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致謝

晚,我堅決要留下來陪蘇可可,被她拒絕了。她的理由是我第二天還要工作,不能太勞累了。我最終還是順從了她,打車回家。收拾好之後,牀,已經凌晨一點三十分了,倒頭便睡了。

早起了個大早,迷迷糊糊的跑進廚房,熬粥。裝在保溫飯盒裡,又煮了雞蛋,還有一些清淡的菜,拿到醫院。

蘇可可正仰臥在病牀,目光望着窗外,早晨的陽光打在她的臉,浮現出一種母性的光輝,那麼柔和而安詳。

“小幽,你來了。”她突然收回目光,落在我的臉,轉換爲一個微笑。

“嗯,可可,我煮了東西給你。我先去打點水,幫你洗漱。”我把包連同保溫飯盒放在牀頭的桌子。

我把毛巾浸溼,幫她擦臉,手,她的皮膚還有些斑痕未消除,不過皮膚依然白皙,細膩,時間並未怎麼樣滑過她的皮膚。蘇可可安靜地順從着我的動作,眼裡隱隱露着欣喜。

“可可,吃東西。”我完成這些瑣事之後,把飯盒放到她的面前。待她吃完後又重新收拾好。然後開口說:“可可,你好好休息,我去班,中午來看你。”

“小幽,你太忙就別來了,總是兩頭跑,我擔心。中午的時候,我拜託護士幫我隨便買點吃的就行了。”蘇可可開口道。

“那可不行,你身體這麼虛弱,我不放心。好了,我走了,否則要遲到了,你別囉嗦了。”我拎着包,和她說了再見。從蘇可可的病房裡出來,我又折到了嬰兒室,隔着玻璃看到他在安睡,臉不自覺地就浮起了笑意,生命真是新奇啊!

工作輕鬆,無非就是處理些文件,接接電話,給賀雲鵬發發傳真之類的事情。這樣的無聊,越加的讓我想念蘇可可還有寶寶,所以中午一到下班時間,我就迫不及待地奔向醫院,和蘇可可聊聊天,一起鬨寶寶。晚,陪她一起吃晚飯,然後聊聊天,待她睡着後再離開。每天都是重複這樣的生活,但我心裡依然被幸福漲的滿滿的。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將近一週,迎來了週末,蘇可可可以出院了。

這天下午,我把房間佈置好,去超市買了些菜,然後打車去醫院,準備接蘇可可和寶寶回家。路過花店的時候,買了一大束蘇可可最喜歡的百合,一路欣喜,就如同情竇初開時,那種小女孩的開心。我迫不及待的樓,來到病房門前,剛要打開門,透過窗子,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賀雲鵬。是的,坐在牀邊的那個人是賀雲鵬,他的懷中抱着寶寶,蘇可可正在和他談笑,連同寶寶也高興地揮着小手。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該離開了。他們纔是最合適,最幸福的一家人,而我卻是多餘的。既然,他回來了,那麼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可可,我總算能放心了,看你這麼幸福,我想,我離開的時候也會微笑的。

我把那束花扔到垃圾桶,擦掉眼角的淚,回家。

看着廚房案板那些新鮮的蔬菜,我沒有任何食慾,衝了一杯濃咖啡,坐在沙發,等待着天黑。天色昏暗,我的頭也暈暈乎乎的,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異常刺耳。

“小幽,我回來了。”賀雲鵬的聲音。

“哦,是嗎?”我的語氣淡淡的。

“小幽,謝謝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可可。”他的語氣中依然是喜悅。

我沒有接話,只是無奈地握着電話。

“對了,可可說邀請你明天來家裡吃頓便飯,表達我們的謝意。”賀雲鵬繼續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拒絕:“還是免了,我明天還有事情要忙。”我沒有勇氣再面對他們,還是安靜地離開好,明天我要打封辭職信,然後不告而別。

“小幽,請不要拒絕,明天一定要來,好嗎?”突然,那邊變成了蘇可可的聲音。

我的聲音哽噎了,發不出聲響,蘇可可在想些什麼。

“小幽,我等你。”電話被掛斷了。

我繼續癱坐着,天色越來越黑暗,我已經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空氣中依稀能聞到咖啡的味道,不過是涼掉了的咖啡的味道。這種味道在此刻,卻有一種淒涼了。我們的感情也如同這杯咖啡,即使在溫熱,也終究會冷卻,徒留苦澀也悲涼。

蘇可可的邀請意味着什麼呢?忘記?擺脫?其實,她無需這麼撇清關係,如果說,當初我是恨她的,想報復她,那麼如今,一切早已煙消雲散了,我已經決定原諒了,愛,能夠戰勝一切邪惡的想法,當她那麼真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刻。

那麼,明天就去赴約,爲了一場告別,爲了祝福,明天過後,我將離開,去陌生的地方,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哪怕一個人。

這一晚,睡得十分不安,我總是恐懼光明的來臨,但黑暗同樣也會讓我感到無助。這麼矛盾着,煎熬着,終於起了牀,衝了一個涼水澡,套純棉的寬鬆大號T恤,坐在地板邊吃水果沙拉邊看雜誌。看那些屬於別人的故事,關於愛情,親情,還有寂寞。每個人都有故事,悲傷,歡樂,刻骨銘心。而我和蘇可可的故事是無法用文字來記錄出來的,那些片段存在於腦海中已足夠了。吃了一大半,吃不下去了。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好赴約的準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麼,還是再拖延什麼。伸手,從茶几夠到煙,點燃。抽完這一支菸,我在沙發躺了下來,補了一個二十分鐘的午覺,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被電話吵醒。

“小幽,別忘了赴約,我有關於蕭伯伯的事情要告訴你,次還沒來得及說呢。”賀雲鵬說道。

“蕭伯伯怎麼了?”我有些擔心。

“哦,等你來了,我再仔細地告訴你。”賀雲鵬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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