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緊盯着玻璃窗裡的老人說道:“我要進去看看。”
“不行。”這句話來自門口。
羅天,黑伯和秦月寒同時回頭,接着都是一愣。
一位身穿白袍大褂,清秀俊朗,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好像當下流行的長腿歐巴,單從外貌上說,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帥氣臉蛋,完全能變成少女殺手。
跟着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名漂亮的小護士。
秦月寒很不爽的看着帥男:“柳楓,有什麼問題嗎?”
被叫做柳楓的帥男,一臉傲氣的打量着羅天:“身份不明確,既不是醫生,也不是白家嫡系的親人,更沒有經過消毒檢查,要是給白爺爺帶來未知病毒……”
“他是神醫。”黑伯立即打斷柳楓。
柳楓輕蔑的冷哼:“一看就是個鄉下人,居然還敢冒充醫生。”
“穿上白大褂就是醫生?”羅天笑眯眯的轉身打斷柳楓。
柳楓輕蔑的白了羅天一眼,趾高氣昂的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白大褂和紅十字標記一樣,是醫生的身份銘牌。”
羅天哦了一聲:“你這是在裝逼嗎?”
柳楓愣了一下,一臉輕蔑的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跑到這裡來裝神弄鬼……”
“你要打我?”羅天打斷了柳楓的話。
柳楓愣住了。
“你敢打我?”羅天繼續問道。
柳楓臉色鐵青,突然憤怒的轉身說道:“寒月,你姐最信任我,你也應該信任我,我一定會治好嶽爺爺。”
“哦~!你想泡她?還是泡她姐姐?”羅天笑眯眯的望着柳楓,手卻指着秦月寒。
柳楓楞了一下,立即像踩到尾巴的貓:“你……你他媽的怎麼這麼沒素質?”
秦月寒也突兀的瞪向羅天:“王八蛋,你這張臭嘴就該撕了。”
羅天悻悻的打量着柳楓:“素質?你這種人渣配我和談素質?從你一出現,眼光就偷偷瞄着秦月寒,你想用你那上不得檯面的二兩醫術來炫耀,用詆譭我的方式來引起秦月寒對你的崇拜,以達到你裝逼泡妞的目的,這就是你的素質?”
這話一出,大家同時一愣。
秦月寒看羅天的眼神變得異樣,兩位漂亮的女護士也是一臉錯愕。
“保鏢,保鏢呢,把這胡說八道的鄉巴佬扔出去。”柳楓頓時臉紅脖子粗的開始嚎叫。
“好了。”秦月寒突然不耐煩的看向羅天:“我同意你進去,但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死定了。”
“月寒。”柳楓更急了。
“開門。”秦月寒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吩咐。
羅天帶着微笑看着柳楓,像只狡猾的狐狸。
柳楓很生氣,臉紅脖子粗的瞪着羅天,鄙夷,憤怒,不滿,全都寫在那張帥得掉渣的臉上。
他無視秦月寒的命令,就這麼和羅天對峙着,像有着深仇大恨的死敵。
“柳楓,你聽到沒有?”秦月寒慍怒的捏緊了小拳頭。
柳楓咬着牙憤憤的說道:“我不同意。”
說完,他轉身就走。
“把鑰匙交出來……”秦月寒看着柳楓一羣人轉身離開,氣得直跺小腳。
看着柳楓的背影,羅天微笑着說道:“我去幫你打他一頓。”
“羅天先生,別激動。”黑伯立即攔住了羅天。
“我就打他一下,一下就好。”羅天很認真的說道。
然後,他突然感覺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接着,他愕然的看向罪魁禍首。
秦月寒一臉憤然的瞪着他:“你長得什麼臉,像猴屁股似的,弄得跟個跑江湖算命的一樣,連姑奶奶我都覺得你像個騙子。”
羅天:“……”
媽蛋,講不講道理?紅臉和治病有關聯麼?
“羅天先生,實在是抱歉,要不……等大小姐回來吧!”一旁的黑伯很尷尬,他甚至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人是他請來的,現在羅天遭到冷遇,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羅天目光灼灼地望着玻璃窗裡的白髮老人,一言不發的站着。
這個老人,曾經恐怕也是一個叱吒風雲,不輸王遠恆的商界奇才吧?
可是現在,他卻像重刑囚犯似。
所謂人生無常,常無人生,人的際遇,恐怕也就只能用不確定三個字來形容了。
他覺得這嶽老頭真可憐,居然被一位庸醫弄成了死刑犯,這讓他這位富有正義感,品德高尚的男人十分難過。
“秦小姐,你要做什麼?”黑伯突然驚呼。
羅天應聲回頭,頓時一臉錯愕。
秦月寒,白小美女,不知道從哪裡掄出了一把鐵榔頭,彪呼呼的衝向玻璃門。
面對黑伯的阻攔,秦月寒氣呼呼的揚起鐵榔頭:“讓開,我要砸門。”
“秦小姐,你認爲這榔頭能砸得開防彈玻璃嗎?”黑伯着急的一把拽住秦月寒的手腕。
秦月寒倔強的掙開黑伯,狠心揮起手裡的榔頭砸向玻璃門。
哐啷一聲,鐵榔頭和玻璃門親密接觸。
奇蹟發生了。
玻璃沒碎,鐵榔頭反彈了……
啊……
一聲痛叫,反彈的鐵榔頭頓時震落,鬼使神差的砸在秦月寒的腳上。
接着,秦月寒慘叫着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摟着自己的腳哇哇大哭。
“秦小姐……”黑伯急忙衝了上去。
羅天卻一臉愕然。
什麼叫弄巧成拙?什麼叫作死?
他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
黑伯着急又爲難的回過頭,他看羅天,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羅天身上。
羅天無奈的嘆了口氣:“誒,一個鐵榔頭也能引發血案,女人啊,你不作死,怎麼會死呢?”
秦月寒帶着吧嗒吧嗒的眼淚回頭,扭曲着絕美的小臉,以仇恨的眼神回擊羅天。
羅天嘆了口氣,在黑伯一臉錯愕的注視下,一把抱起了秦月寒。
“放開,黑伯,這混蛋非禮我。”秦月寒痛呼連着驚叫,配合掙扎,像只被人俘獲的美人魚。
黑伯抽搐着臉頰,接着又一臉着急的說道:“這邊,這邊是休息間。”
羅天在黑伯的指引下,抱着秦月寒一腳踢開休息間的門,將掙扎的美人魚放在黑色皮沙發上。
一隻手按住掙扎的秦月寒,羅天的另一隻手指着她的鼻尖,掃了一眼她的身前:“如果你不想以後長成一個大,一個小,就別亂動。”
秦月寒:“……”
安靜了,整個休息間裡,除了秦月寒因爲胸口劇痛傳來的抽泣聲,徹底安靜了。
“黑伯,你先出去一下。”羅天回頭衝着一臉着急的黑伯說道。
“呃……”黑伯遲疑的看了一眼抽泣的秦月寒,這才轉身帶門離開。
回過頭,羅天突然發現,小美女正用力捂着胸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殺氣的瞪着自己。
要吃人,這是母老虎的眼神,也是警告的眼神。
羅天無奈的笑了笑,順手從長袍的腰間取出兩根銀針,在秦月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準確無誤的扎進了她的胸口和小腹。
一聲悶哼,秦月寒抽了一下,突兀的,她覺得剛纔被鐵榔頭撞擊的地方傳來酥麻感。
愣愣的望着專心扎針的羅天,秦月寒還掛着眼淚的大眼睛眨了眨。
討厭鬼這算非禮嗎?但是那地方明顯沒那麼疼了,到底是要算成非禮,還是算成治病?
羅天笑盈盈的擡起頭:“是我幫你揉,還是你自己揉?”
“揉什麼?”秦月寒露出愕然的眼神。
“被撞的地方。”羅天認真的伸手指了指秦月寒的胸口。
秦月寒立即警惕的捂住胸口:“你…你混蛋,臭流氓…”
羅天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不流你,那你自己揉吧。”
“憑……憑什麼?”秦月寒很沒底氣的質問道。
羅天訕訕的笑着說道:“如果不揉的話,那地方的淤血就沒法散開,到時候,血脈不通,就會發育不全面。”
“你……你騙人。”秦月寒絕美的小臉頓時變得蒼白。
秦家小姐是愛美的,確切的說,她比其他女人更愛美。
到時候如果真變成一個大,一個小,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羅天站起來,轉過身不耐煩的說道:“往左三十下,往右三十下,力道要重,又不能很重,信不信你自己看着辦。”
秦月寒鐵青着小臉,惡狠狠的瞪着羅天:“你……你不是醫生嗎?就沒有別的辦法?”
羅天來到秦月寒對面的黑皮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悻悻的說道:“醫生不是神,再好的醫生也得病人配合。”
秦月寒沉默了,她是難爲了。
要自己揉自己的地方倒是沒什麼,反正也經常揉着玩。
但是現在有個男人在場,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做出這麼不雅的舉動,任憑白小美女再彪悍,也無法接受。
可她又不能不重視羅天的話,畢竟羅天已經說得很恐怖了。
沉默了好一會,秦月寒緊咬着紅脣擡起頭:“那……你先出去。”
“不行。”羅天果斷拒絕。
“你……”秦月寒再次萌生了殺人的衝動。
羅天抱着胸靠在沙發上,訕訕的看着秦月寒:“我必須保證紮在你腹部和胸口的兩根銀針不動,不然你揉多少下都沒用。”
秦月寒瞪着羅天,她恨不得把這猥瑣的王八蛋千刀萬剮。
這算什麼?這不是逼着人出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