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的意識才終於逐漸恢復了過來,但腦子卻感覺暈乎得很,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前面是被人給偷襲帶走了。
我想要動一下,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動不了,原來是自己被他們給捆綁在一把椅子上了,腦袋上還是戴着那個黑色的頭套。
這頭套幸虧比較“劣質”,朦朧中,我看到了現場的佈局,這大概是一個廢棄了許久的屋子,裡面很是幽暗,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窗口,把外面的一絲絲微弱的燈光給照耀進來。小小的房間裡,前面就是一堵牆,頂上還有什麼東西我就看不清楚了。
這一刻,我回想起司機大叔在下車後對我提醒時,說過的那些話,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只是現在都已經成爲現實了,就算後悔也得來不及了。
此時此景,心想:難道……我要栽在這裡了嗎?說好的天亮以後去與一個多月未見的寧冰柔相聚,說好的要過來帶她走,還有那麼多的美好承諾,難道……就真的要這麼全都破滅了?!
想到這裡,我的大腦意識終於徹底清醒了!於是,我用力地掙扎了一下,可那綁在身上的繩索依然紋絲不動,任由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一番掙扎無果,我被那束縛感頓時惹得憤怒了起來,大聲吼道:“把我抓過來,你們倒是出現啊,出來啊!人呢?到底要幹什麼?!你們到底是誰?”
不管我怎麼大喊大叫,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倒是把自己給累的氣喘吁吁。好一陣子後,在我剛想着繼續叫喊的時候,終於在這個幽暗的房間裡有了迴應。
“早知道你還有這麼多力氣,就應該讓你好好‘舒服’一陣子先了。”
注意聽,這聲音聽起來並不是正常人說話的聲音,更像是……類似一種電腦合成,通過音響發出來的一把男人聲音。
與此同時,我擡起頭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這詭異的一幕,看起來感覺怪瘮人的,尤其這會還是大晚上的時候。
“別看了,這個小房間裡 就只有你和我。”
我神色警惕的掃視着四周,“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那裝什麼弄鬼,我跟你有什麼仇?一來到這裡就把我抓過來?!”
“我是誰不重要,別緊張,我也沒想過要對你怎樣,就是想着把你帶過來,談一場交易。”說到這裡時,音響裡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我冷笑一聲:“我還沒見過要把人給綁起來再去談交易的,你這……恐怕是強買強賣吧?”
那陰森的聲音並不理會我這話語,繼續說道:“行了,沒時間和你廢話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全都一清二楚,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就是你一直想要找出來的TN集團的幕後人。不要以爲只有你們在調查着我們,事實上我們也一直都知道你們那些事。”
“我要和你做的交易,很簡單!中天集團現在的掌權人,是蕭辰宇,也是你的死對頭,對吧?我知道他有找過你,想要談一談進駐你那浪潮山莊合作項目的事情,你答應他。”
“答應他?”我不屑地笑了笑,“你憑什麼指使我去這麼做?你們都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小子,你錯了,蕭辰宇早就已經被我視爲‘棄子’了,他的野心太大,放着A市的生意還不夠,竟然還想着染指雲省邊境這邊的生意,暗中把這些利益全都自己一個人私吞了,我讓你放蕭辰宇進去你的浪潮山莊,不是救他,而是……給他下套!”
那聲音再次發出陰森的笑聲,繼續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找機會除掉他嗎?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先前浪潮山莊的縱火案,就是他安排人去做的,還有前面好幾次,你公司之所以出了事情,也是他安排人搞得鬼,包括……你的未婚妻寧冰柔的行蹤,也都是他暴露出去的,寧冰柔現在躲在雲省這邊來悄悄調查雲省的生意,這些我們都早就知道了。”
如果只是說到我自己的事情,我大可稍微放心一點,可當他提到了“寧冰柔”,這無異於是觸動了我的逆鱗。
“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讓蕭辰宇把他的那些生意進來浪潮山莊,剩下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人來處理,無需你再去做什麼。周東黎,你就別再猶豫了,因爲你已經沒得選了,還不如跟我好好地合作,我幫你把你的死對頭給處理掉,這……不是好事嗎?”
我思索了一下,一咬牙反問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哼,不答應?那我就先讓人把你的未婚妻抓住,然後賣到國外去,後果是如何,你自己很清楚!至於你,若是不答應,外面那就是條河,把你扔進去餵魚,若是有人找到這裡來,大不了就是變成:一個遊客前來雲省旅遊,不小心掉進了河裡去,溺水身亡也好,被魚吃了也罷,不過都是一場意外而已,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一刻,我內心陷入了無比的糾結與掙扎,我明知道那就是個巨大的陷阱,可現在這樣的處境,別說出去找寧冰柔了,就連自己的自身難保。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只能向現實妥協低頭,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進那個他設下的“陷阱”!
“時間不多了,想清楚了沒有?周東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道這句話你沒聽過嗎?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幫你解決了蕭辰宇之後,我們互不干涉,你留在A市好好做你的生意,不會再有人找你的麻煩!”
“三……”
“二……”
“一……”
“夠了!我答應你!”
我與“惡魔”的交易,就這麼被迫達成了……
“成交。”那聲音在說話時,嘴裡充滿了戲謔的笑聲。
我繼續問道:“那我要怎麼聯繫你?”
“彆着急,等你回去了A市,我會給你信息的,但我警告你,別想着去報J,上一個跟我耍花樣的人,早就墳頭草都三米高了!做人做事低調一點,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遠比你認知的要可怕得多,不要嘗試去挑戰……”
那把聲音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徹底斷了,屋子頂上的音響原本散發出“滋滋”的聲音,也都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過了沒一會之後,房間的門突然就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衣服,帶着面具的男人。他默默地給我把繩索解開,腦袋上的頭套也給摘了下來。隨後他拍了拍腰間的那一把刀,像是在警示着我:不要去做傻事。
“別傻愣着了,走吧。”
我緩緩站起身來,纔剛走了兩步,緊接着在靠近門口那裡的時候,方纔給我解開繩索的那個男人他往我身後用力地推了一把,這才終於走了出去。
當我走出這個黑屋子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