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王遠恆抿了一口紅酒,笑着看向羅天。
羅天楞了一下,見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禁笑道:“商業上,我是菜鳥,你們都是行家,收尾整合的事情,自然是你們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至於我嘛……”
所有人的目光開始瞪圓,眼睜睜等待着羅天的下文。
羅天笑盈盈地看向葉靜姝:“我跟我們家小姨,自然是要北上燕京了。”
“北上燕京?”嶽鎮南眉頭一皺,然後恍然大悟的驚呼:“葉楚南七十大壽?”
一聽這話,在場的所有人怔住,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在錦城,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心裡非常清楚,葉靜姝與燕京葉家的關係。
這個時候北上燕京,難道說,羅天已經準備好要跟葉家槓上,準備將下一個目標直指葉家了?
沉吟了一會兒,衣傾城突然低聲道:“我也接到了請帖。”
羅天立即警惕的看向衣傾城:“你要去?”
“不。”王遠恆突然擺手,搶在衣傾城前面說道:“小衣不能去燕京。”
“我也不建議丫頭去燕京。”嶽鎮南也一臉凝重的道。
畢竟衣傾城是他收下的外姓孫女,雖說衣傾城不姓岳,但好歹他心中對衣傾城還是有着一份感念和心疼。
嶽子欣卻撇了一眼衣傾城,輕嘆道:“現在不易招惹那麼龐大的勢力,我們承受不起,羅天更承受不起。”
她這話飽含深意,很明確的直指要害。
目前,如果羅天真要將葉家作爲下一個對手,那麼燕京第一豪門衣家,真的不能挑釁。
他們吞下了曾家,現在在錦城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勢力也在急速膨脹,但要同時對付燕京的兩大頂級豪門,根本是螳臂當車。
掃過現場的衆人,羅天也輕嘆着點了點頭:“不去就不去吧,來日方長。”
說着,他扭頭看向衣傾城:“你說呢?”
“好。”衣傾城點頭。
她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更明白當下的局勢。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石頭要一塊一塊的搬,如果自己的力量不夠,就暫時隱忍。
對於她來說,已經隱忍了那麼多年,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因爲她現在已經篤定,自己壓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賭注是有希望的,而且大有可爲。
“小衣不能去,我可是要去的。”王遠恆搖晃着手裡的紅酒,嗤嗤笑着看向嶽鎮南:“嶽老,這個大紅包你怕是也跑不掉。”
“我老咯,走不動咯。”嶽鎮南擺着手哈哈笑道:“就讓我孫女代勞吧。”
嶽子欣撇了一眼羅天和葉靜姝,接着點頭:“我去。”
葉靜姝立即警惕的瞪着桃花眼,好一會兒,才翻了翻眼皮:“不過,我不建議子欣跟我們一起。”
羅天一怔,帶着苦笑看向葉靜姝。
這妖精,還真是夠有心眼的,現在居然就開始提防嶽子欣了。
“我和嶽珊一起走。”嶽子欣面無表情的說道。
衆人一愣,然後同時看向羅天。
好一會兒,王遠恆輕嘆道:“小羅,我也不建議跟你一起走。”
羅天沉吟着點了點頭。
他明白幾位聰明人的顧慮,同時也是爲了他考慮。
錦城的事情和勢力,不能過早暴露在燕京勢力的視線中,畢竟這次針對曾家的行動,是不公開的,更是隱藏極深的。
其目的只有一個,藏兵,藏着這些跟他完全有關係,又緊密相連的豪門家族,將來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當然了,羅田不會天真的以爲,燕京葉家是那麼好欺騙,恐怕以他們的手腕和眼線,早就察覺到了錦城幾股勢力的作用。
但這並不代表一定要公開,否則,就是帶着錦城勢力北上,直接叫囂燕京勢力。
到時候他不僅是燕京葉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連帶着最恐怖的衣家也會立即側目。
這時,衣傾城扭頭看向葉靜姝和羅天,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提醒你們三點,第一,鬥而不破,最好不要做直接挑釁的事。”
“第二,見招拆招,多交朋友少樹敵,多與燕京豪門接觸,少跟葉家講話。”
“第三,葉楚南出任何招數,三思而後行。”
“你這像是在囑咐小孩子。”葉靜姝撇了撇下嘴,咯咯笑道:“大奶,我們還準備送花圈去的。”
“不行不行。”王遠恆急忙搖頭:“靜姝,這件事千萬不能做,小衣說的是智者之謀。”
嶽鎮南也苦笑道:“送花圈,你不僅是得罪葉家,而且是打整個燕京豪門集團的臉,到時候不僅葉家報復得厲害,燕京其他勢力也會趁機進入錦城。”
“開個玩笑嘛。”葉靜姝嫵媚的笑道:“瞧把你們嚇得。”
衆人:“……”
羅天笑着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他才笑着問道:“王叔叔,嶽老爺子都是錦城的老麻雀,您們跟我分析分析,葉楚南跟我也發了請帖,到底什麼意思?”
王遠恆和嶽鎮南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個臭小子,自己明明清楚,這是要拿來考我們?”嶽鎮南看向羅天笑罵道。
王遠恆也輕笑道:“是啊,你這狡猾的小傢伙還會不知道?”
“分析分析嘛。”羅天嘿嘿笑道。
嶽鎮南撇了一眼王遠恆,桀桀笑道:“葉家開始關注你了,也知道這次錦城曾家的事情怎麼回事兒。”
王遠恆也點頭笑道:“重視,對敵人來說,是好事,對你可不一定是好事,萬不可沾沾自喜啊。”
“我問的是目的。”羅天沒好氣的笑道。
嶽鎮南哈哈笑道:“目的嘛,當然是恩威並用。”
“恐怕警告意味濃厚些。”王遠恆輕笑着靠在沙發上,挑起眼皮看向羅天:“他讓你去,是要讓你看看,葉家在燕京是什麼,有着怎樣的人脈,你是否撼動得了,說白了吧,示威的成分多些。”
“我也是這個意思。”嶽鎮南笑着點頭。
羅天聽完兩位老人的分析,扯着嘴角露出皎潔的笑容,緩緩點了點頭。
但是,他很清楚,兩位老人家恐怕還有一個不便明說的道理,那就是,葉家,準備要爲葉家的年輕一輩尋找磨刀石了。
就像自己拿曾家開刀一樣,葉家的年輕一輩要鍛鍊,自然要找合適的磨刀石。
這塊磨刀石,勢力太大不行,因爲這會影響到葉家的格局和佈局,甚至是動搖根基。
所以,燕京的一些豪門大勢力,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這些豪門一旦要是報復起來,葉家會遭受重大損失。
這塊磨刀石的勢力太弱,也不行,畢竟太小的勢力,甚至都進不了葉家高層的法眼,也無法磨練出葉家年輕一輩的能力和手段。
正好,自己這新崛起的錦城新秀,不大不小,正好合適,再加上自己跟葉靜姝走得那麼近,又有天仙粉研發者的軍方頭銜,正好給他們機會。
當然啦,這些話,嶽鎮南和王遠恆不會說,畢竟這涉及到更深一步的交情問題。
有些東西,是家人才能談的,也是不能當着衆人談的。
實際上,剛纔衣傾城的那番告誡,已經詮釋了這一點,她是真心告誡,真心拿自己和葉靜姝當自己人。
嶽鎮南突然看向嶽子欣:“你這次去燕京,一是照看好珊珊,不要讓他瞎胡鬧,破話了羅天的計劃,同時,在葉家壽宴上,最好不要公開與羅天接觸,明白嗎?”
“我懂。”嶽子欣點頭。
王遠恆卻是笑着看向羅天:“你放心吧,我也會北上,雖然不同路,但不代表不同心。”
羅天笑着點頭,倒了半杯紅酒,衝着王遠恆舉了舉,兩人碰杯後,仰頭一飲而盡。
這一次的商談和分贓,很和諧,也很和睦,以至於沒有任何一方提出任何疑議。
當一切都商量好了,當一切都商量得無可商量,無話可說,衆人也只好逐漸散去。
嶽子欣想留下,被嶽鎮南強行帶走,羅天想要衣傾城留下,衣傾城呸了他一口,轉身走了,至於王遠恆,這老東西最不仗義,臨走時,還帶走了葉靜姝珍藏多年的一瓶茅臺。
送完了他們,再次回到包箱,羅天就看到葉靜姝小臉紅撲撲的,豔麗絕倫的倚在沙發上。
她好想喝醉了,人家都說,喝醉酒的女人最美,但葉靜姝即便沒喝醉,讓人看一眼,也會有三分醉意。
她嫵媚,妖嬈,豔麗,流氓,她豪放不羈,百無禁忌,感性直言,從不拐彎抹角。
當然,如果你把她當成個很二的超級美女,那你會很吃虧,因爲她是隻妖精,修行了數千年的妖精。
“都走了?”葉靜姝突然呻吟着問道。
羅天笑着點頭。
“我一想到那麼股份,那麼多錢都分出去了,我就奶疼。”她說着,還摸了摸讓男人發狂的36d胸部。
羅天露出苦笑:“你夠了,我也喝酒了,會亂性的。”
“你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葉靜姝突然嘟囔。
“算了吧,摸啊摸的就犯罪了。”羅天哭了。
“沒膽?”葉靜姝翻了翻眼皮。
羅天無語。
不是沒膽,而是真的不敢,畢竟老媽都在逼着要領結婚證了,這時候要死吧生米煮成熟飯,就真得領結婚證了。
“誒……你真是個聖人,聖人是不喜歡女人的。”葉靜姝呻吟着,然後瘋兮兮的咯咯笑着,噗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