三人坐鎮,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幾乎壟斷了整個海邊市二手車市場的二手車檢測業務,現在每日的營業額穩定在了十萬華夏幣。
照着這個趨勢下去,如果再增加些人手的話,張晨準備擴大營業項目,把二手車整備和裝飾等等也做起來,以後還要開分店,做成全國性的連鎖企業。
狂野酒吧則不同了,當初開酒吧的初衷是爲了幫着雞姐盤活生意,想用酒吧帶動生意差到極點的天地大酒店。
和張晨的老本行二手車不同,張晨這些人全部不懂經營酒吧,他只是心中冒出了一個點子就投進了三千萬華夏幣。
後來張晨和朋友們談論起這件事,也是一陣的後怕,認爲自己是莽撞了,想要幫助雞姐,還不如把三千萬直接投到天地大酒店穩妥點。
可是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錢已經花了,廣告已經打了,還爲了狂野酒吧砸了段天華的公司,張晨只能硬着頭皮按照計劃開業,是福是禍只能用事實來驗證了。
衆人忐忑的期待中,時間過的非常快,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終於到了狂野酒吧開業的時刻。
早上六點鐘,張晨和王龍飛三個同學已經來到了狂野酒吧。
張晨以爲自己來的最早,沒想到狂野酒吧門前已經有很多人在忙碌着。
穿過昨天立起的拱門,張晨見到了正在指揮懸掛彩旗氣球的雞姐,看着她黝黑的眼圈,張晨心疼的問道:“十點鐘纔開業呢,你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着。”雞姐苦笑一聲,輕聲反問,“你不也是來的這麼早嗎?”
“我也是睡不着。”張晨此時內心裡緊張的一匹,投了三千萬啊,自己的設想是否靠譜,就在今天了。
“你說,咱們的酒吧會火嗎?”望着不斷爬上爬下忙碌着的人羣,雞姐愣神了,說實在的,她有些害怕,害怕小弟的投資全打了水漂。
“怕什麼?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張晨緊緊的摟住了雞姐的肩頭,樂呵呵的勸慰,“你忘了還有正弘二手車檢測中心?那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是啊,我聽老王說,正弘二手車檢測中心的效益越來越好了,趙一手一下子找了十多個檢測師父,準備開分店呢。”雞姐依偎在張晨忄不中,神奇的是從昨天就一直躁動的小心肝竟然安靜了下來,感覺心中暖洋洋的,非常愜意舒服。
雞姐讀書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描述現在的感覺,絞盡腦汁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一個詞……踏實。
對,踏實。
雞姐感覺只要有張晨在身邊,自己就無所畏懼,不用怕任何的困難,她深深的意識到,張晨這輩子就是自己這條破船完全可以信賴的港灣。
“張晨,張晨……”
隨着清脆的叫喊聲傳來,蔣芳顏蹦蹦跳跳的朝着這邊跑來。
後面還跟着王柯強和張虎等四海車行的員工,只不過他們每人抱着一個一人高的碩大花籃,走路非常費勁,累的是滿頭大汗。
“累死我了。”王柯強等人把花籃放在了張晨面前一字排開,他們用手背抹着額頭的汗水,同時鄙視的目光聚焦到了蔣芳顏身上。
“張晨,你看這些花籃漂亮嗎?”蔣芳顏笑的露出了虎牙,雪白的小手撫過晶瑩剔透的花瓣,朝着張晨邀功。
“漂亮,漂亮。”張晨今天沒心思逗小八婆,再者這些花籃確實漂亮,於是狠狠的表揚了她一通。
“當然漂亮了。”蔣芳顏驕傲的挺起了並不偉岸的小月匈脯,伸手劃過空中,“全是我親自挑選帶來的。”
“什麼叫你帶來的?”張虎累的現在還呼哧呼哧喘着米且氣,非常不滿的反駁蔣芳顏,“是我們扛來的,和你沒有一點點的關係好不好?”
“做事情要和張晨一樣,要動腦子。”蔣芳顏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指着自己的額頭,教訓張虎,“給你說用車拉過來,你非扛着花籃,活該累死你。”
累死累活的還被鄙視,張虎幾人氣炸了,一起咋咋呼呼的聲討蔣芳顏。
看着鬧哄哄的數人,張晨呵呵的笑了,他的目光掃過花籃上寫滿了祝福的條幅,發現除了蔣氏集團,王柯強等人的名字,竟然還有穆清的名字。
盯着穆清兩個字,張晨愣愣的出神了,誰知道蔣芳顏滿臉女乾笑的湊到了他月匈前,神秘的透漏:“除了薛老師他們會來,我表姐今天也要到場祝賀呦。”
“穆總也來?”穆清送來了花籃祝賀,張晨並不驚奇,可是她竟然會親自到場,就讓張晨有點小意外了。
正弘二手車檢測中心開業時,穆清也來了,那是因爲檢測中心是薛峰大力支持的項目,不看僧面看亻弗面,爲了薛峰,穆清也要到場的。
而狂野酒吧是張晨幾人合夥的產業,張晨想不通穆清有什麼來道賀的理由。
“聽說酒吧開業有很多好玩的?”蔣芳顏自費給狂野酒吧印製過宣傳單,不過那時她知道有免費的酒水,免費的小吃,還有精彩的歌舞等等,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並沒有深究具體的細節。
“讓你不仔細看計劃書。”張虎鄙視完蔣芳顏,開始顯擺自己知道的內情了,“不但免費的酒水能嚇你一跳,雞姐和阿虎他們還編排了舞蹈,保證能讓現場的氣氛嗨翻天。”
“哈哈哈,雞姐和阿虎編排了舞蹈?”蔣芳顏驚奇的叫嚷着,在她的理解下,帥氣瀟灑的張晨唱歌跳舞他都不稀奇,可是阿虎和雞姐長的五大三米且的,蔣芳顏已經無法相信他跳起舞來是個什麼鬼樣子,於是瞪大了雙眼,好奇的問,“表演狗熊掰玉米麼?”
“還有我的獨唱呢。”爲了狂野酒吧,雞姐也是拼了老命豁出去了,跳完舞接着又準備上臺表演。
“姐,我的親姐啊,你饒了我吧,聽別人唱歌要錢,聽你唱歌要命啊。”蔣芳顏笑的渾身亂顫,調笑着說,“沒有咱們人魔神組合給你震場子,你就等着丟人現眼吧。”
“敢瞧不起我?”雞姐知道蔣芳顏是個心直口快的性格,說出的話雖然傷人,但是並沒有什麼惡意,她裝作非常生氣的撓向了蔣芳顏的腋窩,兩人一追一逃的跑遠了。
時間一點點的臨近,狂野酒吧門口熱鬧了起來。
和正弘二手車檢測中心開業時不同,作爲商業酒吧,狂野酒吧的開業典禮明顯盛大了許多。
酒吧大門前面是一個碩大的金色拱門,一條又寬又長的紅地毯從門口鋪向了路邊。
很多朋友送的花籃靠在牆邊分列大門兩旁,擁擠的人羣把門前的空地擠的水泄不通。
望着天空中漂浮的綵球,張晨有點小激動,忐忑不安的擔心今天的開業效果。
很多邀請的客人到來,酒吧大門旁安排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登記。
上一次張晨收禮收的手軟,這一次更是非常期待能搞到多少禮金。
“張晨,恭喜,恭喜。”薛峰和趙信下了車,笑呵呵的和張晨打招呼。
“薛老師,趙哥,裡面請。”張晨和薛峰,趙信現在算是老熟人了,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入酒吧裡面。
“別慌,你看那邊誰來了。”薛峰臉上的笑容非常有深意,還讓張晨往遠處看。
今天來的客人大多是海邊市二手車市場的車商,和雞姐道上的朋友來捧場,張晨自己的親人大多在老家,沒有熟悉的人了啊?
會是誰?
張晨納悶的看向了遠處的停車場,發現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下,自殺門打開後,一男一女兩個高大壯碩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蔣德豪夫婦!”看到小八婆的老爸老媽,張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前幾天他們夫妻倆給自己設套,沒等修理他們卻讓他們溜掉了,沒還有找他們算賬呢,今天不能輕饒了他們。
張晨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的招呼雞姐:“蔣德豪夫婦來了,抄傢伙。”
“啊?”雞姐明顯的愣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就要開打了呢?
不過處於對張晨的盲目信任,雞姐毫不猶豫的給阿虎打手勢讓他喊人。
“臭小子,你們別亂來。”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氣的薛峰哭笑不得,他一巴掌扇在了張晨後腦勺上,吼叫着,“是讓你往那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