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我們拖青蘭出來吃東西的,結果現在我們三個人都沒了胃口。
雯雯喊老闆娘來結賬,付帳的是青蘭。
她遞錢給老闆娘,頭也不回的朝學校宿舍走去,我和雯雯追在青蘭身後。
青蘭回頭,對我說:“雯雯,他們不是去了第一人民醫院?晚上你們陪我去看看把?”
對於青蘭粉絲般的舉動,我直覺不太妥當。
我嘗試勸她:“青蘭,他們昨天晚上出了這事,今天一定還有警察在監控,見面不太方便,還會引起懷疑,等明天或者後天,我陪你去看李盛煊。”
青蘭把我這話聽進去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明天陪我去看他。”
我扯着嘴皮,笑的很苦澀。
就算我願意去看人家,人家未必會見我們。
聽說那四個宿舍的男生,家境都不錯,尤其叫李盛煊的,父親還是廳長。
人家住到是重點看護房,未必讓我們見到。
回到宿舍,文莉的臉色依舊很差,半躺在牀上兩眼黯淡無光,憂心忡忡的。
我看她額頭有股死氣環繞,這就是別人所說的黴氣?
她被李蕭劫持了一次就倒黴了?
應該不置於把!
學校最近發生了很多不太平的事。晚上,我們宿舍的同學也早早躺下,雯雯依舊喜歡和我擠在一塊。她小聲跟我討論男生宿舍和陳曉美的事,等青蘭睡着後纔敢說。
雯雯捅了捅我的後背,細聲說:“小幽,我下午上課時打聽到那男生宿舍的四個人,除了李盛煊都是學校異靈社的。”
聽到異靈社,我心裡有不好的感覺。
想起鳳子煜在電話裡給我說,叫他們別亂玩,果然出事了。
如果是其他大學,學校有異靈社的,大多除鬼除魔,揭露異靈事件爲主。
這所大學,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太多,很多人都閒的蛋疼。
我問雯雯:“有這所大學的異靈社到底是做什麼的。”
雯雯看一眼文莉的牀鋪位置,見她睡着,壓低聲音說:“他們有一個異靈羣羣,經常午夜聚會,闖陰宅,遊墳地,玩碟仙,玩筆仙,從入大學就開始玩,沒想到昨天真出事了。”
我瞪大眼睛,咋舌:“碟仙筆仙?他們真敢玩?”
碟仙我知道。
筆仙和碟仙我以前就讀的那所大學有同學在玩,在午夜陰氣重的時間,召鬼魂附在碟子上,如果操作不當的話,被招來的魂就會上身。
一但被冤魂附體之後,怨魂會重複生前死前的那段時間。
鬼魂是跳樓死的,那被附體的人就是再次跳樓。
車禍死的,附身的人就死於車禍。
也就是民間所說的找替身。
以前大學同學好幾個死於非命,這就是我爲什麼怕鬼的原因。
我親眼看見同學,明明看見車子飛過來,還往路中間奔去。喊都喊不住。
活生生的人撞死在我面前,被大客車壓成肉餅,壓的平平的,攤死在大馬路上。
血淋淋的一幕,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
“嗯,而且文莉也在玩,是他們一個羣的,你不覺得文莉昨天做的噩夢和他們有些關聯嗎?”
我不可否認:“文莉居然夢見他們死了,那,那李盛煊今天。”
我不敢講下去。
雯雯說:“我打電話給奶奶了,她說死相悽慘,是惡鬼索命。叫我們不要去管,這事很嚴重,她都管不來。”
我心裡挺不好受的,不想在看見同學死在我的面前,卻無能爲力。
我不死心,對雯雯說:“可是,總得告訴他們,讓他們請道士做法把。”
“過了今晚,你明天和青蘭去看李盛煊時,和她說說。我不敢告訴青蘭,怕她做出什麼事來。”
我一口答應,打包票道:“行,我告訴她。很晚了,趕緊睡覺把。”
到凌晨十二點。我和雯雯正準備睡下,只聽同宿舍的文莉悽慘大喊。
“啊……鬼啊,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聲音淒厲,卻悶悶低沉的乾嚎着,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脖子,想說卻說不出話的那種感覺。
我迅速把牀頭的燈打開,下牀走到她面前。
她臉色很蒼白,滿臉都是汗水,眉頭皺在一起,樣子很驚悚,像夢中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
雯雯也下牀,青蘭,李清玲都醒了,全部圍到文莉的牀頭,看見她又做噩夢。
半夜被吵醒,大家臉色不太好,但也很擔心她。
張清玲把文莉喊醒,文莉醒過來見到我們看着她,撲到清玲身上,崩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的,混亂的頭髮,蒼白的臉蛋,樣子很可憐。
青蘭黑着臉,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我內心猜想,青蘭在等着文莉說出,今夜又將是誰會死。
果然。青蘭還沒開口問,文莉就在清玲懷裡哭着說:“我看見了,看見了他殺死唐旭一個宿舍的所有人。一個活口都沒有。我好怕啊,他說不會放過我。怎麼辦,清玲,我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青蘭走上前去,把文莉的手從清玲手臂裡掰開,想把她從牀上扯出來,黑着臉兇道:“你說誰死了?他是誰,到底是誰?給我說清楚。”
文莉一下閉嘴,驚恐的眼睛看着青蘭,使勁的搖頭哭道:“我不能說,我不可以說,青蘭你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文莉情緒不穩定,青蘭不依不饒,眼看兩人就要鬧起來。
我和雯雯趕緊把人分開,我把青蘭拉到陽臺,關上門。
凌晨十二點多,四周黑乎乎的,夜風有絲絲涼意,天上星月被烏雲遮蓋。
宿舍陽臺正對的就是我們學校的後山。左邊並排的是一棟棟男生宿舍。
我和青蘭誰都沒說話。
青蘭甩開我的手,把水龍頭打開,洗了一把臉。
我走到旁邊把毛巾遞給她:“你還是老樣子,性格比我還強悍,沒來宿舍之前,你是不是一直欺負她們。”
她白了我一眼,接過毛巾擦臉,邊擦邊說:“我沒欺負過她們,文莉那張烏鴉嘴,要不是她說什麼李盛煊出事,他們也不會真的出事。”
說到李盛煊,我想起什麼,迅速走進宿舍拿出電話,在陽臺上打電話給鳳子煜。
青蘭見我神色凝重,對我說道:“你懷疑文莉說的都是真?應該不會,唐旭宿舍和李盛煊是分開的兩棟樓,學校晚上安靜着呢。”
我撥通的鳳子煜的電話,這麼晚他竟然還沒睡。
我還沒開口,他似知道我說什麼。
他聲音很無奈很沮喪,對我說:“阿幽,唐旭他們宿舍六個人全死了。死因不明,隔壁宿舍的聽見他們尖叫,打電話到宿管舉報他們擾民,宿管上來敲門才發現的。”
我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死了?
真的是死了?
六個全死了!
爲什麼會是這樣?
幾秒鐘後,遠遠的聽見警鳴聲和救護車聲音,停在男生宿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