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脣微張,問君無邪:“那會是誰?”
“放心,此事爲夫辦妥,乖乖聽話,嗯?”
我愁容滿面道:“是冥王殿那個夜雲嗎?對付不了你,就使小伎倆對付我,對付我爸爸?”
君無邪手輕輕撫我後背,安撫我道:“噓,夜雲雖恨我,但我認識他幾百年,爲人比夜冥正很多。不會使出這樣的小伎倆。乖,快睡覺,養好身子。”
君無邪話音一落,我微微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
意識混沌,昏昏欲睡。
……
第二天醒後,君無邪不見蹤影,我去隔壁房子,老爸出車了。
我給何凡打了個電話,何凡許久都沒有接電話,大致是昨天晚上和薛紅忙到半夜,還在睡覺。
給文莉打電話,問了下她的情況。
她向我訴苦,房子實在太難找了。
都找了三個中介,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單間,只有跟別人合租的那種。
合租的話,另兩個是男的,她一個女的很不方便。跟我抱怨了許久。
我問文莉:“文莉,你問問外面有沒有同學合租?”
“哎,我認識什麼朋友啊,就宿舍的幾個,那兩個還在上學,你和青蘭都找到朋友了,對了小幽,那個雯雯,你最近見她沒有。”
我搖頭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雯雯了。”
“據說她現在混的不錯,參加了什麼亞姐的選美比賽,好像進了十六強決賽。”
“什麼?”我驚訝道:“雯雯參加亞姐的選美比賽?”
“對啊,我也是昨天晚上回宿舍睡覺,聽隔壁蕭蕭說的。”
我有點震驚,沒消化過來。
文莉又說:“聽蕭蕭說,她最近混的不錯,奪得冠軍的勢頭很大,進了娛樂圈。可能以後還會成爲大明星……哦,對了,我在電視上看了一次16進8的比賽,她好像整容了,加上化妝技巧,洋氣漂亮,你完全認不出來……”
我打斷文莉的話:“她現在還叫雯雯嗎?”
“嗯,就叫雯雯,沒有取藝名。”
我把電視機打開,播到亞姐選美的電視臺,正好播放16進8的重播。
電視畫面推到九號小姐李雯雯。
我已經看不出當年那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她上鏡的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適合舞臺的濃妝。
完完全全的沒有了當年的影子。
電話裡,文莉大聲哀嚎:“小幽啊,我不和你說了,咱們一個宿舍的,好像我混的最差,我心情不好啊,沮喪啊,現在還要去租房子。唉……掛了啊。”
電話裡傳出嘟嘟的聲音,文莉已把電話掛斷。
我站在電視機前許久。
我們半年不見,電視上再看見她,恍如隔世。
她變得就像個陌生人一樣。
我把冰箱裡的飯菜熱熱,重新抄了兩個小菜,弄好後,給爸爸發了一個信息,讓他回來吃飯。
中午兩點,爸爸上樓了,天氣熱的汗流浹背。
我看見爸爸這樣,於心不忍:“爸,你是不是特別累啊,要不然歇幾天,車子不開了。”
爸爸拿毛巾擦了一把汗:“哪能不開車啊,你媽工資不高,我要是不開車的話,家裡的開支不夠,每個月水電,物業,吃飯……都要花錢。”
我給爸泡了一壺茶,放在桌上:“爸,我不是給你500萬的卡和20萬的存摺嗎?”
“那都是留給你的錢,你跟着君先生,沒點錢傍身怎麼行。”
“爸,你放心吧。君無邪能養活我,這點錢用不着。您就歇着吧,開車實在太辛苦了。”
“沒事,你爸我還能開的動,對了,今天感覺這車開的很輕鬆,前幾天開的老費勁了。”
我給爸盛好飯,筷子遞到他面前。
我討好道:“爸,要不我今天跟你一起出車吧,我坐駕駛室,怎麼樣?”
“不行,跟車很辛苦。”
我可憐巴巴的對我爸說:“沒事,我在家裡悶,你看我們家都搬到凌海市,國忠路,之江路,沿河路,河西路……我好多地方沒去過,你就讓我去跟你到處轉轉,好不?”
我爸見我這麼說,一陣心酸:“唉,好吧,吃完飯開工。你就坐在駕駛室,我帶你把凌海市每個地方逛個夠。”
……
再次出車,是下午三點中。
我坐上爸爸的士的副駕駛室裡,他把空車的紅色LED燈的小牌扣下。
先是載着我走到沿河路。
沿河路顧名思義,是凌海市最古老的街道,河邊在幾百年前就有石板街道,那時候就繁榮了。
沿河路河兩邊種滿百年楊柳,河水清澈,夏天遊人很多。
爸爸邊開車邊給我介紹。
剛開到古宅路口時,遠遠的,有一老一少站老宅屋檐下招手。
我往那老人和小孩遠望一眼。
老人白髮蒼蒼,皺紋很深,穿着短袖布衣,和大街上的老太太沒什麼兩樣。
那孩子是個女娃,三歲模樣。梳着沖天辮,穿着小裙子,眼睛詭異的看着我爸爸,爸爸一踩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對她們說道:“今天不載客,您還是換下一輛吧。”
老太太聲音冷森森道:“師傅,請你幫幫忙,我們在這等了好久,都沒看到一輛車。終於來了一輛,卻不肯載我們。”
我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仔細看她們。
這哪裡是老太太,根本是個30歲不到的女人,皮膚白皙,眼睛流下兩道血淚,眼睛沒黑眼仁。
而那孩子,眼睛呈現血紅色,望着我爸爸,張開漆黑的嘴脣。
“媽媽,我餓,我要吃了那位伯伯。”
“噓,不準亂說,吃了伯伯就沒人載我們去武陵路了。”
“可是,媽媽我好久沒吃人肉了。妞妞餓……”
爸爸仿如聽不見般,搖下車窗,對她們解釋道:“老太太,不是我不幫忙,真的,今天我不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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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您就載我們一路吧,我們等了好久都看不到一輛車,再等下去,怕是等到魂飛都等不到了。”
“這……”
爸爸耳根子軟,人家一求,就心軟了。
他轉頭向我商量:“小幽,你看,要不要載她們一段路。”
我冷冷的看了窗外一眼,點頭道:“讓她們進來吧,坐在後位。”
爸爸對她們喊:“上車,你們去哪啊!”
那女人張開血淋淋的嘴:“師傅,我們去武陵路。”
一聽見武陵路,爸爸滿臉冷汗淋漓,立馬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