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通天,乾材燃料被燒得劈啪作響。
就連馨馨和寒意,隔着的這麼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馨馨繞着寒意身邊來回不停的走動,心情分外焦急,一個勁的念念碎:“快點,快點,小美人要被燒成人幹了,你倒是給我快一點啊。”
急死她了!
又不能大聲崔。
怎麼辦呢?
停下腳步,又看了眼篝火方向。
火勢太大了,成人形般高,滔天的火幾乎將小美人給吞沒,翻滾洶涌的黑煙不斷冒出來。
小美人,已經看不見臉了。
馨馨咬牙,一跺腳,管不了這麼多,直接往篝火方向跑。
剛跑幾步時,寒意從她身後拉着她的手,衝過去。
馨馨邊跑邊問:“怎麼樣,怎麼樣?”
“兩人因緣糾纏了好幾世,說不清楚,這女子鍾毓真的不能殺?”
“額?爲什麼呢?”
“兩人的姻緣線錯綜複雜,最後結局如何我不知道,但簡單解釋,姻緣線交纏的,是命中註定有因緣。”
完了,寒意吐槽了一句:“鍾毓這輩子,指不定會孤老終生。”
“他是校草,這麼多人喜歡他,別胡說八道。”
“天師,五弊三缺常見,別說他,我也好不好哪兒去……行了,趕緊去救人。”
兩人奔到篝火前時,火已經蔓延到小美人的裙子上。
剛纔沒燒時,小美人一遍遍的哭泣求饒,這一回,火燒到裙子上,楚楚可憐的丹鳳眼含淚望着鍾毓,貝齒咬着脣瓣,咬出深深的牙印。
被心上人燒死,可憐又憤怒,淒涼又無奈。
加上萬中無一的美貌,看的人都有些於心不忍。
火燒的又大了,沿着裙子已燒到腰間。
馨馨焦急大喊:“怎麼辦?怎麼救啊,火這麼大。”
鍾毓橫眉冷眼看奔過來的兩人,阻止道:“千年厲鬼,紅裙成血,煞氣滔天,你們居然想救她?”
那眼神赤果果的,覺得兩人,腦子被門夾了!
火燒越來越大,已經燒到她胸口位置了,就連到大腿的頭髮都燒了一大截兒。
馨馨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直接衝上篝火臺子,不要命的奔過去。
後面,鍾毓和寒意,同時出聲:“馨馨……”
就連大劉都喊:“林小姐,你不要命了,怎麼辦鍾少,林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君少不會原諒你的,會大發雷霆。”
寒意急忙之下,拿出一張避火靈符,朝篝火臺上馨馨身後貼去:“入水避火,滅……”
啪,馨馨身後有涼涼的東西貼上。
她跑上去時,兩邊的火都避開她。
奔上臺子,小美人幾乎被燒成一個大火球了,看不見人。
馨馨把長袖外套脫下拉,狠狠的拍打大火。
衣服上貼着避火符,很快將大火給撲滅了。
小美人綁在柱子上,血紅色的長裙被燒成一片片的漆黑,好在古時的衣服七八層,裡面是紋繡精美的打底長裙,還能看。
如憐見來救她的是馨馨,含淚哽咽道:“你爲什麼要救我?毓哥哥不肯相信我?如此,倒不如燒死我算了,我是死是活,反正毓哥哥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馨馨將她背後的火撲滅:“呸呸呸,你好不容易見到鍾毓,這麼快就放棄嗎?多不划算,要是萬一你死了又投胎一次,在也看不見鍾毓了呢?還有,你如果直接魂飛魄散,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了,甘心嗎?”
說到她的痛處,如憐姑娘眼淚珠子又要掉下來。
“好了別哭,我把你放下來,一會兒要是鍾毓不依不饒,你乖乖的別跟他頂嘴,知道嗎?你得聽話,除了我能保你,這裡沒人能救你。”
如憐哽咽道:“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憐無以爲報。”
馨馨把衣服披在身上,繞到如憐身後,幫她解開繩子。
“行了,一會鍾毓問起來,你說你自願當我的小鬼,聽見沒?”
“小鬼?”
語氣帶着深深的疑問!
這姑娘感情還不知道自己是鬼呢!
“你現在就是一隻鬼,雖然意識不到,但你死了已經一千三百年了,你也別怨恨鍾毓,他早就投胎轉世好幾年了,哪能記得住你,在他心裡眼裡你就是隻鬼。你覺得很冤枉,也沒做過惡事,可你的棺材被人放在鍾家佈置陣法的陣眼裡,鍾毓見了你能高興嗎?”
“你還記得誰把你放哪兒的嗎?”
小美女終於不哭了,回頭看了眼馨馨,眼睛充滿了疑惑,又像想通了一般。
“難怪毓哥哥這麼討厭我,嫌棄我,原來是我不知不覺惹他生氣了!”
馨馨把繩子解開,拉着她冰涼的手,想拉她跑下來。
結果她一動,火更兇猛了。
馨馨和如憐被捆在中間,進退兩難。
寒意站在平臺邊緣,大喊:“馨馨,我在放一張避火符,只有三秒時間,三秒內你帶着她衝出來。”
馨馨咬牙看大火,篝火臺不高,別說三秒,以她衝刺速度,一秒半就行了。
“行,快點,裡面太熱了,我憋不住。”
馨馨回頭看了眼小美女,說:“跟着我,別怕啊,有避火符!”
“可是我怕靈符,剛纔衣服拍在我身上,很疼。”
馨馨看了一眼她身上,手背被拍打過,有着很重的痕跡。
“沒事,就三秒很快的,跟着我就行啊!”
寒意在大火外,大聲喊:“馨馨注意,我喊到三你就跑。一,二,三……跑。”
一張避火符風馳電擎從外面射進來,避火符所到的兩邊,大火都退避讓開。
馨馨咬牙,拉着小茹飛速的往外衝。
大概兩秒時間,兩人就衝篝火臺子上飛飈下來:“跳!”
噗……
兩個人還沒落地,一大盆子水直往兩人身上澆。
落地之後,還不止一盆水。
馨馨是被潑的重點對象,被澆了好幾盆子。
從地上站起來,身上溼漉漉的,沒一處是乾淨。
一保鏢拿一件黑衣搭在她身上,寒意將她拉起來,說:“沒事吧?”
“沒事沒事!”
回頭看了眼如憐。
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身上衣服黑一塊,皺一塊的,頭髮燒卷,成一個爆炸頭掛在脖子下面,眸含秋水在看鐘毓。