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這個晚上,我和邱越聊到晚上十一點左右就各自回去了,都是剛回來不久的人,還是在家待久一點吧。
其實對於邱越和我說,汪洋找上他和一起合作搞獵頭公司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因爲在後來他告訴了我,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辭去了原來的那份工作。
我也不知道邱越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好是壞,原來的那家公司他已經待了那麼久了,卻一直上位不了,這個年代其實在同一家公司待太久了,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來的,出去闖蕩一番倒也沒什麼。
若不是身上揹負的壓力太多了,又有誰願意賭上一切去放手一搏呢?
……
兩天後,在年初三的這一天,我開着老周的那臺老捷達,載着李文棟出去逛一下,難得來一次我老家這邊,就當做是帶他玩一次小小的旅遊。
“哥,真沒想到,你老家這邊居然有這麼多好玩的呀,尤其是海邊這一帶,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去海邊玩呢。”李文棟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四處張望着車窗外的風景。
我笑了笑,說道:“行啊,以後只要有時間了,我就帶你回來逛逛,不過今天晚了,也玩一天了,咱們得回家吃飯去咯。”
沿海城市的老家像這種宜居城市,其實以後落葉歸根回來還是挺適合生活的,尤其是養老生活。說到這裡,我腦海裡卻忍不住想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寧冰柔,未來的生活裡,我已經會潛移默化地把她也納入其中的規劃了。
未來,如果我們的事業都很穩定了的話,那麼每到節假日,如果時間合適的話,我就可以帶着她一起回來,去海邊看看日出日落,一起買菜做飯,偶爾討論一下菜式,還有去哪座城市旅遊,像這樣的簡單生活,那是夢寐以求的,可想要擁有卻並不簡單。
在我思緒神遊之際,口袋裡連着收到了好幾條的消息,可我還開着車,眼看着這馬上就要回到家了,所以就沒有去看,但就這麼一會功夫,給我發消息的人都等不及了,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廣告部的經理樑東昇給我打來的電話,在春節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那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我放緩了車速,靠着馬路邊慢慢開着,隨後接聽了他打來的電話。
“周總,很抱歉在春節這樣喜慶的日子打擾到你,但公司出事了,準確來說,是榮盛酒廠的那批酒出事了,原先我們定的那三萬瓶果酒不是賣出去了,然後加了一批五千瓶春節限定款的果酒繼續上架來售賣嗎?可就是這一批趕貨送來的酒,賣出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出問題了!”
我乾脆把車子停到了路邊,認真的語氣問道:“怎麼回事,出什麼問題了?”
“他們榮盛酒廠後來加工送來的那批酒,賣出去後,有很多顧客反映酒水的味道嚴重有問題!有的喝了之後說會頭疼,有的甚至喝了說是酒沒有味道的,就跟加了點水果味道的飲料一樣,現在店鋪的評論一個勁地給咱們差評,一口咬定我們玉尊爲了賺錢,賣了假酒給消費者,我已經安排下架掉那批貨了。”
“那批貨,我們一共賣出去了多少瓶?”
“一共是一千零四十九瓶,周總,這次的事情有點嚴重,我看到網上有人說,已經到相關部門對我們公司進行投訴了,我這會人已經在高鐵站趕回去公司的路上處理了。”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消息!我揉了揉眉心處,當即表示:“我知道了,我今天也回去公司,樑經理,辛苦你了,有任何動靜你隨時跟進和我彙報。”
“明白。”
掛掉電話後,李文棟神色擔憂的看着我,問道:“哥,怎麼了?我們今天就要回去A市了嗎?”
“嗯,公司出了點事,待會回去之後你跟着我一起收拾行李吧,咱們先回去A市,以後有空再帶你回來老家這邊。”
李文棟知道我一般很少和他說起關於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沒多問,只是乖巧地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
回到家後,我就讓李文棟先去收拾行李了,隨後我走到了老周和老媽的面前,正色道:“爸,媽,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必須得馬上回去A市處理了,情況有點緊急,現在就要回去了,晚飯你們倆吃吧。”
老媽神色緊張地問道:“啊,事情很嚴重嗎,怎麼這麼着急?吃了晚飯再回去都不行嗎?”
還沒等我開口,老周就替我回答了:“公司的事情肯定是要優先去處理的,他不在的話那肯定不行,沒事,那你就回去吧,我去換衣服,待會送你們去高鐵站。”
……
傍晚五點五十分,我和李文棟就上了高鐵站,好在我們今天下午出去玩的時候,一路上都有吃東西,所以並不餓。
上了高鐵,我就馬上給黎靜打電話過去了,這明顯就是有詐!偏偏趕在這個時候給我挖了這麼大個坑,我必須找她要一個說法!
打給黎靜的電話,前面兩次她都沒接,在我正準備打第三個電話的時候,她主動給我打回來了,我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
“黎總,你……”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黎靜就當即打斷了我的話,帶着急忙的語氣說道:“周總,你先聽我說,最新送過去的那批貨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處理,我已經安排人來檢查這批貨出的問題源頭了,你放心,我人就在A市,不會跑的。”
“不是,這批貨在安排出的時候,你們酒廠就沒人去做質檢的嗎?剛纔我公司的部門經理跟我反映……”我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激動了,高鐵上都有些乘客往我這邊目光疑惑的看了過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緩了緩語氣,壓低着聲音繼續道:“他跟我反映,現在網上有人說我們玉尊賣的都是假酒,甚至都已經去有關部門來投訴我們公司了,你趕緊找凌君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黎靜沉默了一小會,我甚至還以爲是信號不好,一小會過後她帶着歉意的語氣和我說道:“凌君海……我聯繫不上他,還有給我們供貨這批果酒原材料的廠家老闆,我也聯繫不上……”
“你說什麼?!”這話一說,氣得我人都站起來了,不僅把旁邊的李文棟給嚇到了,連旁邊座位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旁邊座位的一個大哥對我提醒道:“兄弟,有話好好說,這裡不是你家,別那麼激動。”
我對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隨後坐下來繼續對黎靜說道:“你們在過年的時候,都沒有做好相關的工作交接嗎?而且你跟他那麼熟,怎麼會找不到他人?難不成凌君海賣出去這批貨,直接捲款跑路以後都不露面了?”
最後那句話,我是帶着情緒說的氣話,沒成想,黎靜回了我一句更吐血的話。
“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但……並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