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最近我沒得罪你吧?”張晨鬱悶壞了,這兩天沒和小八婆見過面啊,撓着後腦勺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了她,難道她還在爲天地大酒店的事情生氣?
不好,一股非常危險的預感籠罩在了張晨心頭。
“哼……”蔣芳顏狠狠的白了一眼張晨,都沒有和他說話,轉身搖晃着身體走回了別墅。
望着蔣芳顏扭啊扭的小屁股消失在視線中,張晨嘆了口氣,人家小八婆都這麼討厭自己了,不可能再補習了,明白兄弟們的工作算是黃了。
王強幾人也發現了張晨和蔣芳顏之間的火藥味,他們齊齊的苦笑一聲,伸手去拉張晨:“走吧,咱們回學校,要不然趕不上公交末班車了。”
“走吧。”
張晨轉身的一剎那,從裡面跑出來一個身穿女亻卜裝的女孩,大聲的朝着要走的四人嚷嚷:“你們怎麼回事,還不進來?小姐在書房都等了你們半天了。”
“臥槽……”王強三人喜出望外,同時抓住了張晨,又狠狠的把他拽進了別墅裡面。
女管家陪着四人來到了書房,蔣芳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前面,還很沒有淑女形象的翹起雙腳搭在了電腦桌上,雪白的腳丫子不老實的抖動晃悠着。
“出去,出去。”蔣芳顏低着頭,看也不看女管家,朝着她不耐煩的揮手往外攆人,好像非常討厭這個女管家。
等到女管家恭敬的出門,關上了書房木門的時候,蔣芳顏像換了個人似的,一下子從競技椅上跳了起來,朝着張晨興奮的喊:“開黑麼?我虞姬賊6。”
“開黑?”張晨四個人驚奇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們是來給你補課的,不是玩遊戲的,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
王強幾個人苦笑不得,他們想起了張晨對蔣芳顏的評價,確實啊,這個小魔女,愛耍小性子,不講理,但是脾氣來的快,消的也快,剛纔能和你拼命,轉臉就會和你嘻嘻哈哈的熱乎成一團。
“我一直羨慕兩種女孩子,一種是遊戲打的賊好,一種是玩遊戲坑的一逼,但是卻會撒嬌……”張晨慢慢的走到了小八婆面前,低下腦袋盯着她,面無表情的說,“但是我知道你屬於兩邊不靠,卡在中間,你是又坑又不會撒嬌,罵人卻很6.”
“你胡說,污衊人。”被張晨如此嘲諷,蔣芳顏氣炸了,“你沒和我在一起玩過遊戲,怎麼知道我是個大坑比還罵人?”
蔣芳顏的話等於不打自招,張晨沒工夫和她墨跡,忙着幫同學們掙補課費呢,於是伸手從王強手裡拿過一本書,“砰”的摔在了電腦桌上,怒喝一聲:“補課。”
“我偏不。”蔣芳顏是個驢脾氣,趕着不走,打着倒退,氣呼呼的站到了張晨面前。
兩人相隔只有十幾釐米,蔣芳顏仰着腦袋死死的盯着張晨。
張晨毫不相讓,低着頭看着小八婆的小臉。
劍拔弩張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王強三人害怕張晨和蔣芳顏動手,慌忙過來勸架,想拉開兩人。
張晨和蔣芳顏同時伸手推開了他們,依舊氣呼呼的瞪着對方。
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沒有分出勝負,蔣芳顏似乎累了,一雙大眼睛帶着忐忑和羞澀緊張地注視着張晨,幽幽的問:“兄弟,會打籃球嗎?”
什麼鬼?張晨雖然鬱悶,但還是實話實說:“不會。”
蔣芳顏奇怪的問:“你長這麼高,竟然不會打籃球。”
狗屁邏輯,張晨最討厭這種來往不多,管的挺多。境界不高,眼界挺高。能力不大,口氣挺大。根本不熟,裝的挺熟的人。
他居高臨下的反脣相譏:“你個子這麼矮,會賣燒餅嗎?”
“張晨,你氣死我了。”蔣芳顏跺着小腳,嗲聲嗲氣的衝張晨嚷嚷,“你就不能讓着我點嗎?”
“不行,我又不是你爹,憑什麼慣着你?”
“張晨,你……”蔣芳顏氣的眼淚在眼眶中轉着圈,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坐着。
過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來哄她,小八婆朝着遠處嚇傻了的王強拍打着桌面:“還愣着幹什麼?過來給本姑娘補課啊!”
“哦。”王強被蔣芳顏喜怒無常跋扈乖張的性格搞怕了,他以爲小富婆被張晨一陣狂懟會惱羞成怒的發飆,沒想到自己成了出氣筒,委屈的看了眼張晨,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昨天的課程幾乎沒上,王強準備把昨天的學習補上,於是今天準備教生物,照着教案上的內容,一條一條的講解着。
蔣芳顏有些心不在焉,兩眼出神,突然,帶着哭腔對着王強說:“我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啊?”蔣芳顏的話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好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強輕聲勸慰着蔣芳顏:“我知道你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不,你騙人。”蔣芳顏眼淚都哭出來了,追問王強,“你又沒有和我一起玩過遊戲,怎麼知道我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額……”王強氣壞了,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暗罵這個小富婆不知道好歹,聽不出自己是在安慰她嗎?
王強費力勸住了蔣芳顏,終於又開始接着講課。
沒過兩分鐘,蔣芳顏又撇着嘴抽搐了起來,猛的擡頭朝王強哭訴:“我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接受了上次的教訓,王強幹脆伸手指向了張晨:“好了,好了,他知道你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不,你騙人。”蔣芳顏眼淚又出來了,正想說張晨怎麼知道的,可是馬上想起來張晨不會慣着自己,絕壁會懟自己一頓,於是砸吧砸吧嘴,不吭聲了。
王強被小八婆折磨的老臉通紅心肝亂顫,不時的擡頭觀察蔣芳顏,和防備炸弓單一樣,提心吊膽的給她講課,擔心小八婆隨時抽風。
果然沒過兩分鐘,蔣芳顏又揚起了小臉,微微張開了嘴脣,似乎有話要說。
王強實在受不了蔣芳顏的碎碎念,搶先一步用手裡的鋼筆指向了張晨,快速的說:“他知道你不是大坑比,不罵人。”
“你幹什麼?腦子有毛病啊?”蔣芳顏白了王強一眼,一副關愛智障的樣子。
“你不是要說你不是坑比,不罵人嗎?”王強鬱悶壞了,難道是自己反應過度,出現幻覺了?
“不是,我是看到書本上的大猩猩,想起來看過的一個片子。”蔣芳顏指着課本中的一個黑猩猩插圖,說,“科學家研究發現母的大猩猩會提供忄生來換取食物。”
我擦,王強四人全傻逼了,愣愣的看着蔣芳顏:你是幼兒園大班的嗎?現在補課,想什麼呢,思維這麼發散?
高中時生物學的最好的王強沒聽老師講過這些,驚訝的問:“和誰換啊?”
“當然是和公的黑猩猩了,你以爲呢?”
衆人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低頭,齊齊的低聲說:“我還以爲是和飼養員呢。”
“如果我的智商和你一樣,我分分鐘去法院告我爸媽。”蔣芳顏鄙視完王強四人,終於出了一口氣,得意洋洋的吆喝着趕快上課。
蔣芳顏的所作所爲純粹是搗蛋,王強受不了被如此鄙視嘲諷,一個大老爺們的雙眼裡滿含熱淚,低着頭好一陣,突然起身把手裡的鋼筆摔在了課桌上,一句話也不說,遠遠走開了。
王龍飛和侯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過去接替王強的位置,他們的求助的目光聚焦到了張晨身上,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心酸。
張晨算是看出來了,蔣芳顏一直胡攪蠻纏,就算找來清華北大的教授也教不好她。
張晨嘆了一口氣,拉開了王強剛纔坐的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蔣芳顏身邊,表情肅穆的樣子和社團大佬談判一樣:“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蔣芳顏毫不示弱,瞥了眼張晨,轉過身右手搭在了競技椅的靠背上:“我就是不想補課,不想學習。”
“OK,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小八婆都挑明瞭,張晨覺得沒必要死皮賴臉的留在別墅惹人煩,他呼的站起身朝着兄弟們吆喝,“我們走。”
王強、王龍飛和侯磊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受煎熬了,紛紛開始收拾各自帶來的書本準備離開。
“不許走。”誰知道蔣芳顏猛的從競技椅上跳到了木地板上,小跑兩步堵在了四人前面,還張開了雙臂攔住他們。
“你是不是要補課?”王強以爲蔣芳顏回心轉意了,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我不要。”蔣芳顏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但還是死死的攔在前面。
“不補課?”王龍飛狠狠的瞪着蔣芳顏,“讓我們走。”
蔣芳顏挺着並不雄偉的小胸脯,猛的蹲下身子抱住了張晨的大腿:“不許你走。”
“八婆。”張晨甩動着大腿,朝着小八婆吼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陪我玩。”蔣芳顏仰起小腦袋,笑眯眯的大眼睛中透着狡黠。
小八婆身嬌體柔,張晨不敢太用力,被她抱着大腿,實在沒辦法了,說:“我們沒有時間陪你玩!”
“我給錢,給錢啊!”小八婆的聲音輕柔,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猶如一隻小手撩的衆人的心癢癢難耐,“陪我玩,就當補課了。”
“啊?”張晨四人懵逼了,感嘆小八婆的腦洞真大,敢這麼補課,萬一被穆清或者蔣德豪夫妻發現了,還不被他們拿刀追着砍?
“我不說,你們不說,誰知道?”蔣芳顏笑的非常奸詐,一雙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
張晨看了看三個兄弟,他其實對小八婆的提議非常感興趣,但是說出了心裡擔憂的事情:“如果我兄弟們教了你半年,你高考時卻全考了鴨蛋,也沒有辦法交差啊!”
張晨不再堅持走人,蔣芳顏更加高興,甚至鬆開了張晨的大腿,站起來湊到了他面前,賊嘻嘻的說:“到時候我就說拉肚子,不能參加高考了。”
“你真是人個坑爹的人才。”張晨和三個兄弟幸福的笑了,“不同意簡直沒有天理啊。”
“哦耶。”
蔣芳顏高興的張開雙臂撲在了張晨身上,書房裡面響起了叫好聲。
不用給蔣家大小姐上課,陪她玩就有薪水拿,誰不樂意?
王強三人沒了壓力,把帶來的書本,還有肩包全用腳踢到了一遍,癱倒在沙發裡徹底放輕鬆了。
“張晨,張晨,我們來吃雞。”蔣芳顏光着雪白的腳丫子把張晨拉到了書桌旁邊,還衝着王強幾人招手,讓他們也過來玩。
“慢着,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把話先清楚了再陪你玩。”張晨按住了小八婆的手背,他實在不放心蔣德豪一家三口的人品,“我兄弟的工資怎麼結算?”
“工資?好說好說,我剛坑了我父親一百萬。”都是自己人了,蔣芳顏出乎意料的非常通情達理,掏出了手機點開了支付寶界面,自言自語的嘀咕着,“每人每天兩個小時,每人是六千華夏幣,按每個月三十天計算,每人應該是十八萬華夏幣,你們四個人,總共是……”
算到一半,蔣芳顏算不出來多少錢了,又點出計算器在手機屏幕上一陣狠戳,最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高興的叫了起來:“總共是七十二萬華夏幣。”
七十二萬華夏幣?
張晨瞪大了雙眼,覺得不對啊。
當初說好的是王強他們三個,沒自己什麼事。
並且是每天給小八婆總共補習兩個小時,不是每人每天兩個小時,哪有七十二萬這麼多?
明顯是小八婆算錯,給的太多了。
張晨和三個兄弟都是實在人,不會佔小八婆的便宜,欺負她這個弱智。
王強呵呵笑了笑,提醒蔣芳顏:“蔣小姐,我們四個人,每天兩個小時,總共是十八萬,不是七十二萬。”
蔣芳顏狠狠的瞪了眼王強,說:“七十二萬。”
“不包括我,他們三個確實是十八萬。”張晨也急忙解釋,提醒蔣芳顏不但算錯了工資,還搞錯了人數。
沒想到蔣芳顏絲毫不領情,呼的站了起來仰着小腦袋,咬牙切齒的說:“七十二萬。”
王龍飛和侯磊實在看不下去了,也站出來證明蔣芳顏算錯了:“我們四個人是十八萬,不是七十二萬。”
“七十二萬。”蔣芳顏發飆了,掐着小蠻腰吼了起來,“我知道我搞錯了,但是我就是不想承認,怎麼滴吧?”
“好,好,七十二萬,你有錢你任性。”和這個坑爹的黑心棉沒法講理,張晨四人樂呵呵的痛快接受了小八婆的算法。
“每人先預付一個月的工資。”蔣芳顏喜滋滋的讓張晨掏手機點開支付寶,要把工資一下子全轉給他,嫌棄挨個轉賬麻煩事。
隨着轉賬成功,張晨四人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蔣芳顏扭着小屁股衝向了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重新嚷嚷着:“吃雞,吃雞。”
“玩不了。”張晨和兄弟們在宿舍也用臺式電腦玩吃雞,但是看着桌子上面唯一的一臺筆記本電腦,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我們沒有筆記本電腦。”
其實用手機也能玩的,張晨故意不說,是因爲他們四個組隊吃雞時搶槍、搶藥、搶裝備、搶什麼都特別兇,名聲有些不太好,萬一被小八婆知道了,太丟人了。
“沒筆記本電腦?好辦,每人先送一臺。”此時的蔣芳顏特別好說話,按住了書桌上面的呼叫器,開始嚷嚷,“陳姐,去買四臺好點的筆記本電腦。”
“每人送一臺筆記本電腦?”張晨四人再次歡呼了起來,圍住了小八婆一陣狂拍馬屁。
確實啊,張晨四個快畢業了,出去實習時沒個筆記本電腦不方便,奈何性能好的筆記本電腦價格幾乎全在萬元左右,買不起啊!
以小八婆的豪爽,估計送的筆記本電腦配置不會低了,其實不滿意也不怕,有預付的十八萬工資,想買什麼樣的買不起?
管家陳姐去買電腦了,蔣芳顏不肯耽誤寶貴的玩樂時間,從競技椅上跳到了地上,蹦蹦跳跳的到了書房門口,探出了半個身體觀察會了走廊裡的情況。
“沒人。”走廊裡非常安靜,蔣芳顏回過身朝着張晨四人擺擺手,神秘的小聲說,“走,咱們去遊戲室玩。”
張晨剛來小八婆家裡,便聽說有遊戲室,非常好奇私人遊戲室是什麼樣的,於是緊緊的跟在了蔣芳顏後面。
小八婆勾着小腦袋,掂着腳尖和做賊一樣,唯恐別墅裡的人發現自己。
張晨四人不知道情況,同樣躡手躡腳的靠着牆邊走路,害怕發出了動靜。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對開的歐式鑲金的木門,蔣芳顏推開了沉重的木門後,一陣電子的喧囂迎面而來。
五人快速走進了遊戲室,蔣芳顏慌忙關上了木門,還不放心的從裡面反鎖住。
“哇……”張晨四人傻傻的站在了門裡,此刻五彩斑斕的光線在他們眼前晃動,如夢如幻,讓他們驚歎的叫了起來。
張晨算不出蔣傢俬人遊戲室有多少平方,只是覺得非常非常大,足足有四海車行的貴賓室好幾倍。
在他們面前,一條足足兩米寬的道路把整個遊戲室分成了兩部分。
左手邊全部是各種個頭碩大的街機,排成了幾排估計有五六十臺。
街機屏幕閃亮,發出熟悉的音樂聲,竟然從最新的遊戲到上古時代的拳皇、三國、魂斗羅等等應有盡有。
右手邊陳列的機器種類雜了很多,有摩托,有賽車,有投擲籃球的……
張晨甚至發現了一臺角子機,上面的蘋果、香蕉、芒果等等圖案閃爍着,他實在搞不懂小八婆自己和自己貝者錢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