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判斷。”陳用藥直接搖頭,輕彈着說道:“以前出現能治療乙肝的特效藥,太多都是假冒,到頭來鬧得自己身敗名裂,所以我們必須慎重。”
羅天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突然一把從陳用藥手裡搶過小瓷瓶。
陳用藥一愣,扭頭詫異的望向羅天。
坐在對面的衣傾城像是明白了什麼,於是扭頭衝着陳用藥搖了搖頭。
陳用藥頓時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看着羅天尷尬的說道:“羅天,你可別介意。”
“我很介意。”羅天十分不爽的說道。
陳用藥:“……”
衣傾城很無奈的看向羅天:“謹慎點是好事。”
羅天生氣的白了衣傾城一眼:“但是他拿我的東西和那些黑了心肝的傢伙比,這是懷疑我的人品。”
陳用藥老臉上泛起濃濃的無奈。
他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從醫四十年了,大風大浪他都見過,也堪稱是閱人無數。
但是他卻發現,他看不懂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擁有一身絕學本事,醫術超乎神技的年輕人。
“那你想怎樣?”衣傾城也有點生氣了。
羅天鬱悶的耷拉着腦袋,完全不搭理。
他們不知道,實際上每個人的尊嚴是不同的。
就像羅天,他有自己人格的尊嚴,也對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保持着尊重和尊嚴。
你可以質疑他手裡的東西,但你不能侮辱他手裡的東西。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陳用藥一臉苦澀的坐着,一動不動,正在爲他說過的話反思。
衣傾城冷冷地盯着羅天,像是一座隨時要噴發的超級母火山。
羅天最悠閒,拿着手裡的瓷瓶把玩着,視乎在等待一個交代。
就在這時,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拖鞋聲。
緊接着,一身性感浴巾包裹着丰韻身段的葉靜姝一步步走了下來。
當她看到客廳裡坐着的三個人時,頓時呀的一聲高分貝尖叫,轉身掉頭又往回跑。
這一聲尖叫,終於打斷了大廳裡的氣氛。
陳用藥衝着羅天笑吟吟的說道:“我爲我剛纔的質疑道歉。”
羅天輕嘆了一口氣,擡頭直視着陳用藥說道:“陳老先生,不是我羅天小氣,容不得人,你也是行醫之人,應該知道,一種藥物的研究,對於行醫之人意味着什麼?我羅天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吧?”
“是是是。”陳用藥一頭冷汗,急忙點頭。
衣傾城就很無語的翻着眼皮。
你的人品?
死羅天,你有什麼人品呀?你的節操都碎一地了,還人品呢。
但是這些話,對於聰明的衣傾城來說,並不適合這種場合說出來。
因爲,她能充分估計,羅天手裡的東西一旦成功了,對於整個錦繡集團,或許是對於她自己將要開創的事業意味着什麼。
再次將瓷瓶推到陳用藥面前,羅天突然扯着嘴角噗嗤一聲笑了。
“瞧我,也是小題大做了。”
“不會不會。”陳用藥望着面前的小瓷瓶眼睛發光,一把又抓了起來。
“儘快臨牀試驗,行嗎?”衣傾城直言不諱的衝着陳用藥問道。
陳用藥立即正色的點頭:“沒問題,回去我就安排。”
衣傾城抱着胸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深思熟慮的說道:“這是重點工程,需要什麼直接說一聲。”
陳用藥雷厲風行的站起身,衝着衣傾城和羅天點了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看着陳用藥的背影,衣傾城這纔將目光落在羅天身上。
“你要打我?”羅天擡頭和衣傾城對視,毫不示弱的問道。
衣傾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你過分了,陳伯伯是醫學界的泰斗人物,跟我是忘年之交,我一直拿他當爸爸一樣尊敬。”
羅天衝着衣傾城擺了擺手,奸笑着說道:“這樣他才能真正重視我手裡的東西。”
衣傾城:“……”
她忽然明白了,羅天這麼小題大做,原來只是爲了敲打陳用藥?
真是太卑鄙了,居然把見過大風大浪的陳伯伯也框進去了。
看着衣傾城,羅天侷促的問道:“你真的決定把這個東西給錦繡集團?”
“什麼意思?”衣傾城疑惑的看着羅天。
羅天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是說,不想寄人籬下,想開創自己的事業嗎?”
衣傾城沉默了。
沒錯,她一直就想開創自己的事業,但是有些東西,她不能明着跟羅天講。
因爲有些東西,她必須要完成以後,才能真正公佈出來。
於是,衣傾城悠悠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羅天坐在沙發上,俊朗的臉上泛起狐狸般的微笑。
就在這時,葉靜姝穿戴整齊,風風火火的闖了下來。
當她看到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剩羅天一個人時,不由得又是呀的一聲。
羅天擡頭,望着一身火紅色裝扮的妖精,突然嗤嗤笑着問道:“小姨,這麼晚了還不睡?”
“讓誰睡呀?”葉靜姝悻悻的來到羅天身邊坐下。
“你啊。”羅天側身盯着葉靜姝。
葉靜姝立即就義正言辭的指向羅天:“小天,你個臭流氓了,居然想在大奶的地盤上睡你小姨。”
羅天:“……”
和這個死妖精理論,永遠只有你內傷的份。
她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哎,你剛纔給大奶的哪個……”葉靜姝說着,挪了挪豐滿的嬌軀,一把抓住了羅天的胳膊。
看着她古怪精靈的表情和眼神,羅天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妙。
於是,將身體緊繃,羅天很沒底氣的問道:“小姨,你幹……幹嘛?”
“幹啊。”葉靜姝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些年都快憋瘋了,來吧,幹吧,雅蠛蝶。”
然後,羅天就在葉靜姝得逞的咯咯笑聲中,像殘兵敗將似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清晨的空氣,在朝露點綴中,變得清晰異常。
早早起牀的羅天,正在二樓的陽臺上欣賞院子裡花團錦簇的菊花。
昨天晚上,他沒睡好。
沒睡好的原因,是因爲一隻妖精一整晚的鬧騰。
確切的說,因爲這隻妖精,隔壁的衣傾城也沒睡好。
葉靜姝,她永遠都那麼不消停。
自從衣傾城答應了她的會所計劃,她幾乎連夜拉着衣傾城,硬生生就想出了策劃案,並且以威脅,咯吱衣傾城的辦法,迫使衣傾城答應了各項不平等條約。
本來沒羅天什麼事兒,但是用陸妖精的話說,每個成功女人的背後,都站着一個傻逼兮兮的男人。
所以,羅天要做兩次傻逼兮兮的男人,因爲他有兩個成功的女人。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
羅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子裡的大片菊花,俊朗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如李商隱懂菊。”忽然,旁邊陽臺上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羅天扭頭望去,頓時一臉詫異。
雪白的毛絨披肩,套着齊膝半短羣,襯托出一位清雅脫俗,天生麗質的絕色美人。
她高貴端莊,舉止優雅。
手裡端着一杯撲鼻的香茶,像下凡的仙子,俯瞰人間。
衣傾城,這隻妖孽居然也起來這麼早?看起來昨晚陸妖精還沒把她折騰夠?
愣了好一會兒,羅天才沒好氣的問道:“你懂?”
“無需懂。”衣傾城捧着香茶輕輕抿了一口。
那動人的舉手投足,讓羅天恨不得從這邊翻過去,把她拖進房間裡啪啪啪了。
輕嘆了一口氣,羅天把着陽臺欄杆,繼續擡頭眺望遠方。
這幾天,羅天很忙。
一邊要治療嶽老瘋子的病,一邊還要趕回王楚楚所在的別墅,去訓練王氏挑選出來的精銳保鏢。
其實王遠恆是仁慈的,羅天一直都這麼認爲。
自從上次的危機過後,他也沒想着一直要綁着羅天,一定要羅天24小時貼身不離的保護王楚楚。
當然,這裡面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得讓羅天訓練一批精銳的保鏢出來。
其實羅天什麼都不懂,但因爲他有神針在,所以就什麼都懂了。
雖然,他沒想過要把這羣人訓練成超級蘭博,但至少能做到在子彈飛來時,不至於讓王楚楚遭到傷害。
正因爲他這幾天忙,葉靜姝也忙,衣傾城更忙,所以他們沒機會見面。
沒機會見面,就不存在爭吵,不爭吵,也就剩下百無聊賴。
別墅外,一片茂密的森林裡,羅天斜着身子,像土匪似的坐在一塊青石板上,一手拽着瓶可樂,一手夾着根香菸,意興闌珊的打量着前方。
林子裡的空地上,十幾名脫掉上衣,露出雄渾肌肉的王氏保鏢正在受虐。當然,這種受虐是他們心甘情願的。
他們蹲着標準的馬步,在平行擡起的雙手手腕上,掛着用繩子串聯起來的兩個沙袋。
這種古怪的姿勢,讓他們背上健碩的肌肉高高鼓起,一根根暴怒的青筋像要破體而出。
方南站在一旁,像個教官似的揹着手,一步步審視着。
他的眼神詮釋着,他必須抓出每一個偷懶的傢伙,然後給予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