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疑是受害者,可是當她成爲加害人的時候便不值得凌千寒同情了。
哪怕凌千寒的速度並不快,可是女人和凌千寒的距離還在不斷的縮小着。
這些遊蕩在黑市裡的人也是欺軟怕硬的,他們看見倉皇逃竄的女人經過自己身邊時不刻意去使壞下絆子已經算是心地善良的了,至於爲其讓路的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
而這些人對於從容追趕着女人、臉上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笑容的凌千寒不約而同的都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當她走到進前的時候便爲其讓開了前行的路。
此消彼長之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終於當女人再次回頭並且發出類似尖叫聲的威脅的時候,她已經能夠清楚的看見凌千寒的上半身。
陡然間的近距離解除讓女人本就踉蹌的身形和心裡防線好像挺到了極致,奔跑着的腿腳相互一絆、人便身不由己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手撐着遍佈白色顆粒的地面,長年養尊處優的她在摔倒的時候手掌乃至手臂上都被劃出了細碎的凹痕。
這也多虧了天庭人的生命序列得到變換、自身的身體素質底子很好,換作一個類似的普通地球人,此時的女人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漓了。
女人那貼身性感的衣服上已然沾滿或大或小的由白色顆粒組成的土壤,那濃郁的妝容也隨着她倉皇的奔走而糊成了一片。
只聽女人一邊顫抖着手腳並用的向後蹭動着自己的身體,一邊向凌千寒含糊的哭泣着、求饒着:
“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錯了,我不該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我再也不這麼……”
女人狼狽的模樣配合着她那驚恐柔弱的神情與嬌滴滴的哭泣求饒聲形成了一副讓人不忍下手的可憐景象。
可惜有權力欣賞這一幕的凌千寒並不會被其所打動、更不會爲此而放過女人。
因爲凌千寒很清楚,女人所說的是她此時此景下的真心話,也是她永遠都做不到的事情。
對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悔過並不是對凌千寒或者那些和她同樣遭遇的女孩子們,而是屈從於凌千寒武力的弱肉強食。
當凌千寒不在甚至凌千寒的武力並不能對她產生生命威脅的時候,她便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去做對待那些走投無路的女孩。
這是環境使然,只有黑市存在,生活在其中的女人就不會從中解脫。
這也是性格使然,倘若女人不是那種會被仇恨和痛苦矇蔽了雙眼的人,她早已經離開了這裡、或者死在了離開黑市的路上。
女人還在哭訴告饒着,而凌千寒那穿着精緻便鞋的腳掌已經準備一腳踹出、腳尖已然側向對準了她的身軀。
咻――
腿腳劃破空氣的破空聲混雜在女人的哀鳴聲裡顯得極其刺耳,也是在此時,從凌千寒的背後穿出了一道厲聲高喝:
“住手!”
聽到了這個聲音女人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看向凌千寒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怨恨和歹意。
而凌千寒在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時候動作微微一頓,緊接着就在女人那已經泛起各種邪惡念頭的眼神中猛然發力、一腳將其踢飛了出去。
肋骨斷裂的脆響伴隨着身後的嚴厲叫喊響徹整條街道,而這些那位身在半空中的女人已經聽不到了。
她的心臟和肺部已然被一腳發揮出數百斤力量的凌千寒所踢碎了大半的肋骨所貫穿。
此時,尚且留有一絲意識的女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怔然,逐漸暗淡的眼裡有着一絲解脫的神色出現。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對,可是她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
當她年少時走投無路來到黑市後所經歷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痛苦的、令人絕望的。
只不過她並沒有反抗這種黑暗生活的勇氣。
如今的結果女人想過,是她想到的最好的。
沒有阻止從自己身邊匆匆跑過查看女人情況的數位穿着統一的彪形大漢,凌千寒轉身看向了發出高聲厲喝的那個人。
有些不屑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看着一臉怒意走到自己面前的有着部分飛鳥特徵和野獸特徵的男人面前,凌千寒很是隨意的問道:
“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讓你住手!難道你沒聽見嗎?!”
被錢康派出來“請”凌千寒回去的沐雲氏外子錢遠看到凌千寒身後的幾位趕到女人屍體旁的手下對自己示意女人已經沒救了,對凌千寒吼道。
凌千寒也回頭看了眼女人的屍體。
此時,鮮紅的血已然四溢鋪滿了地面,幾位彪形大漢已然將女人不管不顧的扔在原地。
眼見着這般景象加之清楚了自己那一腳觸感的凌千寒聳了聳肩,然後捲起了自己鬢間的一縷垂下來的秀髮,用一種很是不解的語氣說道:
“我聽到了啊!”
“可是我爲什麼聽你的?”
身爲黑市管理者中的二把手,錢遠沒少聽過類似的論調,可是如此輕鬆的就殺了人還理直氣壯的與之對視的他卻很少見到。
這就好像很多知易行難的事情一樣,除惡勿盡、絕不能手下留情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真正能夠在被人阻攔的時候果決下手、毫不遲疑的人終究是極少數的。
這種人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要麼是還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從凌千寒表露出來的實力來看,她並不像是前者,哪怕她看似很囂張的殺了一個黑市中誘騙少女進行邪惡交易的女人又打了不少人。
但無論是她拎着第一對男女時的力有不逮還是隨後的一些看似完勝實際上卻很勉強的“戰績”其實都是被錢遠看在“眼”裡且進行了數據分析的。
平均力度三四百斤、爆發力破千些許,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很厲害,可是對於新興氏族的精英來說還是不夠看的。
也許對方倚仗的是她身後的氏族?
看了眼凌千寒外貌,很顯然不是有熊氏和句芒氏的人,所以錢遠的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幾位查探女人情況的手下已然不知不覺的站在了凌千寒的身後。
而凌千寒看了眼自己身側的數位彪形大漢,很是傲嬌的叉腰說道: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