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種女孩,她能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情,但從來不說愛,她能關心你照顧你,成全你愛護你,卻從來不奢求什麼,千百林就是這樣的女孩,她爲我做的一切我記在心裡,可我不能給她什麼。我知道她還在回味剛纔發生的一切,對於初經人事的女孩來說,剛纔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雖然有些痛,但絲毫不能減輕她在心裡對成爲一個大人的期待。
也許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她的第一次是我的,她的未來卻不掌握在我的手中。
“在想什麼?”她擡起頭來,臉色紅潤的問我。
我見季戀夢還沒有回來,便問她:“疼嗎?”
她溫柔的笑道:“有點,不過現在不疼了,原來做那個就是這樣的感覺,感覺渾身像是觸電了一樣,又麻又癢,挺奇怪的。”
我說道:“一會再去看看,有沒有血。”
她點點頭:“知道了,你累不累?”
我搖搖頭說:“還好,有點乏,你累嗎?”千百林抓住了我的手,說:“不累,謝謝你。謝謝你在最初的尊重我,又在最後的滿足我。陸千羽,你這一次出來,是不是爲了安老師纔出來的?”
“爲什麼這樣問?”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出來的目的,但我也知道我出來後的目的是瞞不住的,千百林早晚會知道我出來是做什麼,以她的聰明,肯定會看出來,可是我還是不想讓她知道,畢竟,這和她無關。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我也知道我不該問,但我想說的是,你說出來之後,也許我會有什麼辦法幫助你,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們還有季戀夢啊,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也許我們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呢。”
“沒事的,如果需要你的幫助,我會告訴你的。”我說,“你休息一會吧,下一站一會纔到,到了之後我們下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買一點。”
千百林點點頭,便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會,我起身想去抽菸,但想起來高鐵列車上全程不讓抽菸,便來到兩個車廂中間的位置站一會。
列車上的人不是很多,也許現在不是歸鄉的旺季。空蕩蕩的列車在鐵軌上飛馳着,彷彿在奔向一個光明的未來,列車上的人有的人在熟睡,有的人在看報,有的人在玩手機,還有的人在發呆,我在想,那些發呆的人的心裡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有着滿腹的心事不方便對別人說的,他們的心裡是不是也有一個心愛的人在等着他們?
人總是奔走在路途中,人的生命就消耗在歸鄉和去外地的路上,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時間確實不多。那些發呆的人也許是和我一樣的,也在和我想着一樣的心事。只是因爲我們是陌生人,所以纔不好像對方吐露出心事。
坐在7號位置上的一位年輕的女人似乎發現我看在看她,和我對視了一眼,便把頭轉過去看向窗外。她看起來年輕,但實際的年紀應該不是我猜想的那樣,她保養得很好,只是她的穿着暴露了她的年齡層次。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成熟而又內斂的女人,也許在她的心裡,有一個愛她的
男人或者她心愛的男人在等着她。
她的身旁放着一個黑色的小包,鼓鼓的,裡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她白皙又纖細的玉手輕輕的按在小黑包上,似乎是怕別人偷偷的拿走。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安詩情的影子,當初安詩情從英國回國後,從首都機場坐高鐵來到文華市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一個人坐在高鐵上發呆,想着自己的心事呢?
我看得有些呆了,竟然忘記了自己盯着人家看了許久,已經有些失禮了。季戀夢從衛生間裡出來,見我正在盯着某一個焦點在發呆,便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讓她回去休息。季戀夢告訴我,外面的風景真的好,她在衛生間裡一個人靜靜的看了很久,從來沒有出過文華市的她第一次出遠門,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是那麼的美麗。
這個丫頭的心裡充滿了對外界的好奇,在我身旁唸叨了幾句後,便回到了座位上。
我依然還站在兩個車廂的中間,又一次的回過頭來看着那個女人。當我再看她的時候,竟然發現她也在看我,當她發現我又看她的時候,她便迅速的把目光又一次轉移了,這一次她看的是自己的包,美眸一轉,一擡眼之間,我和她的目光再一次接觸了。
我們就好像是在試探一樣,善意的試探,當我們都發現對方在看着自己的時候,我忍不住對着她笑了笑。她也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屬於那種典型的東方美人,婉約大方有氣質,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貴婦風範。
她應該是四川人吧,聽說四川乃是天府之國,人傑地靈,是一個出美女的地方,我聽人說,成都的街頭是三步一個張曼玉,五步一個林青霞,雖然有些誇張,但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很美,彷彿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低下頭婉約笑着的時候,又一次擡眼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我點了點頭。這是禮貌,是兩個陌生人之間初次建立信任之後的基本禮節,我也對着她點了點頭。
我看到她站了起來,然後款款的離開了座位,來到了我的旁邊。我連忙把衛生間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她見了,笑了笑,說:“我不是去洗手間的。”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和安詩情的聲線有點像,雖然有區別,但讓我立即想起了安詩情。近距離的觀看,我纔看清楚她的皮膚真的很白很白,彷彿玉做的一樣。她的身材很好,上身和下身形成了完美的黃金比例,一身大衣籠罩着她的身軀但卻沒有遮擋住她唯美的身體曲線。
聽她說,我才意識到我先入爲主了,原來她不是上洗手間的,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哦,對不起,我以爲你是要上衛生間。”
“坐累了,來站一會。”她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綠箭,向我這邊送了送,“要嗎?”
我現在有點想抽菸,雖然我的煙癮不大,但長途的寂寞讓我確實有些熬不住了,接過她的口香糖,道了聲謝後,我便把口香糖塞入嘴裡,然後接過她手中口香糖的包裝紙,塞入到了垃圾桶裡。
她有些驚訝,說:
“你很細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一個年齡比我大的女人面前,我還是保持着一個良好的形象,免得讓人家覺得我很輕浮。其實剛纔把她手中的口香糖包裝紙接過來扔到垃圾桶裡,完全是習慣。因爲安詩情在吃帶有包裝紙的零食的時候,因爲不能隨地扔垃圾,所以總會把包裝紙塞到自己的口袋裡,而我每次都會接過她的包裝紙,然後找垃圾桶扔進去。
“你去哪?”她靠着列車內部白色的隔板問我。
“成都。”我說,“你呢?”
“我也是,去成都。”她說,“你剛纔一直在看我,是不是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你想起了某個人?”
我一愣,隨即笑道:“是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你的年紀也不大,應該是初入愛河吧,這一次去成都,想必是去見情人的,對嗎?”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問題回答了我的問題。
“差不多吧。”我說,“那麼你呢,你是……回家?”
“算是回家吧,回孃家。”她的語氣有些消沉,“很久沒有回孃家了,這一次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回來。”
我們就這樣打開了話題,很輕鬆,溝通沒有什麼障礙。
我說:“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除非有人捆住你的手腳,看你小包裡提了很多東西,應該是洗漱用品吧,想必你這一次回來,回得很匆忙,見你一直在看着窗外發呆,那麼這一次回來一定有什麼事讓你擔憂着。”
她聽了我的話,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包,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很細心,觀察力又那麼好,那你說說,從我的身上還看出什麼來了?”
我笑了笑,說:“我也是胡猜的。你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大家風範,言談舉止得體有禮貌,眉宇中有股風情,這是我這樣的小男人所不太好理解的,但卻是很喜歡的,你穿着考究,耳環和項鍊配飾也很講究,最後從你的坐姿上看,說明你很有修養,一定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呵呵。”她開心的笑了,笑起來的樣子果真很迷人,她笑的時候用手輕輕的遮擋住嘴部,卻不是死死的捂住嘴,笑不露齒,“你說得我都快飄起來了,你要是長大了,一定是個追女人的高手,幸好我不是和你一樣大,否則我一定讓你騙走了。”
“我叫陸千羽。”我說,“你呢?”
她停止了笑,說:“我叫陳雪,耳東陳,白雪的雪。”
“雪姐。”我叫道,“很高興認識你。”
陳雪也高興的伸出了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到成都還有十五六個小時,看來我這一路有人陪我聊天了。剛纔那位和你說話的女孩子,是和你一起的嗎?”
我點點頭,說:“是的,是和我一起的。”
陳雪聽了,笑了笑,忽然俯身貼到了我的耳邊說:“看來她喜歡你哦。”
她俯身在我耳邊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那是股淡淡的清香,居然和安詩情身上用的香水是一個味道,我着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