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香表現出來的激動在我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卻沒有想到的是,餘香能守着劉德表那麼多年,一直單身,直到他的歸來。這是一份難得的感情,超越友誼的存在。這是值得讚美的,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現在的感受。
沒有什麼比愛情更加讓人容易融化,也沒有什麼能比愛情更加的高傲。
這就是餘香。
我想,在餘香的世界裡,經營一個酒吧並不是她的全部,劉德表纔是她的精神支柱,在這些年裡,她一定受過很多人的冷眼,也受過很多苦,但是她還是堅持過來了,直到今天劉德表的出現。我想劉德表今天到這裡來,也許是給她一個交代,一個承諾。
但不知劉德表該如何表達這份承諾。在愛情面前,任何人都是謙卑的,應該表現出來應該有的謙遜和尊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需要的就是這份難得的相聚。
多少年來有些人走散了,在茫茫人海中未曾尋找到對方,多少年後在相冊裡和同學會上再相聚的時候,暮然回首,在燈火闌珊之處她與別人談笑風生的時候,興許會想起過去和對方打一個招呼,這是錯過。當一直相守到爆頭偕老的人們回想往事的時候,卻沒有這種難過。
勇敢的去愛,纔是最難得的,最害怕的就是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很愛對方,但卻不敢走出那一步,也許只要走出去了,前途就會一片光明。害怕受傷害人鳥兒永遠不知道天空的寬闊,即使是受到了傷害那也只是暫時的,你會知道對方的心,愛或者不愛,她都在哪裡,說或者不說,她也還在哪裡,不遠不近,不增不減。
劉德表和餘香這份簡單的愛情足以讓我感動,她們經歷了那麼多最終還是相聚了,不管今後是否在一起,最起碼現在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自己。
劉德表久久都沒有說話,這個有過輝煌的過去又有着一部分暗淡人生的男人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他本來就是一個勇於擔當的男人。
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就能道明瞭雙方的一切想法,不需要再多的解釋,就像我們看着廟堂裡的佛像一樣,它靜靜的站立着,睥睨衆生,我們無法猜透它所想所做所預測的一切,但是我們知道它一定能夠保佑我們平安幸福快樂,這就是目的,這就是我們追求的信仰。
愛情也是一份信仰。
信仰着對方能夠和自己白頭偕老,能夠有對方幸福終生。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那只是過去,過去的事情權把它當作是一種美好的回憶,我們要想着未來,未來總是美好的,一切都在未來之中,儘管前路有多麼的坎坷,我們依然勇往直前。
季戀夢在一旁看得有些癡了,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心裡是否一個自己愛的人,如果有,現在的她一定在想那個人,不然她爲什麼看得都癡了?
“去哪邊坐坐吧,我請你喝酒。”我帶着季戀夢帶了酒吧的一角,這是一個燈光很暗的地方,在這裡能夠看到酒吧的全景,但卻依然能夠享受酒吧安靜的氣氛。
季戀夢任由我帶着她來到了這裡,坐下來,要了兩杯“秦殤”。
秦殤這種酒是兌出來的,用伏特加和水以及紅牛,還有幾種飲料我也不知道了,這是人家酒吧的秘密。這種被命名爲秦殤的酒在入喉的瞬間有一股濃烈的酒精味,但是當秦殤下肚之後,喝酒的人就能夠感覺到伏特加的濃烈和水的柔和,過了一會,便會慢慢的品味到紅牛的味道和其他飲料的味道。
正如愛情一樣,先是兇猛的熱戀,然後是平淡,再然後就是生活。
季戀夢本來是不喝酒的,但在我要了酒之後,她還是拿起來品嚐了一下,隨後便緊皺着眉頭忍受着六烈酒在她的喉嚨裡、胃裡翻滾着,隨後,她突然大吼了出來,儘管聲音不是很大,但依然能夠讓我感覺到她舒暢的吶喊。
“太舒服了!”季戀夢高興的說,小臉微紅,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燈光的照射,“以前我從來不喝酒的,即使在酒吧裡打工,我也不喝酒,上班就彈琴,下班就回家,平時裡就上上學,學學聲樂,學學鋼琴,我也沒想過要喝酒,但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嚐了一口,味道真特別。”
“這是你一生中第一次喝酒?”我好奇的問,“味道怎麼樣?”
“很濃,很刺鼻,但是喝下去之後,又有一股醇香,好像是吃了芝麻的感覺。”
“爲什麼會是芝麻呢?”
“就像是吃芝麻啊,一口下去,味道太濃了以至於品嚐不到芝麻的香味,但是吃了一會,嘴裡的芝麻香味纔會慢慢的飄逸出來,就是這種感覺。”
“就像卡農一樣,循環着的樂章,一波又一波,逐漸進入高潮。”
“對!”季戀夢興奮的說,“對,就是這種意思,還有嗎,再給我來一杯!”
“好了好了,一杯就夠了,再喝就喝多了,在酒吧裡不能喝醉,小心有人趁人之危。”
季戀夢突然瞪大了眼珠看着我:“難道你想趁人之危,我看你不像是那種人,陸千羽,你怎麼懂得那麼多,太神奇了,我認識的男孩子裡面都是那些木頭,和他們說音樂,他們就說什麼韓國的明星,和他們談樂器,他們就和我說吉他,難道樂器就只有吉他嗎?”
季戀夢最後一句像是在反問,又像是在問我。
我笑了笑,說:“不管你說什麼,總是找不到聊天的對象是吧,就是說,你想要一個知己,懂你的人,能和你聊到一起的人,對嗎?”
季戀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對,就是這樣的,要陪着我聊天,陪着我作弊,陪着我喝酒,陪着我彈琴。”
“你說的這個人好像是我啊!”我開玩笑的說。
季戀夢一聽,立即低下頭,喃喃的說:“你願意嗎?”
我忽然愣了一下,說:“我答應了,就是害你了,我可是一個學習不好的人,而且,我有妻子了。”
“我又沒說要做你女朋友,你真是的,怎麼那麼自戀呀,不過我喜歡,不過不是那種喜歡,是那種喜歡!”季戀夢的解釋好
像不是解釋,而是自圓其說。
我說道:“就像是那種無話不談的朋友,超出朋友的友誼,又低於戀人,對嗎?”
“對對!”季戀夢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總是能知道我要說什麼啊?陸千羽,你是不是調查過我啊?”
我又笑了,說:“沒有,就是聊得來而已。那我就做你這個朋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季戀夢立即高興的拍手道:“好啊好啊,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哦,不過我有言在先,咱們只是超出朋友低於戀人的關係,你可別多想。”
我說道:“那我也不敢想啊,你是四大女神之一,我那有那個福分。”
季戀夢冷哼一聲,說:“你還沒有這個福分,千百林都被你迷死了,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以爲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還真多。”
季戀夢開心的笑了,乾脆和我坐在了一起,和我說起了一些關於音樂方面的話題,我也挺喜歡音樂的,從古典到流行,除了死亡重金屬不太感冒之外,其他的都有所研究,只是不太精通而已。音樂是一個人的第二靈魂,能夠喚醒人的一切善念。
季戀夢說:“你除了鋼琴,還會什麼呢?”
我說道:“除了鋼琴,還會點吉他,嗯……還有小提琴,長笛,短笛,簫,架子鼓也會一點……就這些了。”
季戀夢驚訝的嘴巴里彷彿能夠塞進一個雞蛋,她幾乎用看神一樣的眼光來看我:“還有你不會的嗎?”
“魔方,魔方那玩意我始終玩不來……”
“天吶,哦對了,你既然會吉他,那我們合奏一曲吧,我還要錄下來給我的那些小姐妹們聽一聽,你願意嗎?”
“可以呀,那我們彈什麼曲子呢?”我問。
季戀夢想了想,說:“夢中的婚禮吧,送給你的朋友,對了,他是不是咱們學校的保安呀?”
我點點頭,說:“是的,那我們就合奏夢中的婚禮吧,我負責和絃和伴奏。”
在鋼琴旁邊就有吉他,還有其他的樂器,我看了一眼,和季戀夢走了過去。季戀夢答應一聲,來到鋼琴前,給我一個準備好的眼神,我拿下話筒,對着酒吧裡好奇的看着我們的人說:“剛纔一陣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現在我和這位女士送給你們一首曲子,希望在場的各位朋友能夠喜歡,夢中的婚禮,也獻給那些失而復得的感情,獻給爲感情而一直執着的女人,謝謝大家。”
正在聊天的劉德表和餘香自然聽得出來我說這話的意思,便停下了聊天,好奇的看着我們。
一曲開始,經典的夢中的婚禮的音樂開始響了起來,在吉他的伴奏下,鋼琴的聲音和諧而出,飄蕩在酒吧的空氣中,人們都聽得癡了,有的閉着眼睛享受着,有的怔證的看着我和季戀夢。
一曲終了,許久,酒吧裡依然是那麼安靜,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拍響了巴掌,隨後,掌聲如雷。
餘香先是上了臺,看着我,微微一笑,說:“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