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圍着獵物就這麼熱烈的討論起來。
陳凌和他們聊着,用豬內臟把狗都餵了一遍。
然後就準備把豬解了,把肉帶回去了。
今天還碰上了金門村這些人,加上明天又有客人離開。
他就準備把建大棚幫忙那些人再叫出來,弄個篝火晚會。
烤肉喝酒,玩他個熱鬧再說。
……
與此同時,遠在港島的一些人,也在熱烈的討論着。
原因自然還是鄭紹秋他們的信件到了。
這些人寫了信,照了相,全寄回去了。
這讓很多還沒來過內地,對內地抱有固有貧窮落後印象的人一陣難以置信。
他們是真的想象不到,大陸還有陳王莊這樣的地方。
這個時候正好有日本人也在。
現在這年月,日本和港臺交流都很親密。
這次日本人過來,主要是爲了兩件事,一件是方便麪的,一件是錦鯉。
是的,已經沒有老鱉的事了。
老鱉雖然是奇觀,但這兩件事都比它優先級要高。
日本人無疑是鍾愛方便麪的,這一點到了後世,方便麪發展多少年了,他們那邊還是很熱銷。
在零幾年的時候,很多日本打工族的夢想是每天有泡麪和糯米丸子吃。
且不說日本人爲什麼不吃正經三餐。
但方便麪的火爆程度可見一斑。
現在華夏大陸出的這款紅燒牛肉麪就直接擊中了他們的心房。
凡是嘗過一次的,沒有一個不被征服的。
這就是紅燒牛肉麪的魅力了。
後世已經證實過了,這個口味在整個亞洲是最能打的。
精明的日本人已經看到了這款方便麪的巨大潛力。
除了方便麪,就是錦鯉。
李忠義兩個小鬼子帶回去的相片,傳回他們國內之後,被培育錦鯉的專家高度重視,因爲這些錦鯉無疑是發生變異的新品種。
就跟他們自己研究錦鯉,會引入不同品種的原生種鯉魚進行雜交一樣。
或許是大陸環境不同,也或許是和當地的特殊鯉魚雜交了,總之這個變異的狀態觀賞性極佳,是他們目前最缺少的。
現在他們很渴望能引回去一些種魚進行優化培育。
是的,小日本還很自傲,覺得陳凌養的魚他們還能繼續改進。
但是……
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順利。
他們在方便麪的這一關就卡住了,遇到了難以想象的阻礙。
一句話概括就是,中方現在對這款方便麪的看重程度超出他們的預料了。
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好像都已經發展到了戰略層次一樣。
關於這一點,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個還是陳凌提早跟樑越民打過招呼了。
既然官方要支持樑越民了,陳凌就跟他通訊說了,現在這款方便麪勢頭好,大殺四方,無人能擋。
那麼咱們就要高度重視起來,如果有別的國家,或者一些發達地區來求合作,咱們就要可以提要求換取一些私人的或者國家所缺的資源。
國家所缺的資源先不說。
私人的比如一些簡要的技術交換,生產線交換,提高生產力之類的,能交換的多了去了。
陳凌這也是從後世鮮蝦口味方便麪和老毛子交換戰略資源所得的靈感。
當時也是紅燒牛肉麪正火的時候。
但老毛子那邊不愛這個口味,於是國家想法子催着研究出來了海鮮口味的泡麪,他們果然很喜愛。
用方便麪換取了很多好東西。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港臺還有日本對大陸的看法是一日三變。
重視程度不斷提高。
於是討論到最後也討論不出結果。
討論到最後,他們迫切的想要去陳王莊一趟。
但現在想過去似乎也不簡單。
年前他們任務很重,談判不好脫不開身,不是能像那些退休人士一樣到處溜達的。
……
餘啓安是個很好的朋友,也是個很負責的男人。
走之前,陳凌他們去山裡打獵玩耍,他自己知道要離開幾天,就去醫院陪了陪正在照顧杜鵑的白惠寧。
而今天一大早就幫着鄭紹秋等人收拾行李,像是個老媽子一樣,準備帶他們去上船。
今早有霧氣,很濃。
爲了表示對港臺同胞的友好,張書記決定開車送一送他們。
只是剛去村外開車,遠處的霧裡就有東西邁着腳步啪嗒啪嗒走過來。
起初以爲是陳凌家有人過來,大夥也都沒人在意。
但等把車開出來之後,卻看到是幾隻雄姿昂然,又優雅不凡的大鳥。
“我去,快看,是仙鶴啊,仙鶴下山了!”
“你們幾個真是好運氣,走之前沒蹲到仙鶴,臨走了,居然還有仙鶴來送!這說明你們有福氣啊!”
這下可是令衆人又驚又喜。
尤其港島一行人,那叫一個眉開眼笑。
港島人也迷信啊。
有這麼好的兆頭,能不高興嘛。
但還沒高興完呢。
就看到這羣大鳥,由一隻體型超過所有同類的大體格仙鶴領頭,‘嘎嘎’叫着就拍打着翅膀狂奔了過來。
啊?這是要幹啥?
這仙鶴怎麼突然有點兇起來了?
大夥一下子反應不及。
港島這邊的一羣人也沒來得及閃躲開。就看到這夥丹頂鶴像是流氓一樣把他們團團圍住,張着翅膀一邊拍打,一邊伸着長腿對他們一夥人又蹬又踹。
“幹什麼!”
“這是幹什麼呢!”
男的在喊,女的在尖叫。
因爲有剛長起來的小丹頂鶴已經把嘴巴伸進了岑玉蓮身後行李中的竹筐裡。
其他人也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手忙腳亂的。
拿東西驅趕吧,這仙鶴對自己村裡的人挺好的。
這打也打不得。
村民們踟躕之間,張書記和吳老他們沒什麼顧慮,就趕緊上前幫忙要把這些大鳥拉開。
結果他們剛過去,就被拍了一翅膀。
這丹頂鶴的翅膀強勁有力,雖然不至於像是抓大雁一樣,被大雁一翅膀拍出血來,但這一翅膀拍過來,一股風颳到臉上,讓人睜不開眼,捱到身上也不好受。
只有閉着眼睛躲得份。
就這還有兩個人躲不及,被一翅膀拍了個屁股墩。
“咋了嘛?這是咋了?”
高秀蘭挎着一籃子花生剛從村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
“老嫂子,快救命啊,這些仙鶴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過來打人。”
張書記眼睛都給拍掉了,頭髮凌亂,捂着臉喊。
“你們沒惹它們吧?”
“沒有啊,我們想見它們一面還來不及,怎麼會惹到它們?我剛來這邊的空院子開車,把車開出來就聽到霧裡有動靜,然後這些鳥就衝過來打人。”
張書記等人很委屈。
高秀蘭很疑惑的看了他們兩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後帶着村裡小狗子玩耍的二黑一羣狗。
二黑沒什麼反應,也沒幫忙趕鶴的意思。
這就有意思了。
管事精二黑都不管,這裡面沒點古怪她有點不信。
就衝二黑努努下巴:“回去喊人吧。”
二黑搖了搖尾巴,轉身就往農莊跑,喊陳凌去了。
其實這個時候也不用去喊陳凌了。
因爲鄭紹秋一幫人被打的到處躲避,已經躲上車裡了。
混社團的許英光躲得最快,第一個躲進了車底。
這時候也不敢出來。
等他們躲開了,這些大鳥倒是對別人沒有什麼攻擊的想法。
就大模大樣的走到那個竹筐跟前,一嘴巴叼開上面蓋的布,然後圍着竹筐開始大吃大嚼起來。
原來這竹筐裡裝的是陳凌家的胭脂魚。
自從在陳凌家吃過一頓鱘魚之後,他們就惦記上了其他魚,不過中間由於建大棚的事情,大鍋飯已經吃得夠滿足了,沒有機會再吃其他魚。
臨走前就要帶走一些。
他們覺得這些魚品質好,要帶一筐子到市裡,讓孫豔紅的飯店給做一頓,吃完再啓程去北亰。
還說回來要是有時間,還要來陳凌家品嚐他做的。
陳凌滿口答應,家裡的魚密度太大,有人花錢替他減密度,這是好事,他肯定不會拒絕。
就賣給他們一大筐。
還說來年再來的話,就可以讓他們吃上龍魚了。
一時間賓主盡歡。
倒是沒想到在這要離開的時候,被這些丹頂鶴盯上了。
魚護不住,還捱了一頓揍。
陳凌趕過來的時候,它們這一個大家族已經把那一竹筐魚霍霍乾淨了。
現在這羣丹頂鶴羣體壯大了,小鶴到了亞成年,秋末還加入了別處飛來的新成員。
已經有十五隻的規模了。
聽着似乎還是不多。
但這羣傢伙的戰鬥力十分嚇人,守着山中湖,是天鵝也敢打,白鷺也敢打。
今年有天鵝路過,但沒怎麼停留,就是因爲它們的緣故。
要不是陳凌看到過兩次,何家文他們也拍攝了下來,一般人還不相信有一大羣天鵝來過。
“小陳,丹頂鶴不是仙鶴嘛?怎麼仙鶴是這個德性啊!”
許英光從車底露出個腦袋,哭喪着臉,叫喊道。
“唉!”
陳凌搖頭嘆氣:“這個沒辦法,被鄉親們慣壞了。”
這是實話。
丹頂鶴在附近定居後,村裡不管誰家都把它們當大爺。
只要是在村外見到它們了,有魚送魚,有肉送肉。
他以前不覺得。
現在鬧了這麼一出,突然發現,這些大鳥有些向峨眉山猴子發展的趨勢啊。
“師父,這丹頂鶴好像喜歡吃你家的魚啊,不過奇怪的是,怎麼不見它們去家裡吃?”吳老這個時候問道。
陳凌看向他:“拉倒吧,你以爲它們沒去過嗎?要不是家裡有狗守着,早就讓它們偷乾淨了。”
這賊鳥剛來的時候就來家裡偷東西來着。
當時高秀蘭和王素素拿大掃帚驅趕。
王真真拿彈弓打。
最後纔不敢來。
現在這是聞到味了,知道陳凌家的美味離了家門,沒有狗攔着它們,這才跑過來逮着這些人一頓禍害。
聽到陳凌也挨偷,所有人無奈了。
許英光在車底探着腦袋氣得罵罵咧咧:“媽的,媽的,他媽的,臨走了,捱了丹頂鶴一頓打,這上哪說理去!”
鄭紹秋也搖下車窗,頂着一張笑臉道:“剛纔要是拍下來就好了,我估計還沒什麼人被丹頂鶴打過呢,這樣的稀奇事怎麼也要做個紀念啊。”
許英光更氣了,大罵:“你他媽當明星當傻了是吧,什麼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