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和封半山兩個人在餐車裡麪點了四個大衆菜,兩瓶健力寶和兩個大碗米飯。
餐車上雖然能夠開小竈,但是,材料就那麼多,基本上都是大衆菜的原料,想做其他好一些的東西,沒有原料不說,廚師也是做不出來那麼一種味道的。
菜品雖然一般,但是,李忠信還是感覺到吃得不錯,至少要比在臥鋪那邊吃泡麪好得多,要知道,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坐火車,都是吃泡麪的。
李忠信看到,他旁邊的那爺孫兩個人只是點了一個素菜和兩個小份米飯,喝水是拿着杯子在餐車裡面打的開水,李忠信從這個細微的地方就能夠看出來,老人是比較節省的那種人。
老人穿的白襯衫十分乾淨,並不是什麼大牌子,褲子也是那種這個時代最普通的褲子,但是,白襯衫上彆着的鋼筆卻是派克金筆。而且是頂級的那種,李忠信就有過那樣的兩隻鋼筆。
老人的孫女看起來也就是大學生或者是大學剛剛畢業的樣子,穿的也很是普通,不但是這樣,而且這個美女應該沒有擦什麼化妝品,基本上是天然的,很讓李忠信感覺到養眼。
這個時候的女生已經有很多都開始學會了化妝,化妝的時間也都很長,甚至一些人化妝化得讓李忠信看上去就感覺到恐怖。
女生和老人吃飯的神情都十分優雅,李忠信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文化水平應該很高,只不過李忠信卻是猜不出這兩個人究竟是要到什麼地方做什麼去。
吃過飯以後,李忠信和封半山也不在餐車多呆,直接就從餐車返回了臥鋪那裡。
封半山看着李忠信進入了臥鋪以後,便直接按照和李忠信說的,到吸菸處吸菸去了。
這個時候的火車上都可以抽菸,基本上各個車廂都是煙霧繚繞的,不過呢!卻是和八十年代的時候有所不同,這個時候吸菸的話,必須要到兩節車廂中間連接的位置去抽菸,那個地方設立了吸菸處,而且有專門彈菸灰的地方,在車廂裡面已經是不允許抽菸的了。
這個時候坐火車是最讓人有安全感的,因爲這個時候人們都覺得火車的穩定性非常強。
飛機飛在天上,輪船航行在大海,周圍空空蕩蕩,無邊無際,觸不到實體,而且大多數人都沒有坐過飛機,飛機上還不讓抽菸,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喜歡坐火車。
火車行駛在大地上,讓大地厚重的懷抱託着舉着,無論穿山越嶺,還是一馬平川,都有堅實的依靠。
火車經過之處,皆是人煙稠密的城市和鄉村,一個個燈火不息的車站連着,路上無窮的信號燈,電線杆,標誌牌,經常的會車,讓車,上客,下客,車廂裡也總是擁擠嘈雜,充滿人間煙火,永遠不會讓坐車感到孤獨寂寞。
在火車上,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夠一起聊天來打發旅途當中的孤寂,只不過呢!有時候遇到的人如果不喜歡說話,那就有些沉悶了。
“老哥,您是當兵出身的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能夠感覺到我們相同的氣息,我是七九年的坦克兵,你是什麼兵種的?”封半山在抽菸的過程當中,遇到了一個比他身體矮上一些,但是卻看上去很健碩的中年人,他一邊抽菸,一邊問起了封半山。
“我是當兵的出身的,當兵的時候是偵察兵,比你參軍早了一些年,只不過退役的比較早。”封半山看着對面那個長相很憨厚的男人說了起來。
封半山心中清楚,他們一看就是一類人,那種抽菸的多愁傷感的態度,那種遇到陌生人警惕的動作,基本上能夠確定對方也是當兵的出身的。
“偵察兵比較苦,我以前的排長就是偵察兵出身的,後來調到坦克師,本領是一流的。”劉洪飛猛地吸了一口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對封半山說了起來。
劉洪飛很羨慕封半山的大體格子,一般來講,像封半山這樣身材高大的當兵的,一般都是部隊當中比較能打的,特別是封半山是偵察兵出身,那就證明了封半山的本事相當大。
這個時候,可以說偵察兵是作戰單位的兵種之一,不侷限於陸軍,各個部隊當中均有。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深入敵後,偵察敵軍事目標的位置,捕捉敵方俘虜。爲本方火炮及空中打擊、遠程兵力投送、搶灘登陸等提供詳實的地理座標和破壞情況。其它任務還有對戰役發起前敵軍動態的偵察,爲己方火炮進行目標指示,對敵軍重要軍事目標的偵察,必要時進行斬首任務等等。
偵察兵都要求具有過人的軍事素質、身體素質、心理素質。偵察兵的行動更爲迅速、靈活,對單兵的體能、敏捷度和綜合作戰意識都有較高的要求,可以說,偵察兵是常規部隊中的特種部隊。在中國沒有建立成正式的特種部隊前,偵察兵在一定程度上肩負着現代特種部隊使命。
“退役了,談不上什麼本領不本領的,倒是我挺好奇的,你們坦克兵退役以後一般都做什麼?”封半山很是好奇地問了起來。
像封半山他們這些偵察兵轉業以後,到當地的警察局什麼的當個警察什麼的,或者是做一些消防兵什麼的,相對來講,這些地方都喜歡要他們這樣的人,可是,封半山真的有些想不明白,坦克兵轉業以後能做什麼。
“像我們沒有什麼門路坦克兵一般轉業都是分到各個地方的車隊,或者是等地方進行安置,總之,沒有什麼好的地方要我們,像我們轉業以後,都分配到了運輸局貨物處下面的車隊開車,現在運輸局黃了,我們都下崗了。
我這去了湖北戰友那邊看望了一下老戰友,回來以後準備開貨車或者是找個什麼開車的活幹呢!當兵的轉業以後實在是太難了。”劉洪飛有些喪氣地對封半山說了起來。
這次他們貨物處的車隊解散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事情幹,到湖北戰友那邊去,那邊也是沒有什麼好的路子,他只好坐火車返回南岔那邊,看看在家裡面能不能找到一個差不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